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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惊变初起

睁开眼睛的墨诚只觉得浑身如散架般疼痛,好似昨天被人揍过一样,浑身都是一阵阵痛痛麻麻的感觉传来,让墨诚忍不住痛得呻吟了一声。房门推开,墨诚的母亲将房门推开,见得墨诚坐了起来,便柔声问道:“诚儿,昨天晚上又练剑练得很晚吧?你爹都给我说了,虽然为娘很不想打扰你睡觉。但是如此下去也只是徒费其力而已。还不如安安心心的多看点书,多写点字,多研读一点兵法恐怕不知道要好上多少,皇都宰相章闻起不也是无法修炼斗气的绝脉着么,但是皇都从来没有那一个人胆敢小看他啊。你这样下去恐怕整个皇都的人都会误以为剑尊的儿子是一个爱睡懒觉的人了,知道么?孩子,每次看你都忙到那么晚,其实你爹和我都很心痛你,只能怪苍天无眼,让一个剑尊的儿子竟然没有一丝灵根,倘若是生在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不知道要好多少!唉...”墨诚的娘亲是上一任皇都丞相陆秉之女,名唤陆梦瑶。知书达理却并没有秉承上一代人固执且传统的思想。

墨诚知道他娘亲是心疼他,可是他也有不得不坚持下去的理由,他可不会甘心像章闻起那样甘愿窝在一个小小的皇都。“娘!既然您和爹都已经知道了,那您和爹应该支持孩儿才对啊,孩儿虽然还而没有灵根,但是在不影响修习兵法和念书的情况下我才习武的,再者,这是孩儿的意志,孩儿可不愿意将来每天对着那些文绉绉的文官们整天都是之乎者也的。何况孩儿习武并非是一点效果都没啊,起码现在三五个大汉是近不了我的身的,不信您看。”说着墨诚就在房间虎虎生风的舞起了手中的剑。

见得劝不动自己的儿子,墨诚的娘亲陆梦瑶识趣的转移了话题。“诚儿,你觉得瑶公主怎么样?”墨诚一下被其娘亲问住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回答:“什么怎么样?”见得墨诚支支吾吾,陆梦瑶一巴掌拍在其后脑勺上边,“臭小子,跟你娘亲你还有啥不能说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其他你这个年岁的都成家了,整个帝都恐怕都没几个你这个年龄没成家的,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哎呀,娘,你怎么老喜欢打听你儿子的私事呢。就算喜欢那也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吧!”听见墨诚的话陆梦瑶一阵欣喜“喜欢就成,你爹已经去皇宫提亲了,娘和你爹看你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的在一起长大,很是般配,平时你们也尽数在一起,最主要的是我和你爹看到瑶公主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好啦,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说完不等墨诚发话,陆母就放下为墨诚新制的锦袍后一个闪身便出了墨诚的房间。为了不打击自己的儿子自信心,陆母竟然掠出去之时没有动用一丝真气。

听见娘亲的话,墨诚心中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少欣喜的成分,心中也就仅仅有那么一丝丝的新奇与淡然,曾经小时候墨诚与燕茗瑶在晚上花柳树下许下的愿望就快要实现了,墨诚心中有的仅仅是那么一丝丝放松。没有多想墨诚便穿上娘亲送过来的锦袍走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御书房之中,南明帝燕云扬正在奋笔疾书。忽然御书房之门被轻声推开,南明帝闻声抬头看了看来人,发现是护国将军墨麟便爽朗一笑起身道:“贤弟今日如何有闲空来为兄这里来坐啊,为兄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呐”。秦麟听得南明帝爽朗的笑声心中也是一阵欣慰,为人帝王的老哥一点都没变。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可是墨麟却没有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人而异。墨麟报以一个微笑投过去道:“当年老哥将墨某救下并且加以重用加官进爵才有如今的地位,才能有在皇宫中任何地方自由出入,这份情,为弟的怎么可能忘却!”

