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以蓝越想越不安,来到书房外偷听起来。
“可恶,本来冠军是我的。”伴随咚咚的声音传来,李承浩不停地用脚跺着地面,发狠的表情仿佛正在揍着那位抢了他冠军之位的家伙。
“哎,可不是,压了钱赌你赢的家伙肯定没想到你不出赛,我也损失不少。”
“爷的一世英明。”
闻以蓝在门外不屑地努了努嘴,接着听。
李承志拿过书桌上的书翻了几页,“嘿,四哥还真读起书来了,是打算考个状元吗?”
“我要是那块料,那个恶婆娘就不会对我横鼻子竖眼睛了。”李承志抢过书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四嫂那是望夫成龙,我什么时候能娶到像四嫂那样又聪明又漂亮的妻子啊!”
“哼哼”李承浩得意洋洋地哼两声,又板起脸。“她长得丑死了,又凶得要命,哪有当妻子的将相公关起来的道理。”
“只要你考得功名,嫂子还不得对你言听计从,温柔似水,你想怎样就怎样!”李承志边说边贱兮兮地朝他挑眉。
李承浩摸着下巴想象那个情景,闻以蓝每天给他端茶倒水,软语相向,他睡床来她睡地。
“那要我考得上才行啊,不如你给我代考吧,凭你的本事肯定能考上。”
“你瞎说什么,被发现岂不更惨。”
“怕什么,你听我说。”
接着李承浩例出数个作弊的例子,都被李承志一一否认。
李承志离开清晖阁,闻以蓝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景,充满了萧条与无力,仿佛命运给了他深深的打击。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李家人嘴里,她知道李承志打小就是个聪明人,为什么会变成个绔纨,真的是李承浩带坏的吗?
“五弟。”闻以蓝叫住他,李承志没有听到,闻以蓝又叫了一声。
李承志这才回过神来,转过身笑道:“四嫂叫我?”
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闻以蓝清楚地看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悲凉。“五弟明知故问。”
李承志笑着朝她作了一揖,“四嫂勿怪,我看到四哥的惨状作了些深思。”
闻以蓝嘲笑道:“他那样叫惨,什么事都有家里人操心,像他这种人根本没资格参加科考,若不是家里人为他铺路,他连考场的门都不能入。”
“可惜他就有这样显赫的家世。”语气里有淡淡的讽刺。
“那么你呢,在我看来你比他有才华,像他这样不学无术的家伙都能参加科考,没道理你就不行。”
“呵呵,无聊。”
李承浩的科考资格很快被李承泽安排妥当,斗鸟比赛已经结束,闻以蓝也不再采取关闭的手段,好在李承浩怕出门丢脸,乖乖在家里呆了两天。
李承浩接连两天出现在餐桌上,引起了李家人的注意,都说要参加科举的人就是不一样,可李承浩却不开心。
定国公府虽规定晚餐要一家人共用,但真正一家团聚的机会却很少,家里除了李承浩,李承志,其他男人都有事业,经常是忙到没时间和家人共进晚餐。
这两天却只有李承浩一人,他羡慕死李承志了,每天在外玩得不知多开心。
闻以蓝却看不出李承志有多开心,总是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丝失落。
之后她又问过李承志一次,想不想参加科考,他都一笑置之,仿佛根本就不在乎。
继李承志来看望李承浩后,李迎筠也过来了,那三天后闻以蓝就不在关着李承志。所以李迎筠来的时候,李承浩在清晖阁的院子里玩得正欢,几个二等丫环尖着嗓子笑着围着李承浩打转。
李承浩眼睛被白布蒙住,伸着双手要抓这群丫环,眼见一个二等丫环故意往前一撞就要扑向他怀里,李迎筠上前将她拉开,李承浩就抱住了李迎筠,笑得贱兮兮的。“爷抓住你了,让爷猜猜你是谁?丁香?菊梅?嗯,难道是可儿?”
李迎筠一把拍开他的爪子,“哟,大胆,竟敢打爷。”李承浩大叫着扯掉眼睛上的布条。
“筠儿,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丁香,菊梅?可儿?四哥,你不是在准备科考吗,怎么还有闲工夫与侍女捉迷藏?四嫂呢,怎么不管管?”李迎筠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她巴不得我考不上才对。”
“你就会怪别人,就算你考不上也是你学本事。”李迎筠不屑地说道,然后扫了一眼四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二等侍女,冷哼一声丢下她四哥走向正厅。
闻以蓝看着最近一个月的账本,她陪嫁的四个铺子都是京城闹街的旺铺,每月的生意都不错。自从她嫁过来就没有去视察过,改日挑个日子去看看。
还有四个庄子的收成,账目看起来没有问题,庄子有些远,只请了管事看着,暂时是没时间去看,就从铺子开始好了。
“四嫂,四嫂。”李迎筠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三两步冲到闻以蓝面前。
闻以蓝关上账本,笑望着她。“什么事呀,看把你急的。”
李迎筠指指外面,义愤填膺道:“四哥不是应该是好好看书吗,怎么在外面跟妖精胡闹?”
李承浩在院子里跟丫环嘻耍,闻以蓝早以听见,只是不在乎,于是转移话题。“承志这些日子总是心神不宁,晚饭不回来吃,不知怎么了。”
李迎筠见闻以蓝不关心四哥的事,沮丧地坐在她对面,有气无力地回答。“有吗,我觉得他和以前一样啊,五哥本来就爱在外面玩,不回来很正常,四嫂你就别担心了。”
怎么大家都觉得李承志很正常吗,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觉得他的失落呢。“你五哥一直都是这样吗?”
李迎筠想了想道:“那到不是,五哥小时候很聪明,十岁就出口成章,大伯父可高兴了,那时家里就他最有才华,我爹这房,大哥三哥都爱习武,四哥文武不通,大伯父那房二哥很平庸,所以五哥小时很受重视,全家指望他考个状元回来呢。”
“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