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朝?这算怎么一回事?身为宫廷乐师的紫鸿,应该每天就是做曲罢了,还能有些什么大事情?
自从来到这里,到底是我太轻易相信一个人了,还是我把原本的戒备心全部都抛在脑后了?
罢了,还是等屠柔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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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习习,屋檐上穿梭着一个黑色的纤瘦的身影,轻挪到不远处屋檐之上。
“王爷,句戎那边来信,暂停攻打句戎。”
“为何?”银王并未抬头,而是低着头继续摆弄着桌上的什么东西,好似在写什么一般。
“暗浮说,似是有一位镜粲重要人士身处句戎,只怕贸然攻打句戎会危及那人性命。”
“与本王联手,却不告知姓甚名谁,此人可查出底细了?”
“回禀王爷,属下无能,暂未查出。”
银王没有指责,也并未有继续说下去的心思,安安静静的写着桌上的字,颜安莞起身坐在屋檐,若有所思的思考着。
看来,这个银王是想来一个里应外合攻打下句戎,但是同银王合作的人就连银王都不知道那人是谁,这下可麻烦了。
听也听完了,回房睡觉,刚刚站起身迈步离开,脚下的瓦片突然松动,颜安莞整个人侧着身子滚下屋檐。
糟了!这样掉下去不仅肉体上损害,自己的身份肯定也被发现了,这样在银王府真是待不下去了!
身体刚刚落下,突然有一双手环住颜安莞的腰肢把她向上一提抱进怀里,起身向着某个方向离去,她印象里轻功那么好的就只有一个人了,南离楚!
他不在玄霄待着,怎么跑到银王府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皇回宫,本王不想参与他们的斗争,就想着来句戎找你玩几天,等他们的斗争什么时候停止了,本王在考虑回不回去。”
“.........”
这个王爷怎么就能那么任性呢?恐怕皇都没那么任性他就那么任性,这可真是......
不对,玄霄,紫鸿,紫鸿是玄霄的宫廷乐师,想必彼此一定多多少少见过一面,要知道自己的那个梦是真是假,只能从南离楚这里试着套出点什么口风。
“南离楚,你知道玄霄有一个叫紫鸿的宫廷乐师吗?”
“紫鸿?在玄霄那么久,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你是不是被人骗了?玄霄的宫廷乐师就只有一位,就是那个傻子帝皇,又称音痴帝皇,他自己给自己封了一个宫廷乐师的职位。”
“那,那个帝皇叫什么。”
“君邪。”
君邪?这名字......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玄霄只有一个宫廷乐师,看来自己的梦,有一半的可能性是真实的。
如果这个梦是真实的,那么接下来的事她该怎么应对,是看着事情就那么发展下去,还是要打破本该有的平静。
这丫头,今天是在想什么?居然能想的那么入神。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我先回去了,不然一会儿银王查到我的房里发现我不在,那么这事可真的就是不攻自破。”
“我陪你一起。”
“.........”
现如今也不能多说什么,说,颜安莞是肯定说不过南离楚的,与其在这里与他浪费时间,那倒不如同意,说不定到时候他还能帮上什么忙。
颜安莞点点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微光,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妙,看来今天银王是打算让自己现原形了,那么快就已经赶过去了。
瞥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南离楚,双手环胸挑眉的看着颜安莞,摆明了就是来看戏的,顾不得多说什么,默念了一声“瞬移”之后消失在原地,南离楚愣了愣,这......她这是什么功夫?速度怎么就那么快?
随之,南离楚紧跟着颜安莞的方向离去,此时此刻,颜安莞已经换好衣服躺在床上装睡,就等着看银王那一脸无奈的样子了。
南离楚斜躺在门外的树枝上,浓密的树枝掩盖了他的气息与踪影,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树上还有一个人。
“颜姑娘?您在里面吗?”
“什么事?我正在睡觉呢。”
侍卫一愣,视线移向一旁的银王,银王微微皱眉,刚刚那个人应该是颜安莞无疑,可是在短时间里回到房里,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难道,真是本王想多了?
银王没有说话,侍卫转过头,继续同颜安莞对话。
“颜姑娘,方才王爷的寝殿出现刺客,这才见刺客一路向此跑来,属下一路追到此地,方才到了姑娘的小院,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在下带人进去搜查一翻。”
“嗯......搜吧。”
侍卫带着一些人手推开房门,整个房间的犄角旮旯都不放过,这不是在搜刺客了,而是在搜有什么可以证明她颜安莞是刺客的物证,搜到最后,只要颜安莞的床还没搜,银王走到颜安莞面前,颜安莞也很识趣,起身行礼。
这还未行礼,颜安莞身上松散的衣物突然滑落一半露出半个香肩,银王转过头看向别处,对于颜安莞的这一举动他并不像说明什么,颜安莞嘴角划过一丝得意,起身将衣物拉上。
“走。”
正准备上前搜的几个侍卫们突然听到银王这冷冰冰的声音传出,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规规矩矩的站到一旁,而银王正是一脸铁青,如果真是颜安莞,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在这短时间里回到房里,并且不露痕迹,找不到任何一丝关于证明她不在场的物证。
不仅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还丢了本王的脸面,颜安莞,本王就不信你能一直那么装下去。
银王一行人渐渐走远了,颜安莞“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还想抓她的把柄,哪有那么容易?
好在刚刚钻进房的时候颜安莞把一切东西都收拾好了,全部收到了她的那个小空间里了,不然就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不远处,银王抬头望月,勾唇一笑,颜安莞,你可真是百密一疏,一直待在房里的人,鞋尖怎么可能会面向里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