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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以杀止杀

接下来的几日狂澜都在静养伤口,反复推敲战后的心得。故几日来都没有出战,也引得各方人的猜测。

在外人看来狂澜的伤势起码需要个把月的时间才能恢复,谁又能想到狂澜宝药淬炼过的身体早已超出常人认知的范围,仅是三天就已经将身上的暗伤一一修复,加上陆清郁从白老那里拿来的创伤药,狂澜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行动略微不便。

而且这段时间也是狂澜的虚弱期,在黑金之中,越是此时越是凶险。狂澜也是打算利用自己伤势严重掩人耳目,看罗季的反应。

其间陈扬风秘密来过狂澜的住处,告知罗季与黑手正在不断打听狂澜的消息,明显是对狂澜不利。

陈扬风面色古怪的告诉狂澜一个名字,狂澜眼底闪过一丝漠然,道:“此话当真?”陈扬风不置可否,匆匆离去。

此时陆清郁回来,看到闭目修炼的狂澜,蹑手蹑脚的坐在狂澜身边,百无聊赖的盘着腿,手支着香腮,静静的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投来一束懒散温暖的光线,照在陆清郁眼神中五彩斑斓,映出狂澜的身影。狂澜缓缓睁开眼睛,一张精致柔美的脸庞突兀的出现在眼前,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

狂澜讪讪的笑道:“你这是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就不能看了吗?”陆清郁嘟起小嘴,不满的嗔道,新月弯弯的眉眼笑意荡漾。

陆清郁很喜欢看到狂澜脸上尴尬的窘境,与决斗场杀伐果断的他判若两人,这样的反差萌让狂澜看起来更加平易近人。

狂澜正想调戏她几句,忽然扭头望向门外。王成不知何时站在门外,早已不见之前的光鲜外表,浑身乌黑凌乱,甚是狼狈。脏兮兮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像是一个死人。

陆清郁道:“王成?你这是怎么了?”

王成摇摇头,看向狂澜,道:“能让我和狂澜单独谈谈吗?”

看着陆清郁忽然露出警惕的目光,王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但他情绪掩藏的极好,一时间声泪俱下,“我知道之前与狂澜虽然有矛盾,当时我害怕极了,一时鬼迷心窍,不是有意如此。”

“现在我过的人不人鬼不鬼,只想请狂澜能看在同是一道玄辰学院学员的份上,帮帮我!”

王成说着不禁抹了一把眼泪鼻涕,甚是凄惨。陆清郁心生怜悯,也知道王成近几日落败备受欺凌,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撞大运了,也放下戒心,安慰几句,留下狂澜与王成独处一室。

狂澜望着依然在抽泣的王成,忽然道:“别装了,说出你找我的目的吧!是罗季还是黑手?”

王成心中一惊,袖口中的手忍不住握紧了一些。

他依然哭着脸,道:“狂澜我真是来寻求你的庇护的,真没有歹意,请相信我。”王成一边说着一边朝狂澜缓步走来。

狂澜看着步步紧逼的王成,心中猜想更是坚定。虽然王成把真正情绪掩藏的极好,连陆清郁都被他骗了过去,却怎会瞒过狂澜拥有灵视的双眼。

“啪、啪、啪”

“若不是早已知道你的为人,不然还真被你的演技骗了过去。”狂澜拍手说道,露出洁白的皓齿令王成心中隐隐感觉不妙。

“狂澜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王成浑身轻微的颤抖,离狂澜越来越近。

狂澜指着自己眼睛,平静的说道:“虽然不知道是罗季还是黑手派你来的,但是不得不说,光凭你手上那东西,还真不一定能杀死我!”

狂澜的话像电流,让王成有如触电浑身一僵。

既然计划暴露,王成干脆撕下伪装,眼中疯狂血色不加掩饰,向狂澜扑来。

“看来让你安静死是没办法了,”王成面带狞色,从袖中抽搐一柄泛着瘆人幽绿色的匕首,“要怪就怪你太出色,上头有人要买你的命啊!”

