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柔就将豆芽菜交给张兰,除了中间喂奶的时间,陈柔一直都在厨房里忙活,等到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早饭的时间。
早饭一般村里人不会来,但是午饭铁定是会来的,现在是春插的时候,时间又是变成最重要的东西。
沈卓一早就出去插秧,今年没有请人,十几亩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忙完,所以陈柔待会儿还要过去送个早饭,不过她将沈卓的午饭也一起做好了,放在篮子里,用倒了热水的竹筒包裹着,竹筒上面有一层棉,目的就是为了不让篮子里的饭菜凉的慢些。
春插的时候,天气不算冷,但是绝对不是所谓的到了可以吃冷饭的时候,陈柔裹着一件破衫子,拎着一个装了饭菜的竹篮,带了壶水,出来之前,她挤了点母乳备在家里,怕小豆芽菜会饿。
田埂上,正在插秧的大姑娘小媳妇远远看去,比去年过年的时候,瘦了不少,陈柔才走到田埂上就被人叫住。
“我说陈家小娘子,你这提着篮子是去找你男人去的?咋地,怕他昨晚没吃饱,都追到地里来了?沈卓那块地可是没人的,小娘子轻些,别被人看到了不该看的。”
“咋地,林嫂子,是羡慕人家婆娘对自己男人好,还是想吃人家篮子里的东西?”
隔得近的小媳妇,听到有人说陈柔,便跟着一起附和。
“羡慕个啥呀,这婆娘连个带把的都没生,不应该紧着对男人好点啊。”
“也是,村里人谁不想生个儿子,沈家不是生了两闺女,最后有了狗娃才不生了。”
“哪能啊,不又赶着生了个闺女吗?……”
陈柔没有理会两个女人话里话外的讥讽,直接朝自家田埂走去。
她没生儿子,被人埋汰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耳朵都听起茧子的东西,陈柔根本不在意,而是继续走自己的路。
背后,议论声依旧在。
“哎,你看她,咋地都不理我们哩?”
“谁知道哩,谁有时间管她,咱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
陈柔穿过好几条田间小路,才能到自家的田里,她家的田和那个人说的差不多,因为当初租地的时候,专门挑最便宜的,最贫瘠的,所以那里的地自然少。
田埂上,沈卓弯着腰,正在插秧,一个早上的时间,他已经插了大半块地,陈柔吆喝了几声,沈卓便上了岸。
“卓哥哥,午饭我也一起送来了,中午可能不会让村里人在家里吃饭。”
凡事先报备,顺便听个好意见,这是陈柔这两年学到的,单干是很容易吃亏的一件事情。
“我中午回去一趟。”沈卓听着,便回了这样一句话。
“好!”
打开盖子,陈柔给沈卓准备的酸豆角炒肉和干腌菜,还有几块兔子肉,就堆的高高的,足够沈卓吃两顿。
沈卓快速扒拉了几口饭,就催促着陈柔赶紧回去,不管怎么样,孩子最亲近的肯定是自己的阿娘,不会是别人。
“对了,豆芽菜好像衣服不够,我们找个时间去镇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