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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虹销雨霁》自序——当世人论当年事 亦真亦假易偏执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历史的巨轮始终毫无迟疑地向前,但逝去的岁月和尘封的痕迹却并非一无是处,而更应回味与珍惜,以史为鉴而知兴替,正是此理。滚滚浪花淹没了多少英雄儿女的泪水,却有几多人知、几多人信、几多人在乎?人人皆在红尘中争渡,又有几人当真修得个功德圆满,活了个无怨无悔又干净洒脱?当世之人论及当年之事,或遭天机的蒙蔽,或受史料的限制,或纯粹欲托物言志而以比喻之,其真几许、其假几何,实难述说,故当世人论当年事,亦真亦假易偏执。然事或假而理却真,若当真从浩瀚史实中求了个一鳞半爪的真相,悟了个只言片语的真谛,也算对得起前贤的在天之灵,而于冥冥中或能得见前贤的抚须轻笑,或能闻听前贤的喟然长叹——“吾道不孤”。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天地和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阴阳交感,化生万物,故有正有魔亦有邪。正者,秉天地大道,受众生膜拜,以匡扶大义为己任,以正本溯源为宗旨;魔者,或惑人弃善从恶,或魅人误入歧途,故天地象乱,阴阳颠倒;邪者,或行事怪癖不为世人所容,或装神弄鬼魅惑愚众,故正者难容、魔者鄙夷。有此三者,此起而彼伏,又世有成住坏空、物有生住异灭,故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江湖之中,人人皆视二言为金科玉律,其一曰,今不如古,料得后不如今;其二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彼时,人人得求自保便心满意足,故有“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之说。

然真正英雄者,或不能流芳百世,或不能闻达于天下,但其所言所行,皆有法度,其志其念即使一生不能如愿,亦不能改其初衷、变其志向、动其心志、摇其本心。于世人看来,其傻、其痴、其嗔,却少有人知,因其傻、因其痴、因其嗔,这众生、这天地、这大道,才显得有那么一点“知我者,谓我心忧”的可爱,有那么一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期盼,有那么一缕“清泉石上流”的清澈。

作者自云,自说一段陈年旧事,或真或假、或真假参半,或波云诡谲、或不可思议。听众看客权当一乐,或哂笑怒骂、或静坐凝思,若能欣欣然于只言片语,便已能令作者心满意足到长声感叹,何愁前路无知己。也存一个心思,望听众看客能从字里行间寻得毛病、提出建议,须知“天之生此民也,使先知觉后知,使先觉悟觉后觉也”,渡作者此后知后觉者脱离苦海自是听众看客无量功德一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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