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羽轩继续追问:“那资质呢?这方面有什么要求?”
慕岚:“你不是自称天赋异禀么?怎么,连拿下冥离遁都没有信心?”
段羽轩:“……”
慕岚继续说:“至于灵意,冥离遁需要偏向于虚无一道的灵意,你有空之灵意就够了。”
“空之灵意还真是万金油诶,搁哪儿都管用。”段羽轩最后总结道。
可怜赵队长几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心说段师妹你这么厉害怎么当初不早说呢?灵意都领悟了早上申请入队的时候居然只说会“刀法,移行术,还有一些基础法术”……不过,貌似她还真只会这些……除了后来不知怎么冒出来的中品法术错影术。
话说这个错影术赵承砚也曾经想学的来着,为此还下了苦功夫,叫刘长松陪他练了好长一段时间。奈何他不是速度系的,又老把握不准时机,每次刘长松把法术打过来的时候,他不是闪开得太早
根本展不开“错影”的视觉欺骗效果,就是闪得太慢叫刘长松的法术打了个劈头盖脸。往事不堪回首,不堪回首。
至于刘长松就更不要提了,刘长松的爹娘都是农民,大字不识一个,就知道收种庄稼,刘长松也是被测出有灵根才摆脱了泥腿子的身份,被带到天绝山来修炼。
刘长松本身天资不高,先天不足,又到十几岁才开始接触到文化,后天补漏太迟,虽然是三灵根,但修炼起来还不如一些五灵根的……本来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修炼不到炼气八层。只幸好农娃子够勤恳,起早贪黑修炼了这么多年,再加上赵承砚的帮助,修为上总算没落下太多。
至于说法术,我们的老刘同志很有自知之明,向来只拣容易的学……
再说纪盛风,这小子可是出身于修炼世家,只可惜是三灵根的资质,不太受家族重视。虽然如此,他的起步也比赵承砚刘长松他们高多了。
纪盛风其实挺有天赋的,如果认真修炼,修为进步的速度不会比双灵根的慢。只是纪盛风打小被家族里几个双灵根单灵根的堂兄堂姐甚至堂弟压着一头,他本身心气又高,久而久之,就有点讨厌修炼,自暴自弃了。一个修炼的好苗子就这么给修炼世家代代相传的灵根偏见给埋没了。如果不是这样,凭纪盛风的脑瓜子,不至于听不懂段羽轩和慕岚的讨论。
张潜和上面三个的情况又不同。他本出身凡俗武道世家,只可惜天生体弱,不能习武,虽然是一家少主,在家族里毫无地位可言,受尽风言风语,冷嘲热讽。他自懂事开始就很少说话,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虽然后来发现身具灵根,被天绝山的弟子带走,从此远离家族,但却时刻未曾童年的阴影——他甚至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潜”,以时刻提醒自己少说话,不要招人厌烦。
他也没什么朋友,纪盛风算是跟他走的比较近的为数不多的天绝山同门之一。
所以别人说话,他从来只是默默地听,听得懂听不懂都不会去说什么。
李钧则是天性散漫,向来不喜欢这些。当然,他的散漫天性也不是先天就有的,而是后天培养起来的。
李钧出身凡俗帝王家,上头有十几位皇兄,下头又有几个天资聪颖的皇弟。而他母妃常氏出身,地位都不高,甚至生下他后,都没有权利亲自抚养他。李钧出生后不久就被送到淑贵妃宫中,与他的十一皇兄养在一处。十一皇兄乃淑贵妃所出,是淑贵妃亲子,而他不过是养子。明面上淑贵妃待他如几出,可实际上怎么可能,亲子养子,泾渭分明。
他本是一众皇子中最聪颖灵慧的那一个,但却从不敢展露锋芒,事事让着皇兄皇弟们,特别是十一皇兄。
于是,所有的人都发现十四皇子天性散漫,沉迷诗书花鸟,偏好骑射刀剑,无心政权皇位。
开始只是为了自保装出的散漫,久而久之,却是成了真的散漫。
后来,他来到了天绝山,成为一众皇子中唯一一个修士。
至于说尹云歌,她还在沉思,咱们不便打扰。
每个人走到现如今这一步都不容易,起转承折,波澜不定。只不过已经走到这里了,再回首那些也没什么意义,不过徒添一声叹息。
段羽轩坐在他们身边,虽然不知道他们各自的故事,却感觉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无形的,积淀于时光里的悲哀。无须谁去同情,这样的悲哀是只属于自己的悲哀。
既而生,就注定无法避开悲哀。
两年了,段羽轩在异世的大地上一路走来,不知走过多少人的身边,走过多少悲哀。尽管早已背离了初衷,但还是要继续走下去。
所有人都在命运的深不可测里浮沉,只是有些人沉下去就永远沉下去了,而有些人却借着那一沉的势,浮向更高处。
段羽轩忽然回头,问赵承砚:“赵队长,你觉得我够能干么?”
“啊?”赵承砚正想着一会儿该怎么把那事儿提到明面上,冷不防被段羽轩这么一问,差点没反应过来,“能干,能干,绝对能干!”
“那……回头我能分到灵献么?”
赵承砚被这一句问得愣住了:“怎么了?”
“唔……慕师兄之前告诉我,我只是被捎带出来历练的,修为低,又没有什么布阵之类的特长,所以回去之后是分不到灵献的。”段羽轩诚恳地望着赵承砚,“可是我还没得到过一点灵献,都不知道拥有灵献是什么感觉……赵队长你也说了我很能干,能不能看在我这么能干的份上分我一点灵献?”
赵承砚:“……”
“赵师兄?”
赵承砚回过神来,连连答应:“一定,一定!”
“那这么说,我是有分灵献的资格了?”段羽轩勾起了嘴角。
刘长松试图提醒赵承砚,不过……慕岚正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又把话咽回去了。
“那当然!”赵承砚毫不犹豫地肯定道。
“我听说赵队长是最公平的了,自己从来不占大头,向来是按劳分配,多劳多得……”段羽轩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不知道,我在赵队长这里,能分到几成灵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