南明帝燕云扬摆了摆手,道:“唉,贤弟好端端地提这些做什么,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是对的,不是么?倘若当年没有救你,恐怕也没有如今的南明皇都了吧。真要说起来,这南明皇都有起码一半都是贤弟你的。”墨麟听到此也识趣的并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却又见燕云扬对着墨麟说道:“想来贤弟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事不妨直说,你我兄弟之间不必有任何介怀!”

见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的秦麟哈哈一笑朗声道:“果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哥您的眼睛啊,事情是这样的,老哥你也知道犬子墨诚也已经有二七之龄,而犬子貌似与三公主燕茗瑶甚是投缘,我想做一个见媒人给他们两个小辈点一个鸳鸯谱,老哥你看怎么样?”

墨麟的话刚说完,燕云扬就沉默了,见得燕云扬的表情墨麟心里一阵咯噔,难道有变故?还是有什么其他什么因素,墨麟心里权衡一下利弊之后就张嘴问道:“怎么,老哥,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墨麟脸色变了变后说道:“倒不是有什么很为难,只是...”这种事墨麟感觉自己也很难说好,便将皇案上的一本密谏递给了墨麟让其观看。

墨麟看完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这宰相李茂山竟然在这事上横插一脚。原来就在今天早朝后南明帝便收到了这份密谏,也是为其子李逍求亲的。难道还要自己堂堂一介剑尊与一个小小皇都的丞相争儿媳妇么?传出去不是笑掉大牙。未等墨麟说话,燕云扬叹了一口气,悠悠的道:“倘若是诚儿跟其他三位公主任何一个都是很乐意见到的,只是三女燕茗瑶天生性格桀骜不驯,我虽然疼爱她,但是不看好她的性格。倘若诚儿跟她在一起恐怕以诚儿的体魄根本就降不住她,恐怕到时候会被她反欺负。”。

墨麟也禁不住重重叹了口气,他知道燕云扬此话并不是推脱,就连自己也曾见到墨诚被实力是剑师实力的燕茗瑶坐在地上打,那一次打的墨诚鼻青脸肿。要说做父亲的墨麟一点不心疼那是假的,毕竟墨诚没有一丝灵根可以修炼剑气。但是作为剑师的燕茗瑶并没有因此而减轻自己的手脚。奈何小辈动手自己做长辈的怎么都不能去插手,更何况这燕茗瑶还是自己结义大哥燕云扬的女儿,所以墨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任由得他们去了。其实他也并不是太看好这两个小辈在一起。

只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他的心理恐怕装下的只有那三公主燕茗瑶吧。想到这里墨麟再次重重叹了口气,看到墨麟的表情燕云扬做帝王的哪里看不出来他的难处,大手一挥:“来人呐”,禁卫军顿时鱼涌而入。只见禁卫军纷纷单膝跪地等待南明帝吩咐。

“去将三公主叫过来”禁卫军领命而去。“陛下,你这是?”墨麟一时疑惑的问道。燕云扬悠悠的说道:“我是不看好瑶瑶的性格,但是如果说诚儿喜欢瑶瑶,瑶瑶也喜欢诚儿的话我也不想阻止他们,更不想我们兄弟之间产生任何隔阂...“墨诚闻言心里一阵感动,忍不住心情激荡道:“放心吧,老哥,就算撮合不成的话我们之间也还是兄弟!”只见燕云扬重重的点下了头。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只见燕云扬款款而入。见得正主来到,燕云扬与墨麟都正了正脸色。燕茗瑶款款走到燕云扬与墨麟身前,躬身道:“参见父皇,见过墨麟叔叔”。见得墨麟点了点头燕云扬也道了声不必多礼便将墨麟的来意跟燕茗瑶说了。

听完的燕茗瑶脸色变了变,半天没有说话,两位长辈也识趣的没有催促。让燕茗瑶有自己思考的空间。约一刻钟之后燕茗瑶才略有歉意的看了看墨麟,道:“对不起,墨叔叔,我不能答应您的求亲”。说完对秦麟深深鞠了一躬。

听到拒绝的墨麟与南明帝燕云扬两人都是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墨麟只是脸色有点变化,还是彬彬有礼的行了礼之后道了声告辞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堂堂一介剑尊屈尊前来求亲竟然被拒绝。让墨麟面子实在有些挂不住...

