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芳华几许,花开几度,浮生若梦,幸福背后是无尽的苍凉和荒芜。
历尽阴谋算计,爱得千疮百孔,也不敌你一句来得致命,心死过后,我要用什么力气再去拥抱你。
浮华梦,三生渺渺,姻缘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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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哥哥——”
“陌陌,桃花开了。”
“好美啊……”
“在我眼里,桃花不及你半分娇艳。”
……
“陌陌,别怕,有我呢。”
“落哥哥。”
“拼上性命,我也要护你周全!”
……
“陌陌,我秦落这辈子,非你不娶。你可愿与我执手天涯?”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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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
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
“秦落,我与你从此恩断义绝!”
……
“姐姐,我求你救救落哥哥吧,他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姐姐?你可知你几年没唤过我一声姐姐了吗?如今为了一个男人,不顾颜面地闯入我的大殿,低声下气地求我,值得吗?我的好妹妹?”
……
“你对得住我们十几年的情谊吗?”
“从你险些让我命丧黄泉,你我之间的情谊早已断得一干二净了……”
……
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何处繁华笙歌落。斜倚云端千壶掩寂寞,纵使他人空笑我。
离人愁,伤别离。
碎碎念,深深思。
凋零落,吟空悲。
续繁华,又何处。
“秦落,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不曾爱过我……”
“祁陌,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从未遇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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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别乱跑。”
七岁的祁陌就已经出落得盈盈如水,楚楚动人。一双星眸因奔跑而充满生气,在阳光下一闪一现,好不活泼。
“团团?”祁陌满心焦急地找着陪伴在身畔多年的小狗团团。
唯一疼爱她的母亲常年郁郁寡欢,终是芳华早逝,丢下她一个人。拾来的小白狗团团,是她仅有的慰藉。
“团团,你去哪了?快出来,大娘会生气的!”
本就弱不禁风的幼小身子钻进草丛里,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祁陌循着时有时无的吠声,一直在草丛里匍匐前进。阴影下的绿是暗黑暗黑的沉,压在头顶上,有些许让人窒息的意味。
也不知爬到了哪里,祁陌只敢轻轻悄悄地唤着:“团团?”
明明适才还很清楚地听到团团那奶声奶气的吠叫声,怎么突然没有了呢?
祁陌偷偷探出个头,见到的竟然是她的大娘,赶忙又缩回了草丛里,而团团就在那里——被管家实实地捆住了嘴巴,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哪里来的臭狗!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跑到我的院子里来!吓死我了!”大娘叶传华用那刺耳尖声,正刻薄地数落着什么。
祁陌听得也是一颤一颤地发抖,小心地团缩在草丛里,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不想……不想再经历那些痛苦了……
祁陌还不晓得什么是坏人什么是好人,她只晓得用藤鞭抽在身上,很痛很痛……只晓得尖尖的银针扎在指头上,很痛很痛……只晓得头被压倒水里吸进鼻子里的也是水,很痛很痛……
“也不知道哪来的狗,到底是谁?看我不好好收拾他!”叶传华那被厚厚的脂粉覆盖住的脸,在大动作的叫嚷下,变得狰狞扭曲。
“夫人,水烧开了。”下人恭顺地端来一大锅滚烫滚烫的水,气泡还在不停地翻腾,热气也是大股大股地向上涌去。
“把它给我扔进去!”
顺着叶传华手指指向的地方看去,祁陌看到的是那一缸还在沸腾的热汤,脸色刹一下煞白,她要把团团扔进去?
被自己这一念头惊得周身发冷,不敢再深想。
忽然听到管家爷爷的声音响起,“夫人,这只狗似是大小姐的,这样做怕是不……”
“不什么?!”
不待管家卫重把话说完,叶传华就狠狠地盯住他,“卫伯许是年纪大糊涂了吧,这是唤谁作大小姐呢?”
“是……是老奴糊涂了,但这狗毕竟是祁陌小姐的,可不能……”
“倒是她的狗,怪不得我见了就心烦呢!她人呢?把那贱丫头给我带过来!我要扒了她的皮!”
祁陌在草丛里完全僵住了,惨白的嘴唇抑不住地打颤。
我不能出去,出去就死定了,可团团……团团怎么办?
片刻,下人回来了,“夫人,没找到祁陌小姐。”
“好呀,那贱骨头不知又躲到哪去了,这下就更容不得它了,跟那小贱蹄子一样,就该死!扔!”
“夫人,不可呀!夫人!”
下人们不敢有所怠慢,马上就拽起小狗的前足,猛地一甩。
“扑通”!
水花激起的声音亮得出奇,隐约还夹杂着肉体在高温下熟透的“嘶嘶”声。
不!不可以!谁来救救团团!
祁陌拼命压制住自己的冲动,为了不让自己叫出来,死命地咬住自己的手指。直到手指上留下了血印子,也不敢松开。
团团,对不起……对不起……
祁陌眼睁睁看着至爱的小狗被扔进了热水里,她听到它垂死时极度痛苦的叫唤。她听到它在生命结束后悲切的恸哭,可她却什么都不敢做,什么也不能做……
许久,许久,独遗留苍白无力的静谧,所有生息——再无迹可寻。
祁陌在不见天日的草丛里,呆坐着,一动不动,眼睛瞪得浑圆,定定地望着那锅热水曾放置过的地方,眼神里却是空荡荡的一片。
她终于从草丛里爬了出来,星眸中失去了鲜活的灵气,取而代之的是灰蒙蒙的绝望。木木然地向前迈着步子,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如同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一步,两步……
眼前一黑,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