景希对于我来说,一直是男神般的存在。他比蒋书渊还要英明神武(这个应该是事实……),比宋奕卿还要英俊潇洒(在我心里……),比耿哲还要健壮伟岸(呃……这个应该只是我的YY……)。所以当他有理有据的说让我不要担心的时候,我也就真的不担心了。
3个月的时光匆匆而过,等我接到涵涵的电话的时候,夏季已经快要过完了。
耿哲作为一个黑社会……厄……社团老大,办事起来是雷厉风行的。从亲嘴到结婚,他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作为见证了他们第一次亲嘴的人证,我觉得自己如果再努力一点,或许有希望成为XX社团老大的证婚人。当然,这一切,我也是想的太多……
为了给这迷之高效的感情画上一个华丽丽的惊叹号,耿哲把婚礼的工作交给了他的秘书。
耿哲的秘书,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一个由20个人组成的精英团体,当他们齐刷刷的走出来的时候,很有一种之要出来打群架的即视感。
我站在涵涵的更衣室外面,看了看楼下或站或坐,各司其职的秘书团们,忍不住感慨道:“这群人在婚礼的时候要是拿出来做兄弟团,哪里还有姐妹敢拦在路上要红包?”
“切,咱们到时候把铁门关好,难不成他们还能拆了门不行?”一个娇俏的声音嗔道。
在旁边说话的是美美,我和她并没有心无芥蒂的和好,却和不少离婚的时候觉得一辈子要做冷漠路人,隔了几年也是会因为孩子的问题而再做朋友的夫妇一样,总要经历那段不尴不尬的阶段。而维系我们感情的人,就是涵涵。
作为涵涵的闺蜜,分别被西装笔挺的豪车接到这里的时候,还以为我们的亲妈都不是亲妈,我们是和《公主小妹》一样,小时候被亲生父母遗失的富家千金。然而看清楚了别墅的模样后,终于知道我们不是公主小妹,我们是来给女王选婚纱的。
从各地带过来的婚纱样衣和设计图纸,摆在耿哲位于市中心的别墅里,制作精美的婚纱和出自法国小众设计师的手绘稿,让我很有一种同人不同命的感觉。
我听美美说的这句话,像是要拉近我们距离,觉得自己也应该表示一下友好,于是故作自然的走到挂满样衣的架子旁一边翻看一边说道:“这些样衣都这么好看!每一件我都好想翻牌子怎么办?”
美美也走了过来,认真的看了看,伸手挑出一件藕粉色的纱裙在我身上笔划着说道:“这件不错”
我一时间有些怔忪。
以前我们也这样。记得她第一次带去我参加博昌的年会,给我挑了那件黑色的礼服,当时她也这样笑着说:“这件不错。”那个时候,我相信她是真心实意的对我好,而现在……我振了振精神说道:“你的眼光一直很好。”
“这套真的很漂亮。”涵涵从更衣室走出来说道。
回头看到涵涵的时候,简直要被眼前的人给惊艳了。她穿着一套白色的抹胸婚纱,上半身点缀着施华洛世奇的水晶,流光溢彩般的美丽。下身是层层羽毛堆叠起来的裙摆,每一步走动的时候都像一个仙子在轻盈起舞。
“好美,我也想嫁人了……”我感慨的说道。
“明依”美美默默的说道:“你可能不能穿抹胸。”
我:“……”
扑哧一声,涵涵忍不住笑了出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花窗洒进起居室,偌大的房间的地板上随意坐着三个女人,不远处的小茶几上摆放着精美的食物和花茶。
“这套做我们的姐妹服好不好?”我举着一套水蓝色的纱裙说道。
“这套可以在迎亲的时候穿。”美美点点头:“那个时候可能会有剧烈的运动,有袖子的礼服安全一点。”
“剧烈的运动。”涵涵听到这句话笑了起来:“你们还记得,那年我们参加陈甜甜的婚礼么?”
