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如炉,炽烤着一片神州大地,却还及不上这座小城近日高涨的热闹。
街上随意撞到一人,都是一衫麻革行荡天涯的江湖人士。
金显得最是兴奋,四处乱窜,不停的撞到一个个新的陌生人,然后又不断的抱歉,每每人家回头的一个眼神,就能吓她半天。
署只是摇摇头,一贯还是一副小大人的无奈模样。
白药注意到路边一处的挤满了许多人,欲避开,却听到里面传出的杂谈声...
“哎,你说武林大会还没开就出这档子事,真叫人忧心。”
“谁说不是呢,盟主在自家府里被刺伤,武林名宿御剑山庄弟子,也昏迷不醒,这武林以后还能依靠谁?”
白药从侧旁绕进去,原来人群围挤着的是一块布告栏,栏上贴一张布告纸。白药读了一遍,是悬赏天下名医为御剑山庄虞有熊治医不醒之症。
纸面末尾上特别用小字注上:轩辕家会特别感谢。
白药低头去看向姑姑,这回白水并没有发表意见,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张布告纸。
白药伸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撕下了布告纸。
......
“诶,你听说了吗?武林盟发出的招榜令被人揭下了。”
“是啊,我也是刚听说,听说揭下的还是位年轻女子,真不知这女子何来的胆子。这可是御剑山庄的人,又是盟主亲自下的招榜令,若是这之中有个差池,不说御剑山庄那边开口,盟主自己也必然得给御剑山庄一个交代。”
“你们说的是那个撕了盟主招榜令的女子吧,那时我可是在场!那女子一身白衣,清丽脱俗,似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自称姓白...”
隔壁桌,两男子一直听着这番对话,大抵是理清了:“看样子,就是白药姑娘,不会错了。”
“嗯。”另一人点点头。
“没想到白药也来到了这里,石顿兄,我们去见一见。”
“嗯。”石顿点点头,心里同想。
...
盟主府外。
“我已经说过了,盟主现在伤未愈,府中戒严,没有武林帖一律不见!”
“山崖上,现在正躺着五具尸体,而这少年是唯一目击人,现在正昏迷不醒,城中大夫皆被请入府里。难道见死不救、对江湖事如若盲顾,便是武林盟当做之事?”
“放肆,武林盟也是你个江湖小道能诋毁的!”
门护说完已经拔刀上来。布衣男子放下少年,灵猴一直在旁跟随,逐靠过来扶住少年。
布衣男子心念心法,运转清玄气,画手推掌击在冲来的门护身上。
门护提刀上砍的动作突然停顿,刀子从手上脱落,似握不住般,跌落在地上,发出清响。
门护目瞪口呆,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觉那一掌毫无推力,却一瞬间感觉不到自己的力气,也感觉手里握有东西,刀便从松开的手上脱落。
布衣男子和灵猴扶起少年往府里走去,突然前面出现一人,挡住去路。
来人一身紧身黑衣,手握剑刃,斗笠遮帽。
布衣男子警惕,此人和先前的门护皆不同,气场很强:“请让开。”
“大胆!”门护走上来喝道,“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盟府第一黑剑士!”
黑衣男子剑刃相向,道:“你知道擅闯武林盟代表什么?”
布衣男子不在言语,伸手从后面取剑。
剑身钢直,一体青白,目能透视剑刃,舞动时有清丽的剑鸣声。
“青山剑!”黑衣男子脸色变了变,“你从何得来的此剑?”
布衣男子不搭话,眼神一凝,直指黑衣男子而来...
盟府门口渐渐聚集了许多人。
剑声止息,布衣男子剑指在黑衣男子咽喉,眉头却紧皱。
布衣男子收剑回身,扶起少年往府里走。
“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下,青观山,张忘。”
全场寂然,直到黑衣男子也离开,周围人才开始议论纷纷...
“看到了吗!居然十招就制服了盟府的阿三!”
“那阿三,可是盟主的直传弟子啊,在当今武林,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那人究竟什么来路?”
“笨蛋!你没听他说吗?青观山,就是前段时间被屠满门的清观道观血门事件!听说这次武林盟大会,就是为这件事而开。”
“那么说,他是这次事件的幸存者?”
“笨蛋!我刚才说了,满门被屠,全观上下八十一口,无一幸免。我看刚才那人,八成和屠门事件脱不开干系。”
“可不对啊,我听到的是,道观掌门因为出门赴南威王的婚宴,而躲过了一劫。”
“这我也听说了,听说南威王认为此事于自己脱不开干系,还为此事亲自走了一趟皇都。”
“这南威王真是个好王,爱民如子,乐善好施,为天下做了不少好事。”
“是啊,南威王文韬武略,精兵打仗,无一不通,番邦也不再来犯。”
“喂、喂,扯远了吧,我们不是再说那个剑士的事吗?”
“说来,你们有谁认得他手里的那把剑吗?”
“这你都不知道?青山剑可是当年青山派的掌门信物...”
“青山派?你是说那个早已经灭门的门派吗?”
“这事我也听说过,当年青山派灭门惨案后,青山剑也随之遗失,几十年来,江湖上都无人再寻得。”
“青山剑又名君子剑,剑身清丽如水,又钢如山石。当年,青山派掌门,代代都是武林上的名士大侠,豪义之士。故青山剑也被配以君子剑的美称。”
“我看这个张忘,日后,必回在江湖上掀起一场风雨。”
“日后?先看他能不能活着出来再说吧!”
“诶、怎么说?“
“他打伤了盟主直传弟子,又和青观血门扯上关系,还带着一把武林失传多年的名剑,现在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我看他还能不能出来,都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