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话音一落,有人捶足顿胸,有人一脸茫然。
之前那个一脸嚣张的书生更是蒙了一年,也是,平日里只知道高声畅读的书生,根本就是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子,他们哪里晓得大蒜长什么样,更别说去认真观察,也许平日里在集市上看见了,也只当是什么污了眼睛的东西。
“你……”被人这番侮辱,书生气得不行,偏偏陈柔说的话,句句都是事实。
“你什么你?夫子的教你们的礼仪就是让你们这般欺负人,这般不礼貌?人家说做学问要先懂礼,你连做学问的基本都不知道,凭什么去做学问?”
说完这个,陈柔还不解气,“瞧你这样子,应该也二十出头了吧,八岁启蒙应该有了吧,十几年了,你连个秀才也考不起,这怪谁?人家说记性好的,花上五年时间,可以把那些课程全部都背出来,你呢?二十多岁一事无成,还只知道向父母讨要钱财,我要是你,我吃饭的时候,都会觉得羞耻,食不下去。”
书生的脸顿时胀的通红,周围的人,因为陈柔这番话,对他指指点点,他又何尝受过这种气,一时间,觉得无脸见人,便捂着脸跑了。
“姑娘,这不会出人命吧?”猜灯谜的老板有些害怕,看那公子哥的脸色都变了,可别学人家跳河啥的。
“说几句就承受不了?这好几年秀才都没考上,是不是早就应该承受不了了?”
这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书生耳朵里,竟然让他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考起秀才,给这个女人看清楚。
陈柔还不晓得自己一番话,日后造就了一个翰林学士,当然,这是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陈柔和沈卓已经过上了自己想要的好日子。
“灯谜猜中了,灯王是不是应该给我?”陈柔一点也不客气,指了指其中一个画了嫦娥的灯笼便道。“我要这个。”
“好好好,这个给你,谢谢姑娘!”
陈柔拿着灯笼牵着沈卓的手,高高兴兴的走了,原地隐藏在人群中的两人却一直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也不知道子成兄知不知道这女人嘴巴这么厉害。”
子成是商礼的字,而说话的男人,是慈云|县城的知县大人,当年沉水镇秋仁的案件是他判的,返给陈柔的那些银子也是他贴的,算起来,这女人去慈云县|城去了两次了。
“大人,商公子肯定不知,不然也不会让您尽力帮着。”
一个是县城,一个是镇上,原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但是商礼既然求了,他自然是竭尽全力去做。
“算起来子成也快回来了,只是不晓得会不会在县城停留,我倒是不希望他停留,这人来了肯定没好事。”
知县摇了摇头,忽的听到一个字谜,想也没想,便回了句月饼。
不过他说的话是不作数的,因为他没有付十文钱,自然是没有资格拿剩下的那盏灯。
“大人,咱们这城门还得关到啥时候啊,这些人只进不出也不是个事儿啊!”
“等吧,等实在撑不下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