陈甜甜是我们的大学同学,估计她是我们班最早结婚的女生,原因无他,在读书的时候在学校偷吃禁果绝对不止他们一对,能吃到开花结果的,他们也算是第一人。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第一,我校的精神文明建设需要加强,第二,我校的生理卫生教育需要改善。但是,今天不是要讲我们的校风问题,是要说新郎那如狼似虎的兄弟团的事迹。
美美笑着回忆道:“那次你的手都被抓出血了。”
我心有戚戚焉的说道:“我的手表都碎了。”天知道,那可是坚硬的水晶表面……
涵涵满眼笑意的说道:“还记得那个时候筱熏被一群兄弟夹着抵到了墙上,她当时喊什么来着?”
我和美美相对看了一眼,都是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她说”我像模像样的学起筱熏当时那歇斯底里的尖叫:“我要被挤到怀孕了!”那惨绝人寰的叫声,绝对可以成为婚礼十大惨剧之一。
涵涵抬手擦拭着笑出来的眼泪说:“不知道筱熏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话说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是一愣。温馨欢乐的气氛渐渐散去,空气中有淡淡的冷意。是啊,筱熏不知道怎么样了。而我们,也不再是那时快乐无忧心无嫌隙的我们了。
“不如姐妹的衣服做多几套吧,这样我们也可以和新娘一样,每个场合都能穿漂亮的衣服。”过了好一会,我振作起精神提议道。
美美点点道:“把筱熏的也准备好。”
涵涵也赞同道:“我今天就给她打电话,叫她一定要回来参加我的婚礼。”
正说着,美美的手机响了。她装了个看新闻的软件,如果有重大的新闻就会提醒。她拿起手机随意点开一看,脸色渐渐的变得很难看。她抬起头语气怪异的问我道:“明依,上次筱熏和你说她会去哪里?”
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地名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我最难记住的东西,只好模糊的说道:“应该在利西比亚的首都,她说他们的医疗队稍作修整以后,然后会去比较边境的托尔托坦。”
美美的手机掉到了地上,她整个人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
我奇怪的看着她说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说着就走过到她的身边,捡起地上的手机一看,只见手机里的新闻赫然写的是
“利西比亚边境的托尔托坦昨日遭到反政府武装的袭击。此次遭受袭击的民众中还有无国界医疗团队,目前的伤亡不明。各国领事馆已经在联系当地政府协助救援工作,当前局势仍不明显。近期由于利西比亚的局势进一步恶化,各国政府目前已经给在利西比亚的援助医疗团队发出了通知,呼吁医疗团队能暂时撤出利西比亚。”
我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这是筱熏所在的医疗团队!
我想起她上次还在电话里面笑着和我说“说好了哦,到时你们都要去机场接我,给我拉一个大横幅,带上我最爱的向日葵……”
涵涵看我们两个僵硬的站在那里,奇怪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一个两个脸色这么难看。”
美美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筱熏可能出事了,她在的医疗团队遇上了反政府力量的袭击。”说罢从我的手中拿回手机说道:“我马上给筱熏打电话。”
我也快速反应过来,转身走到我的提包处拿出手机说道:应该会有中国领事馆公布的紧急联系电话的,我马上打过去查一下有没有筱熏的消息。”
涵涵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也反应过来,看我们两分别忙活起来,也赶紧拿起自己的手机说道:“我马上联系耿哲,他人脉广,也许能找到些资源帮助我们。”
晚饭的时候,耿哲回到了别墅。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带男主角光环般的,走路起来都带风。他进门之后环场看了一眼,大长腿一迈就往涵涵身边走去。
涵涵看到耿哲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站起身,她快步迎上拉着他的手焦急的埋怨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下午根本无法联系到领事馆,快急死我了。”
耿哲轻轻的揽了揽她的肩膀镇定的说道:“有我在,你一个弱女子操心个什么劲。”
涵涵抬头看了看耿哲,微皱起秀气的眉毛说道:“你也就不是搞黑社会的嘛。”
耿哲轻轻咳了咳说道:“呃,是社团。”
涵涵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腰部嗔道:“快别卖关子了,快说你那边有什么消息。”
耿哲随意伸手扯了扯衬衣的领子,把领带松开,又随手把西装脱下来甩在沙发上,终于说道:“我有朋友在利西比亚做生意,我托他们帮忙,找了一些雇佣兵,他们的人最快明天凌晨就可以到托尔托坦。这些人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在那种环境下找人应该不会太难。”说罢半眯着眼睛看着涵涵解释道:“另外,中国领事馆在上个月就已经撤离,那边是无法提供及时的援助的。你们联系不到也是正常。我们也动用了一些当地的力量去联系当地政府,这样寻找魏筱熏的效率也会提高很多。”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我的少女心还是为了耿哲一副泰山塌了他也面不改色的酷样给炸裂了。紧张了一个下午的精神稍一松懈下来,忍不住靠在沙发上说道:“总算比下午的时候有多些的信息。”
