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买就买！”赵承砚一咬牙，“你开个价。”
段羽轩转头问慕岚：“一颗这样的筑基丹，在市面上最少能卖到多少？”
“极品筑基丹，在市面上一般只用中品灵石交易。”回答段羽轩的却不是慕岚，而是尹云歌，她神色淡淡，与白日的青春活泼充满朝气的她简直判若两人，“一千到一千五百块中品灵石。”
赵承砚看了她一眼，尹云歌……老子招你惹你了么？就不能报低一点？
“哦，那就折个中价，一千二百五十块吧。”段羽轩维持着面上的浅淡笑意，看向赵承砚，“赵师兄以为如何？”
“三百块，折成下品灵石三十万给你。”赵承砚咬住下唇，一脸紧张，“再多我拿不出来。”
“不行。三百块，太缩水了吧？”段羽轩见过会砍价的，但没看过这么会砍价的，而且还把中品灵石折成了下品，开什么玩笑，“赵队长，中品灵石的行情我还是清楚的，一块中品灵石，可不仅仅只是一千块下品灵石能换到的。”
“市面上，一块中品灵石值一千两百块下品灵石。所以，三十六万，不能再多了。”赵承砚深呼吸，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谁说我的这颗筑基丹只值三百块中品灵石了？”段羽轩俯下身，凑近赵承砚，“是一千两百五十块，赵队长是不是弄错了？”
“三百五十块。”赵承砚撑着地面站起来。
“一千两百五十块。”段羽轩丝毫不肯松口。
“四百！”赵承砚被逼急了，额角青筋暴起，“段师妹，同门一场，就不能……”
“别跟我打友情牌。”段羽轩伸出手，“既然赵师兄看不上我这颗筑基丹，那就算了。”
赵承砚真急了，反手在腰间一抹，狼牙棒掣出在手，两眼通红咬牙切齿道：“你别逼我。”
“把你那破棒子放下。”段羽轩丝毫不为威胁所动，“顺便，也把你的脑子放清醒一点。”
赵承砚执拗地举着他的狼牙棒，瞪着段羽轩。
“老赵！别冲动！”刘长松生怕真闹出什么事来，赶紧站起来，试图打圆场，“段师妹你也别逼老赵了，他真拿不出那么多灵石来。”
“逼？”段羽轩轻笑，“我只是要回我的战利品而已。这没错吧，刘师兄？”
“你没错，你们都没错！”刘长松扑上去掰赵承砚的狼牙棒，“快放下啊，段师妹她才多大呀，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段羽轩一口老血差点没气得吐出来，孩子，她已经二十二岁了好不好？她，她只是看起来比较……年轻而已……
赵承砚慢慢放下了狼牙棒。
“对，我是孩子，你不能跟我计较。”段羽轩缓缓抽出了猎弧刀，玄青色的刀身在夜色里折开隐敛的暗光，“但你不是孩子，我可以跟你计较。”
刘长松才松下一口气，心又给段羽轩一把刀给提了起来：“段师妹，你……”
“我说了，你可以买，也就是说，你也可以不买。没有谁逼你，逼你的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贪婪逼你，哪怕倾家荡产也要买下这颗筑基丹；是你自己的吝啬逼你，哪怕是杀人越货也要抢下这颗筑基丹。”段羽轩微微抖开手腕，猎弧刀在掌中旋转，“我说的对么，赵师兄？”
“我真没有那么多灵石。”赵承砚依然瞪着她，一字一顿道。
“没有不可以借么？”段羽轩不以为然。
“跟谁借？”赵承砚只觉得这个师妹太天真，“谁会借给我这么多灵石？是刘师弟还是尹师妹？段师妹，师兄只是天绝山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外山弟子，没有那么大能耐，随便就能借到那么多灵石。”
“你可以跟我借。”段羽轩看着手里的刀，漫不经心道。
“跟你借？”赵承砚愕然。
“生意只要有利润就好做。”段羽轩恢复了面上那一贯的浅淡笑意，“只要赵师兄肯开出足够的利息，那么师妹这边完全没有问题。”
你这是奸商附体了么，段师妹？一众人都惊呆了，甚至慕岚都有些惊讶。
“既然赵师兄不说话，那师妹就当师兄是默认了。”段羽轩不假思索道，“这样吧，利息就定为两成，按年结算。不过我只收中品灵石，不要拿下品的来搪塞我。”
“两成……会不会太高了？”刘长松小心问。
“怎么会太高了？”段羽轩完全不赞同他的意见，“想啊，只要赵师兄筑了基，那就是筑基境修士了，他的收入肯定会翻上几倍的吧。到时候，对赵师兄而言，这一千多块中品灵石……根本不会算什么，不是么？”
“好像……很有道理！”纪盛风赞同道，“段师妹真有远见。”
“可以。”赵承砚同意了，哪怕段羽轩要三成的利息，他也不会不同意，因为他真的很需要这颗筑基丹。
“不过，赵师兄得先付两百五十块中品灵石作定金。”段羽轩继续说，“剩下的一千块可以以后再说。”
“行，回去以后，我就把定金给你。”
“你就不怕赵师兄赖账？”一直没有说话的李钧忽然开口了。
段羽轩晃了晃手里的猎弧刀，毫不在意。
“你是说，赵师兄要是敢赖账，就一刀把他……砍了？”纪盛风睁大眼睛。
“不然呢？”段羽轩收刀回鞘，重又坐下来。
纪盛风和李钧对视了一眼，有些同情赵承砚。
赵承砚白了他俩一眼，也坐下来。他的额头上深深蹙起三道沟痕，大概是在发愁马上就要筹到的两百五十块中品灵石。
段羽轩再次伸出手：“师兄，储物袋。”
“什么储物袋？”赵承砚一时没反应过来。
“萧九生那九个人的储物袋。”段羽轩提醒他。
“哦……”赵承砚从袖子里取出一串储物袋，足足有二十二个。他挑出了其中五个，将剩下的十七个全推给段羽轩，“这些是你的。”
“合作愉快，赵队长。”段羽轩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这些储物袋。
“愉、快！”赵承砚咬牙切齿地回了她一句，实在是……太、愉、快、了！
尹云歌没有再理会他们，重又回到了她的沉思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