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无忌自己的手下无商,相处多年,到底有些情谊,开口道,“事情有先后之分,情况紧急,麻烦这位大夫先诊治完床上那位小姐,之后为无商配置一些治疗内伤的药。”
那名老大夫眼中闪过一丝诡谲,背对南越无忌的充满褶子颇有几分医者仁心的脸上挂上一抹古怪的笑,来到放下帐帘的床边,看着两名丫鬟守在床边,目光揣测,看向阮姽婳的眼中平添几丝杀机,如果玉府中眼线告知的消息没错,再者自家军师没推断错误,或许此女可成为一个契机,一个破坏玉若尘和南越无忌关系的突破口。
从重重纹幔中伸出一双手指葱白精致小巧的手,春情用手抬着阮姽婳没有力气的右手,秋水防狼防贼似的看了行将朽木的老大夫,警惕的瞄了一眼,警告道,“这位大夫可不要自毁前路,若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收了什么不该收的蝇头小利,到时老大夫你半只脚踏进棺材,你不怕死,可别人可就不一样了,好好诊治,做了手脚可莫怪我玉府心狠手辣,不近人情。”
老大夫诧异的看着秋水,显然没想到外表温柔淑婉的一个小丫鬟会瞬间变成一朵霸气的霸王花,这么大的转变,老大夫很是意外,一个玉府中小小丫鬟竟有如此气度,考虑如此周全,倒也罕见,见自己看她时脸上染上一抹漂亮的红霞,温婉的脸上如抹了胭脂,艳丽醉人,不符合年龄好不混沌的眼中划过抹惊艳的目光,暗叹这小丫鬟倒也不容易,忠心耿耿,虽是逞强鼓着勇气大胆说出来,与人对视难免有些怯弱,露了丝痕迹,威胁的话语威力大大减弱,有些不如意,但初心终究是好的,勇气可嘉。
老大夫抚抚眉毛,摸了摸胡子,把苍老的手搭在阮姽婳的手上为其诊脉,初始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毫不在意,与大夫的悲天悯人一点也搭不上边,古里古怪的,渐渐的,老大夫脸色不好,出现凝重的表情,旁观的南越无忌等人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老大夫伸回手,沉吟片刻,面露为难之色,想了想还是决定据实以告,“鄙姓楚,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楚大夫,根据我的详细诊断,这位小姐中的是已失传许久的宫廷秘药阴花醉,据我所知阴花醉无解药,属于离家之物,中毒者会出现****的症状,但药性更加恐怖,中毒者不管怎么样都难逃一死,与人交合当场七窍流血而死,且死时看上去透着股黑气,有一种烈火燃烧的痛苦灼热感,不与人交合死的更快,我刚刚帮这位小姐诊脉,发现毒素已经渗透到她的全身,纵使玉公子在我想也无能为力,无力回天了。”
眼珠子转了转,欣赏够了在场众人的焦急慌张模样,满足自己恶趣味的楚大夫吊够众人胃口,不慌不忙的开口,神态悠然自得,看得在场一众很想把风度丢一边揍他一顿,吓人很好玩么,“但是这位小姐身体内发生了异变,竟然能短暂的抵挡住毒素的扩散,情况虽还是不妙,性命今天甚至意志坚强者能撑到明天,她还是有一线生机的,她的吸收能力太强了,竟然能把阴花醉中蕴含的紫月圣水消化得干干净净,这种情况下,若是找到解毒方法这位小姐倒算是因祸得福,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只看玉公子能否解毒了,是一场大造化还是催命符全靠运气了,你们还是快想想办法通知玉公子吧,这位小姐如今可脱不得,时间虽还算长,但配置解药也不简单,现在这位小姐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南越无忌为了稳妥起见,先对两名丫鬟道,“春情和秋水麻烦你们二人走一趟,去禀告玉夫人,让她尽快想办法通知若尘,本殿下在这守着免得出了意外,”想想把一个信号弹递给较为稳重的秋水,继续道,“若有人阻拦你放信号弹自然有人为你开道。”
看两名丫鬟速度奇快,明显是练过轻功的,南越无忌也稍稍放下心来,担忧的望着半天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无商,南越无忌感觉到不对劲,对楚大夫拱拱手,没有皇族架子,平易近人的道,“请楚大夫帮本殿下看看无商的伤势。”
无商就像失了魂一样没有回应,一动不动,目光没有焦距,忽然无商机械的迈着仿佛丈量过的脚步距离,一步一步的脚步声,走至南越无忌面前时,忽然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接着趁南越无忌没有防备时藏于衣袖中握着匕首狠狠出击,毫不留情刺向南越无忌的心脏位置,欲置南越无忌于死地。
南越无忌闪躲不及,虽躲过心脏,但胸口还是被刺中了,深深的扎进肉里,喷洒出大量的血,不可置信的看着无商冷漠的表情,突然觉得很陌生,这还是那个视主子为自己信仰,愿意为他生为他死的无商吗,没有犹豫的把无商打晕,南越无忌表情莫测,眼中一片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