美美冷静的说道:“看来接下来只能等了。”
能有这样的进展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涵涵也渐渐的放松下来,她抬头看了看钟惊讶的说道:“都这个时间点了,我给大家准备点吃的吧。”
美美摇摇手说道:“我和明依先回去吧。耿哲也说了,他们的人最快也要到凌晨才到,我们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明天有消息了再通知我们。”
耿哲也不留我们,他点点头说道:“也好,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家。”
天空灰蒙蒙的下起了雨,在深秋的季节里,这样的雨天相当的少见。
我们穿着黑色的衣服,拿着筱熏最喜欢的向日葵,在机场的到达厅等她。
美美还真的做了一个横幅,飞扬不羁的写着:热烈欢迎魏筱熏光荣回国。黑底白字的横幅,在机场到达区显得特别的突兀。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直到筱熏的骨灰盒被工作人员护送出来,涵涵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而宋奕卿站在我们的最前面,他静静的接过筱熏的骨灰盒,温柔的印上一吻,像拥抱自己的爱人一般站在那里,孤独的背影把我们所有人隔绝在他和筱熏的世界里。
天空下起瓢泼大雨。
我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浑身已经被冷汗的浸湿了。
景希被我的动作给惊醒,伸手扭开台灯,温暖的灯光照过来,这才发现刚才的场景只是我的梦。
景希坐起来将我搂到怀里,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后背说道:“明依,你做噩梦了。”
在景希有规律的轻抚下,我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我声音沙哑的轻轻说:“我梦到筱熏了,她……”我说不下去了。
“那只是梦。”景希轻轻的拍拍我的背。
我抬起头看着景希说道:“她出事前还给我打过电话,说要珍惜自己爱的人,不要到了生离死别才遗憾。景希,你说筱熏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宋奕卿,她不会去到那种危险的地方,不会遇到这样危险的事。”
景希淡淡的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他们的缘份旁人是说不清楚的。况且魏筱熏只是失联而已,不用太早下结论。”
“失联”,有些时候只是我们自我安慰的词而已。我紧紧的抱着景希,想从他的身上吸取一些能量:“景希,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我不要遗憾,不要后悔。”
景希淡淡的“嗯”了一声,微微收紧双手揽住我。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我抬起头奇怪道:“这么晚了会是谁?”
景希轻拍了下我的肩膀,随手拿起床边的外套穿上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宁静的夜晚里,时钟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清晰。我数着秒针走到第1200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走了出去。只见景希站在玄关处,对着门外说:“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了。”
“景希,我……”
我愣了一下,是温雅的声音。
“我会处理的。”景希淡淡的说道。
门外的脚步声缓慢的响起,可以听得出离去的人很犹豫。电梯门关上的声音传进来,景希站在门口沉默了片刻,然后关上了门。
“是温雅?”我抬声问道。
“嗯。”景希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说道:“怎么出来了。”
“你这么久不回来,我出来看看。”我忍不住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怎么了?”
“没什么。”景希淡淡的说道。
我跟着景希回到房间,满腹狐疑。温雅这个时间突然来找景希,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要事。我忍不住抬眼看了景希一眼,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点蛛丝马迹。然而景希纹丝不动的表情着实让我叹为观止,似乎每次被我看穿他不想给我知道的事情之后,这人装逼的功力就会再升一级。
“你不困么?”景希终于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明天你不是还要去耿哲那里等魏筱熏的消息?”
“嗯。”我点点头,但是依旧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
景希睨我一眼,伸手将我搂紧怀里,在我的额头上轻柔的吻了一下说道:“别胡思乱想。”说罢,语气中带了一丝调侃道:“如果你不想睡觉,我们也可以做一些别的事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