燕云扬见得墨麟甩袖而去,待得见不到墨麟的背影之后。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燕茗瑶脸上,脸色铁青的说了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便也转身离去。看着墨麟脸色铁青的进了家门,陆梦瑶忙走上去询问:“相公,瑶公主一事怎样了?难道皇上没有同意不成?”墨麟脸色变了数变,悠然叹了口气,看来我墨家没有那个福气啊,那燕茗瑶三公主不同意此事,本将军堂堂一介剑尊的儿子娶她,她竟毫不顾忌的拒绝,真是岂有此理!最关键的是那宰相李茂山也插一脚在我之前就已经提亲了,想必那瑶公主是看上李茂山之子李逍了,当真是岂有此理!”

陆梦瑶脸色意识在一瞬间变得铁青,她也没想到平时最总喜欢来秦府和墨诚打闹的燕茗瑶公主竟然会拒绝此事,不过此时的她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忙用手平抚着墨麟的胸口。“相公,别被小辈的事情气坏了身体,其实仔细想想其实诚儿跟瑶公主并非是一路人,诚儿生性耿直善良不虚伪,而瑶公主虽天性活波可爱,但是隐藏着的心机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画面移到躲在大理石影壁后面偷听的墨诚这里,在听到自己父亲说燕茗瑶拒绝结亲的时候,整个人身上都是一阵一阵的痉挛,说好的共同的愿望,说好的要一直在一起,最后竟然是拒绝?曾经的海誓山盟又算什么?脑中闪过曾经的过往。女孩在风中奔跑着,呐喊着:“诚哥哥,快来看啊,你看我头上这朵茵月花好看吗?”,“墨诚哥哥,你觉得是花好看还是我好看呐?”画面一闪。又浮现出燕茗瑶亲密地依偎在墨诚怀中:“墨诚哥哥,长大了,我要嫁给你,保护你一辈子!”“墨诚哥哥,你说我们长大后还能不能这么开心在一起么。我们要这样永远在一起好不好?”种种过往一瞬之间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那惊涛骇浪一下把墨诚的本就不是很温热心拍得粉碎粉碎的...

墨诚嘴唇蠕动着,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切过往,已如梦幻泡影,以后的以后,都不会再有以后了。墨诚不是一个脸皮很厚的人,既然燕茗瑶做出了自己的决定,那么自己也是时候该看清楚事实了。人不可能一辈子活在幻想之中。

墨诚转身正欲回房之际,突然一阵剧烈的痛疼从胸口传来,墨诚只觉喉咙一热,一股热流随着胸口往嘴中涌来,待得墨诚吐出来后才发现是一口猩红的血箭,不待墨诚做出任何反应,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墨诚就这么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墨诚发现已经在自己房间自己的床上了。当墨诚睁开眼睛入眼所及父亲墨麟,母亲陆梦瑶,还有平日服侍墨诚起居的侍女小月。

虽然自从墨麟吩咐不许打扰墨诚休息以后,小月也撤离了墨诚的房间,转而服侍墨诚的母亲陆梦瑶。但是平日府上能跟墨诚说得上话的除了贴心小月也没有别人了,小月也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从来没有看不起不能修炼剑气的墨诚。反而对其百般照顾。自从小月改服侍其母后,与墨诚的关系便日见疏远,这次出现在墨诚卧室不出意外应该是墨诚的母亲陆梦瑶的意思。

待看到墨诚醒转,陆梦瑶凑上前试探性的问道:“诚儿,上午我和你父亲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墨诚一改往日的淡漠的模样,装起不知道来。反问道:“对话?什么对话?我不知道啊!”说完,墨诚眼神四处游移,仿似四周有什么值得他注意的东西一样。

