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日快马加鞭才回到太和殿。
一进殿,那熟悉的香味便扑面而来,君逸来不及思考,便匆忙令人将云臻抬上床榻,解下他的衣裳,便见胸膛的伤口处已满是鲜血。
“备水,还有去我宫中将药箱拿来。”吩咐的时候,君逸分明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没有一刻比现在更令她紧张害怕,她自拜于青云下,各种奇病也都见过,比云臻伤势重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却从来不曾怕过,如今她就是不可遏止地害怕。
侍女拿来药箱接过时,她差点拿不稳。
敛下慌乱的心神,她用艾叶,砂仁等磨成粉末洒在他的伤口处,用以消毒,又用杜鹃花叶,紫珠等制成止血药抹在伤口处,最后用纱布包扎。不过是最简单的处理伤口的方法,若是在平常,君逸一定毫无差错地完成,但现在,纱布包扎都乱了手脚,不是包扎得太紧,就是最后打的结总是松开。
一旁的公公有些看不下去,轻声说道“娘娘,要不让小的来?”
就在此时,听闻皇上重伤回宫消息的老佛爷也慌张赶来。
“老佛爷。”君逸作了揖以示礼节。
“皇上伤势如何?”那妇人脸上写满了焦急的心理。
“已经处理过了,过了今夜,也就没事了。”
那妇人听了这话,才略微松了口气,转而又感叹道:“哀家曾让皇上纳妾生子,毕竟是一国之主,若是无后,大抵也会传出些流言蜚语。可当时,皇上就对着哀家发誓,说这一生只要你一个,那样的坚决,哀家还能说什么?此次若不是为了救你,他也不用亲自上战场,受那么重的伤。他都做到这样了,你也该明白他的心了。”
君逸听着,内心一股暗流起伏跌宕,她明白的,她一直都很清楚的明白他对自己的心。
“妾身明白,妾身会一直陪在皇上身边,永远不离开了。”云臻,这回是我欠你的。
“你们俩只要不闹,这后宫啊,也便清静许多。哀家也累了,休息去了。”妇女摆了摆手,带着侍女离开了。
太和殿一下子便静了下来,鼻间萦绕着那股熟悉的香味,淡雅清新。
是兰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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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淡淡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映出明明灭灭的光影。
晚歌一大早便被师傅拉起来背医书,枯燥的文字害得她连连打瞌睡。
“知母味苦,热渴能除,骨蒸有汗,痰咳皆舒。山豆根苦,疗咽肿痛,敷蛇虫伤,可救急用……桑皮,桑皮,桑皮……”晚歌的声音渐渐转轻,头渐渐低了下来。
“啪”一本医书重重打在晚歌的脑袋上,打破了她的美梦,她睁开惺忪的眼,向四周望了望,只见窗棂外有一只脑袋在晃悠。
“喂,不要背了,同我出去玩!”那脑袋的主人便是云臻太子。
“去哪?”晚歌一边轻声跑到窗边一边警惕地看着门扉,生怕师傅来了发现她在偷懒,若是发现了,恐怕不只是抄医书那么简单了。
“走啦,我带你去。”说着,云臻便要拉晚歌的手。
“我怎么出去啊?”晚歌轻声问道。
“嗯……你跳出来,我接着你。”
晚歌从屋内拿出一只木凳,靠着木凳站在窗棂上。她向地面望了望,这高度,她有些怕:“你接的到我吗?”
“快点!我应该接的到。”云臻一边说着,一边不时地张望着门口。
晚歌心下一横,死就死吧!
没有想象中的屁股着地,她落入他温暖的怀抱,一股香味便扑面而来。
“喂,你还要躺多久?”这丫头比想象中的要重许多,他快抱不住了。
晚歌刷得一下便站起身,脸上还有未退去的红晕。
那个年纪的她,还不过是一个会害羞,不谙世事的少女。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云臻便拉起她的手,向自己的宫殿跑去。
一进入宫殿,一股香味便窜入晚歌的鼻间,同云臻身上一样的味道。
“喂。”云臻从里面拿出一只盆栽,献宝似得给晚歌看,“你看看,这是什么?”
“茎直立,茎顶有伞房花序分枝,茎叶光滑,羽状脉,能用于清热解暑……”晚歌细细打量着面前这株植物,喃喃道。
“打住,你直接告诉我这是什么?”
“兰草。”
“哦,这香味不错吧。诶,你喜不喜欢?”
“嗯,香味不错。”
“好,以后我就种这兰草了。来人啊,多弄些这种兰草来。”
“这是瓣莲兰草。云绘国的气候不太适合这种兰草生长,大概是他国进贡的吧。”
“这样啊,没事,只要你喜欢,我就种这一株也行。”
也不知是说者无意,还是听者有心,晚歌刚刚退下的红晕又渐渐浮上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