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进入殿中的时候,完彦启正躺在摇椅上,优哉游哉的看书,两个妃子跪在地上给他捶腿。
地上摆着一个木盆,几件崭新华丽的衣服摆放在里面。
花花懒得去看完彦启,蹲下去就洗衣服。放了皂粉的水一浸入皮肤,便是一阵灼人的痛,她不禁嘶了一声。
轻轻的一声,却触动了完彦启的神经。他隔着书页看向她,见她微微拧着娥眉,像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了,便放下了书,直直盯着她看。
一个妃子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皇帝正在注意一个长相平平的浣衣女,不禁有些吃味儿,对花花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洗!皇上让你进内殿洗衣那是恩典,你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仗着皇上的恩典,懒在这儿不走,拖拖拉拉的!”
花花脸上热辣辣的,想反唇相讥,又不愿意多生事端,只好把闷气咽回肚子里,伸手捞起衣服,轻轻揉搓。
完彦启深深看她一眼,再次端起书来,佯装阅读。和花花同在一个屋檐下,不管干什么都好,就觉得安心。
他只想和她在一起,相安无事也好,没想到,身边的妃子突然尖叫一声,冲到了花花身边,指着木盆骂道:“不中用的奴才!你看看,好好的帝袍,被你给染红了!”
完彦启的常服多以白色为底,花花的血不断的往外流,染在袍子上触目惊心。
面对皇妃的指责,花花也不辩驳,抽出身上的帕子,默默的包扎手掌。突然一只熟悉的手轻轻捏住她的腕,她抬起头,对上了他狭长深邃的眸子。他蹲在她的面前,深情难掩的望着她,声音有些涩哑,问:“手伤了,怎么不说?”
“没事儿!”花花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看他的眼睛,心会扑通扑通的跳,真的很难再装出漠然的样子。
他轻轻叹了声,接替她,替她包扎伤口。身边的妃子轻着声说:“皇上,她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浣衣女,您何必要亲自为她包扎呢?当心她的血污了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