墨麟一看儿子的模样心里一个“咯噔”,就知道坏事了,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儿子的性格他很清楚,他知道此时墨诚的表情和动作绝对是装出来的。恐怕此时不是和自己的儿子谈话的时候。恐怕说什么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都会打击到他。他更没曾想到,墨诚竟然对燕茗瑶的这份感情如此之执着,看来自己有必要明天再进一次宫了,墨麟心中暗暗做下决定。

可是墨诚的母亲陆梦瑶不明就里还以为墨诚是真的啥都没听到,便接道:“对话,什么对话,没有对话,刚刚你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也什么都没说”。此时,陆梦瑶心里还侥幸的以为墨诚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却忽然听得身后自己丈夫墨麟重重叹了口气,接着墨麟拉着她并且吩咐小月一起出了房间,待关上房间的那一刻,墨诚的母亲陆梦瑶不经意间撇到一滴眼泪自墨诚的眼中滑落,心中也不禁微微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不太了解自己这个儿子啊!

墨诚的父母退出房间后墨诚终于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心中血淋淋的伤口在颤抖,墨诚俯下了脑袋,眼泪止不住蹭蹭的往下掉,谁说男儿流血不流泪,恐怕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天地间最伤人的也恐怕就是感情一途吧。其他的痛都不算作痛。只能算作是伤而已罢!

但是...突然,墨诚忽然抬起了脑袋,眼中露出那么一丝坚定,作为剑尊的儿子,自己堂堂好歹一个八尺男儿难道就能就这么轻易被击垮么?难道没有了燕茗瑶自己就不能过了么?好男儿应当胸怀似沧海,大丈夫又何患无妻?何事为重何事为轻自己不应该分得清楚么?

想到这里,墨诚眼中燃起丝丝斗志,但是几分钟之后还是很不经意的被现实打败了,一个修炼不出剑气的人还图谋什么心似沧海呢?墨诚一拳打在墙壁上,任由丝丝鲜血从打在墙壁上的拳头上滴落。“你就是废人一个。你就是废人一个!一个废人,你还想做什么?你还能做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墨诚脑海里有一个小人正在极力的嘲笑墨诚。

墨诚心头又闪过父亲墨麟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一个七尺男儿能不能修炼出剑气不要紧,就怕没有志气,要想获得尊敬,首先就必须有志气。有无可匹当的勇气,有万夫莫当的锐气。届时,你才能称作是真男人,才能不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中。”当时的墨诚努力跟父亲争辩:“可是我连剑气都修炼不出来谈什么志气?谈什么锐气?谈什么勇气?”墨诚的父亲狠狠打了墨诚一个耳光,说道:“你记住,志气这东西跟你个人能不能修炼剑气不搭边,再说了,当今丞相禹成扬天生绝脉,体质奇弱,可是帝都谁敢小瞧他?就连为父和皇上都得让他几分,人家有放弃自己么?能够成为丞相他也必定绝非偶然,背后所受的苦和痛只是你没有看到罢了,就连为父当年也都是从一个剑童苦苦挣扎才有了如今的成就,倘若你要自暴自弃的话你也就没有未来了,也就不配做我堂堂剑尊秦麟的儿子!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亲手了结你!免得你出去给我丢脸!”年少的墨诚那是只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想到这里,墨诚呼出胸口一腔浊气,感觉全身前所未有的轻松,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放下”么?现在回想起当年父亲的话,墨诚终于明白了那番话的含义。

随即,墨诚闭上双眼默默静念父亲传给他的《为人诀》:

大丈夫舍生取义,毫不畏死,是为雄。

大丈夫对上恭敬,对下不傲,是为礼。

大丈夫大不糊涂,小不计较,是为智。

大丈夫能拿六分,只拿四分,是为义。

大丈夫表里如一,真诚以待,是为信。

大丈夫优为聚灵,敬天爱人,是为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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