王成心头激动万分,他做梦都想亲手杀死眼前讨厌的少年,若不是他的出现,陆清郁在他的怀抱。

若不是他的出现,自己也不用受人威胁,遭这么多苦难!他拿刀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透着疯狂,狂澜现在身受重伤根本没法躲开自己攻击,已经是板上鱼肉,一想到他死在自己手里,心中一阵快意。

就在剧毒的匕首就差分毫就刺进狂澜身体时,一只手突然牢牢攥住王成的手腕,王成抬头便看见狂澜古井无波的双眸,寒意从头到脚淋下,如坠冰窟。

“没想到陈扬风说得都是真的......”

“这是你自找的!”

话语间,咔嚓一声骨裂,狂澜覆手间将王成咚的掀翻在地,王成拿刀的手立时被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手骨尽碎。

狂澜一巴掌将王成抡飞到墙角,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喊出声来,断骨的剧痛刺激王成的神经,他面容扭曲的呜呜作声,满腔杀意荡然无存,只剩下骇然惊恐。

狂澜拿起匕首,刀尖一瞬间离王成眼珠只有分毫,一点一点向他的眼球推进令人细思极恐。

“说,谁派你来的?”狂澜冰冷的话语有如一把钢刀捅进王成的心脏。

王成瞳孔极度收缩,吓得裤裆一湿,淡黄色的液体流了出来,屈辱和惊恐让他精神防线直接崩溃,“不要杀我!我说!我全都说!是罗季!是罗季他叫我来杀你的!”

狂澜将匕首随手抛到一边,露出洁白的皓齿,笑道:“你早说不就好了。”

狂澜的爽朗的笑容在王成眼中宛如魔鬼,浑身斗志溃不成军,狂澜俨然成为他的心魔,算是废了。

狂澜站起身,拍拍身上灰尘,懒散道:”你不配死在这里,滚吧!“

王成如获大赦,连滚带爬消失在狂澜视线之中。

他以为他能活命?不,既然已经对狂澜下了杀手,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狂澜的脾气很大程度上来自秦亢的身上,杀伐果断。

虽然不会让你死在这里,但是我没说你不会死在别处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烦我,斩草除根。以杀止杀!

陆清郁看到王成落荒而逃的背影,回到屋中,狂澜虽平静如常,但是冰雪聪明的她一瞬间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脸上像是覆上一层白霜,温润如她,此刻也是真的生气了。

“我要杀了他!”陆清郁身上寒气凛冽,夺门而出。

狂澜伸手拦住她,说道:“不用了,他回去后也活不过今晚。”

王成刺杀失败,幕后之人肯定也不会留下活口。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吗?”陆清郁不满的瞪了狂澜一眼。

“当然不会......”狂澜轻轻说道,目光中不知名的情绪闪动。

是夜,狂澜起身,一旁陆清郁仍在熟睡,轻手轻脚的出门。像是拜访久未蒙面的友人亲戚一般,来到王成所在走去。

王成混得相当凄惨,自从第一场胜后,就再没胜过,若不是黑手幕后安排,他早已是冰冷的尸体。至今仍身在最低级的住所,脏乱无比。

王成睡得不是很熟,脸上有着不安,不知道梦到什么。

狂澜缓慢而坚定的伸出手,向他的喉咙扣去。

就在这时,身旁的一个决斗者突然翻身,睁眼,便看到狂澜的动作。

狂澜回头与他对视,那人顿时打了一个寒战,急忙转身闭眼,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狂澜的手再无犹豫,如电般落下,死死扣住王成的咽喉,同时全力一拳击在他的肋侧!

黑暗的房间里,发出砰的闷响,旁边那人浑身剧烈的抖了一下。

砰砰的响声不断继续着。

“我知道,指使你的人,一直都是黑手。”狂澜贴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王成圆瞪双眼,突出眼眶,脸已经涨成紫黑色,拼命的砸在狂澜的手臂上。

可是狂澜的手臂就像铁铸成的,纹丝不动,一点点的收紧。

咔嚓

王成终于不动了,只有身体还在本能的抽搐着。

狂澜停了手,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看着仍在熟睡的陆清郁,眼中莫名情绪流动。最后化成一道长叹,“很快,我会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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