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还是不甘心,“你就是不长心眼,这种狐媚子竟敢往内院带,小心她哪天爬上主子的床。”
闻以蓝不想她当着诗诗的面说这些,领了她进箱房。
“大嫂怎么一大早来看我?”
“还不是你昨天没来吃晚饭,所以来看看,哪知道一来就看到那小蹄子跟四弟弟拉拉扯扯的。”
“大嫂有心了,昨天在路上救了这位姑娘,所以耽误了时辰,刚才出门就是像婆婆解释过了。”闻以蓝自动忽略了她后面的话,她不愿跟大嫂讨厌自家相公如何好色之事。
“四弟妹做事真是周全。”大少奶奶笑道。
“哪比得上大嫂,自从大嫂管厨房后,大家都是赞不绝口。”闻以蓝的话惹得大少奶奶高兴极了,后来说话一直带着笑意。
“对了,昨晚上听大伯母说为迎萍选了一户人家。”大少奶奶对大夫人那房的事特意上心,八卦兮兮地问:“你知道她选的是哪一家吗?”
闻以蓝摇摇头。
“京城严太守的小儿子,那人名叫严宽,是京城出了名的绔纨子弟,与四弟名声不相上下。”意识到说错了话,大少奶奶忙道:“不过咱四弟就是人混点,可不像严宽,好色,整日流连烟花之地,听说他家里小妾通房无数。”
太守,不就是昨晚包下诗诗的人吗。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闻以蓝下意识地点点头,也被提起了八卦之心。“就没有人反对这门亲事吗?”
“这是大伯母家的事,祖母不管还有谁能管。再说,太守之职虽然是三品,但有实权,大伯母家的庶女能够嫁过去为正妻,她们还巴不得呢!若不是依着咱公公定国公的名头,哪论得到她家的一个庶女。”大少奶奶不屑道。
“那,迎萍的亲娘呢,也不出来说句话?”闻以蓝问,她记得迎萍和李承志是一母同胞。
“哼,你以为秦姨娘有说话的余地吗,看吧,迎萍是嫁定了。”
闻以蓝前脚送走大嫂,李承浩后脚就窜出来。
“大嫂跟你说什么了?”
闻以蓝想到大嫂刚才说的话,上上下下扫了他好几眼,搞得李承浩万分紧张。闻以蓝笑道:“大嫂说了男人都不是什么好鸟。真看上人家了,要不要我把她抬给你做妾?”
李承浩差点跳起来,“呸,她才不是好鸟呢,我警告你别跟她走这么近,小心哪天阴沟里翻船。还有那个丑女人,给我赶走,凭白污了爷的清晖阁。”
闻以蓝想就算李承浩不学无术,看人的本事还是挺强的。问道:“你怎么对大嫂如此提防?”
“反正她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女人,跟大伯母般配的很。”
“怎么说?”闻以蓝一幅很感兴趣的模样。
李承浩有了炫耀的资本,喝了个口茶,装了次大爷才尾尾道来。
“自从龙儿过继给大嫂抚养。”
“等等。”闻以蓝打断他。“李梦龙不是大嫂亲生的吗?”
李承浩被打断很不高兴。“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龙儿是大哥的妾室吴姨娘所生,大嫂多年无子就将他要过来养在膝下。”
原来是这样,她一直以为李梦龙就是大嫂的亲生儿子呢。“你继续。”
“自从龙儿过继给大嫂抚养,她就不让吴姨娘见龙儿面,龙儿现在只认大嫂,根本不知道吴姨娘才是他的亲娘。有一次我在树上乘凉,看到吴姨娘想要塞给龙儿一些糖吃,被大嫂看到,大嫂将她狠狠骂了一顿,还说龙儿是她的儿子跟吴姨娘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你知道平常她总是对娘说她有多感谢吴姨娘吗?”
难怪李承浩要说大嫂两面三刀了,“那大伯母呢,你不会又躲在哪里看到什么内幕吧!”
“你还想不想听了。”李承浩不高兴了,好心好意提醒她还挤兑人。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侦查到什么内幕了?”闻以蓝改口。
“咳,我翻到大伯父那房的屋顶上,那时还小。咳,看到大伯母打五弟,秦姨娘在一旁求请,大伯母就将她掀在地上。五弟那时很聪明,家里人都喜欢他,大伯母在我们面前都是一幅非常欣慰的样子,可背地里不知怎么折磨他。也是这一次之后,我找到五弟跟他说要告诉大伯父,五弟拦住了我,后来他就跟我混在一起了。”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闻以蓝叹道。
“你感叹真多。”李承浩道。
没想到今天跟李承浩说了这么多话,没有争执,没有斗气,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笑看着别人的事情。闻以蓝不知不觉跟他讨论起来。
“你认识严宽吗?”
“那小子我当然认识。”李承浩不屑道。
“大伯母真要将迎萍嫁过去吗?”
李承浩换了个姿势,将手撑在额头上。“大伯母昨天只是提了一下,两家有这个意向,大概会等科考过后详谈吧,毕竟严宽也要参加科考。迎萍要是真嫁过去,这辈子恐怕就要毁了。”
“那我岂不是已经毁了?”闻以蓝觉得李承浩的说法挺好笑,就他还敢评判别人。
李承浩狐疑地打量闻以蓝,手也从额头上拿下来,“你什么意思?”
“听说你和严宽的名声不相上下。”闻以蓝眯了下眼。“我没有说错吧。”
李承浩僵硬着身子,半晌才道:“严宽哪能跟我比。”闻以蓝只是无所谓地看着他,他又稍稍将头凑近一点小声问道:“你真觉得下辈子毁了?”
闻以蓝冷笑一声离开,留下李承浩不停地纠结,他觉得自己挺好的呀!又不纳小妾又不迎通房,也就出去胡闹罢了。到底是哪个王八蛋造谣,竟敢将他跟严宽相提并论,让小爷知道定要扒了他的皮。
渺居,故名思意小居,这里是就是秦姨娘居的地方,院落不大,不过该有的也没差。此时里居传来女子的哭泣声。
李迎萍知道自己要被嫁给严宽后就伤心不已,到她的亲娘秦姨娘这里哭闹,可惜秦姨娘根本没那个本事反抗大夫人的权威,只得搂着女儿一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