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白药大致了解了情况:
相府长媳,南飞雁染上恶疾,相府对外封锁消息,四处请来名医。
因无知,私用白药的药浴之方,初时,疫疾显消退,后时反噬。
现南飞雁被安排在城郊,相府外府,日夜重兵把守,内侍卫侍女,每日要服一日药方。
南飞雁与其他疫疾的病患不同,自初时昏迷后,便一直昏迷不醒。药石枉然,却一直保持有微弱的脉搏,不曾断气。
白药和姑姑白水下车,进到府院。一路上奇花异草,药圃珍稀。
管家带二人来到内院,一座石屋里,机关触动,厅里打开一条地道。
侍女奉上来三套毛衣,白药正奇怪,石室地道里冒上来一丝丝寒气。
白药婉手拒退毛衣,自顾步入地下室。姑姑径直走过侍女,往地下室里去。管家独自换上毛衣,在后面跟上。
石室之下,是一个冰窖,方格的冰块叠满地面和墙面,铺成一个一体的冰室。
冰室中央,在一块冰床上,深深睡着一女子,面容宁详,静若秋水,肤如凝雪...近看之下,女子全身肌肤上都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而在白霜之下,淡淡的翠绿如漆般涂抹在全身。
管家在一旁开始喋喋不休的说开病者的治疗史,生怕漏了什么。白药只当不闻,开始诊病。
南飞雁体内的疫疾被冰室里的寒气压住,疫虽不在外泄,感染。但失于引导的疫,久积在体,反而积压了毒。
回到石室外,白药交代有三:五日内,不许任何人进入冰室。否则,只当白药没医过这病人。
需要的所有药材和药具皆写在纸上,放于石室外,日出放纸,日落收药。
最后一条,每天供应新做的桂花糖,天亮前当放于石室内。
“白神医,少夫人她...她可能治好?”管家还是不放心的问。
白药头也不回的走进石室,只留下平静的一句:“不易。”
回到冰室里,白药回到冰床边,看着冰床上的女子,向一旁白水征询问道:“姑姑?”
小女孩点点头道:“应该是了。”
“阿雪~”白药轻唤,一只雪白的雪貂不知从白药身上何处钻出来,雪貂跃下,咬住南飞雁的食指,轻轻咬破,血液像被凝固住。南飞雁身体里的寒气在肉眼可见下,从身体里不断向破口处汇去,身体上的白霜开始一点点化开。
白药将南飞雁扶起,直背坐在冰床上。
取出花雪膏,涂抹到南飞雁身上,开始进行全身推拿。
白药以独门三十六法推掌,活化人体,将积压的毒素推压到表面。
白药取十根银针,刺入十指尖峰,连心的刺痛,让沉眠中的南飞雁忍不住眉头一邹。
从银针头缓缓流出混着腥绿色的血液,白药取出竹筒,接入一些。
第二日,管家来到石室外:“怎么样?里面可有动静?”
门卫相视,拿出刚传出来的纸条给管家,管家拆开来看,还是和昨天一样的药方,一些剂量上还减去了一些,变动的反而是最后一条,附加了一句:桂花糖不要放芝麻。
冰室里,白水回到地下,品尝着美味的桂花糖:“阿雪~阿冰~来吃糖~”
冰室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雪色的白兔。
白药拿出在戴沽取身上收集的毒液,和南飞雁身上取下的毒液参照,混以一些倒入清水碗里。毒液迅速散开,两种颜色混淆在碗水里,渐渐同化做一种颜色,水面上开始浮起一些青苔,青苔越来越多,开始往碗口蔓延,一股寒雾从碗底冒起,碗面渐渐覆上白霜,白霜迅速蔓过水面,结成冰层,冻结住整个碗,和碗里的青苔。
白药将碗放到一旁,自言自语道:“我好像,找到病源了。”
白药以南飞雁为原型,戴沽为辅,阅十方药书。
这日,白药从冰室下出来,管家已经早早站在室外,每日这个时候,这管家总是要来,亲自看看药方变动了些什么。
“病人的疫疾已去成十之八九,一会下去抬出来,找一处干净、干燥的房间,要透气,不能太透风,房间里不能放水盆、水壶...任何接水的东西,如果要洗脸,拿切开的芦荟涂抹,用干毛巾轻擦拭。病人大约今晚或明早便会醒来,醒时会口干,要求饮水,切记不能让她饮水,取梨片,或果片,含在嘴里,不吞不咽。含干了,便换一片,尽量含酸的。若要出外走动,要避免照到阳光,尽量不要在太阳下走过久。我三日后会回来,这是这三天里的药方,熬法写在背面,辅以的食疗也记在下面。”
“白神医是要走?”老管家不解的问道。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还记得你答应我的?”
“姑娘请说。”
“我要向你借用五十个人,一些药材,和一些银两...”
管家接过纸张,皱眉:“就这些?”
管家招来一人,附耳说。便将人交予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