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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古怪

紫袍女人转身走出了院子,段羽轩和其他四个女孩跟了出去,进入一条长巷,青石板铺成的巷道,不宽,只两米左右。两侧是青砖砌成的高墙,只很窄的天光漏到巷子里,十分幽暗,也很静,只听得风拂过砖隙的细碎声响。

段羽轩微微皱起眉头,这条巷子……有些奇怪,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怪,就是不太对的感觉。似乎……少了些什么,还是个……很寻常的东西。到底,少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紫袍女人忽然问,声音缥缥缈缈,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有又仿佛就响在耳畔。

段羽轩不知道她在问谁,扫视一周,别的几个女孩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话,她们只是不出声地,顺从地往前走。

”不用看了,问的就是你。你为什么要皱眉头?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么?“紫袍女人继续问,她甚至……没有回头。

段羽轩只觉得毛都快炸起来了,这个女人,她是后面也长老一双眼睛么?她说话的声音,也似乎有些……不太对头,不像是用嘴说出来的……

“你最好,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对,否则……”紫袍女人的声音越发飘忽,仿佛回荡在人的脑海里,“你是个聪明孩子。“

为什么,不能,觉得有什么不对呢?这里到处都透着那么一种……几乎让人窒息的古怪。段羽轩更加困惑,却不敢再皱什么眉头。她敏锐地感觉到,这里似乎是个……不那么好的世界,被什么人控制在手里……这个感觉很可怕,但愿它不是对的。如果,真是对的,她又能怎么办呢?

空气也仿佛冷下来,寒意逼人。

紫袍女人微垂着眼羽,一刹那间,思绪飘得有些远。但她只是向前走着,走过两侧一扇扇完全相同的院门,走到巷子的尽头。

尽头并不是出口,而是一个宽广的场院,四面环墙。似乎是被四座高楼团团围住,除了连接着巷子的这一面墙,其他三面墙上各开有一扇门,门漆成血一样的深红色,很是厚重的样子。

紫袍女人领着她们走到右边的那一扇门门口,段羽轩以为她要敲门或是拿出一把或一串钥匙出来,但她猜错了。猜在这里似乎完全失去了它的意义,因为,下一个瞬间,紫袍女人抬起了双手,随意比出了几个手势,然后,那漆红如血的厚重大门就向内旋开了,无声无息。

那样一种强烈的视觉上的冲击感……段羽轩愣了几愣才缓过神来,还多亏了平日里没少看那种高特效的电影。另外四个女孩几乎是吓傻了,差点没瘫下来,除了其中一个有些瘦小的女孩。那个女孩看上去最瘦弱,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显得最镇定,仿佛千帆过尽我自安然的那一种从容态度。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那个孩子对段羽轩,似乎是有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可段羽轩才踏上这片土地多久,应该跟这个小姑娘还不曾建立分毫瓜葛,她这敌意……哪儿来的?

门内是一个小中转间,和场院一样,三面各有开门。紫袍女人选择了正首一扇门,又是几个手势比出,门无声旋开了,仿佛是完全自动化的,无须人力驱动。

走进去后,是一条长走廊,两侧各开有七八扇门,一字排开,门紧紧闭合着,悄无声息。一种阴森森的气息弥散开来,段羽轩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如果推开门,门后会不会……堆满尸体?想想头皮都有点发麻。

段羽轩本来也不会瞎想的,但,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不由得人大开脑洞。

紫袍女人推开了右手第一扇门,门旋开的那一瞬,段羽轩张开了嘴,又给闭回去了。

门开了,是……一间厨房?案板,刀具,锅灶,橱柜……一应俱全。

走进厨房,紫袍女人让女孩们都靠拢过来,依次在她们眉心上点了一下。段羽轩是第二个,紫袍女人手很快,还没等她看到第一个女孩的反应,已经一指点上她的眉心。顿时,一个由讯息构成的手榴弹在脑海里爆炸开来,无数线条,符号潮水般涌入每一个神经元,交汇,组合,总结,转化为文字刻印在脑海里。只有一小部分她认得,很大一部分是繁体字,还有一些类似于金文,篆文,甚至甲骨文的玩意儿,乃至于完全无法溯源的诡异符号。

仿佛是佛教传说里的醍醐灌顶,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段羽轩已完全掌握了这些文字,不止是认识,甚至知道它们的发音和意思。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这个世界,果然够神异。

段羽轩睁开眼,难掩震惊的地望着紫袍女人。这一会儿,她看上去脸色有些泛白,似乎刚刚点出的那几下耗尽了她的心力。

至于其它几个女孩……只那最瘦小的一个还勉强站着,另外三个全栽倒在地上。甚至有一个……七窍里渗出血来,面目扭曲近乎狰狞,仿佛是在承受着一种非人的,极致的痛楚。

紫袍女人也有些震惊地望着段羽轩,她竟然已经接受下了文字传承,这这这这才多久?上万的字符,她接受得……如此轻松?

段羽轩真心智商不低,理解能力超一流的。就是没什么进取心,不大务正业。做学生时就是那种有点小聪明,吊儿郎当,大而化之但成绩就是不坏的那种。不过,她也确定没有什么时间关注学业,别人初中高中读六年,段羽轩只读了四年。不是不想读六年,而是老爹老妈走太早,又没留多少钱下来,她要真读六年,肯定不够花。大学里也是勤工俭学才勉强对付下来的。好不容易毕了业有,找了工作,刚过了几个月不用太省钱的好日子,结果又……

有一种要从头再来的苦逼节奏,而且,还是在这么一个……不太正常的地方。

虽然说一直都很向往,这样的,不太一样的世界。但当它真的降临时,却叫人打心底生出一种……抵触感,因为,它把你从前的一切都剥夺了,只留给你一点虚无缥缈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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