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川乐了,原来修罗将军不在这儿啊,看来没有待在这儿的必要了。
趁着人多混杂偷偷的溜了出来,看了看月色正浓的夜空,又回头看了眼远处闹腾腾的大院,嘴角微微上扬,暗叹今夜是个浑水摸鱼的好日子,随后身影一闪,消失在夜幕之中。
今日晚宴另外一个主角镇北大将军,又被百姓称为修罗将军的凤墨倾,此时正承受着万蚁噬骨之痛。
一向清静的竹梦阁一片混乱,断断续续的呼唤泣鸣声,在这幽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响亮。
李凉川就是被这悲鸣之声给吸引过来的。仗着唯一拿得出手的轻功,像蝙蝠一样倒挂着,隐藏在竹梦阁内的一棵大树上。
透过枝叶的缝隙向屋内看去,只见满地残羹冷炙,奴仆婢女慌慌张张,进进出出,混乱不堪。隔着太远,无法看清是什么情况,只能听见一个中气不足,雌雄难辨的声音叫道。
“倾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我该怎么办?雪儿,冬师傅怎么还没到?快去看看!”
“倾儿!不要这样,快来人,帮我按住她,不要让她伤害自己。”
“倾儿,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真的没有……”
听着这人断断续续的几句话,李凉川想起冬师兄交代的事情,莫非这个倾儿就是师兄说的,那个一舞倾天下的凤家大小姐凤墨倾。只是她怎么会在这儿,还有刚刚说话的人不会,正是因为有要事未去宴席上的修罗将军凤墨笙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李凉川哆嗦了下,差点没从树上掉了下来。
传说在战火中一人敌百,还能顺利将敌军的主帅人头砍下的修罗将军,怎么想都应当是锵锵血性男儿,中气十足,就算是面瘫冷酷无情的人,语气也应该是冷漠薄情啊。
这么娘们的泣不成声,简直是把李凉川听从他师父那儿得之此人传说,自己幻想中神一般存在的战神,彻底粉碎了。所以自己就不该听师父的话,师父都是听人说的,自己居然还相信师父的话,真心觉得和师父在一起讨论是是非非的传闻,就是件非常愚蠢的事儿。
传闻不可信,师父说的传闻更不能信。李凉川决定以后,非亲眼所见所闻绝不听他们的了,尤其是不靠谱的师父。
远在深山悬崖峭壁攀岩的陌月萼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咫手可得的小白蟒受惊一蜷,消失了。
陌月萼惊愕,呆滞的眼眸逐渐被怒气替代。
“啊啊啊,操他大爷的,谁在背后骂老子,老子不杀了他,老子就自杀!”出离愤怒已魔瘴的叫骂声传遍幽谷,连绵不绝,惊动了山中熟睡的飞禽走兽,好不热闹。
被师父惦上的李凉川此时懊恼万分,本以为放点师父特制迷药把屋内的人都放倒,自己好办事。
可是,自己才神游了一下下,两个招待宾客王爷居然也跑来了,那个凤小姐该有多美啊?如此招人爱护。
救,暴露了有麻烦;不救,心难安师兄那儿也不好交代。什么时候自己救个人都这么麻烦了!而且这么多天了,不知道师兄走了没有?
才想到师兄,就听见里面传出关于师兄的消息。
“你说什么,冬师父不见了!怎么可能,明明前几天他还来过府里。现在怎么办?子非子遥你们快想想办法!”凤墨笙越发焦急。
“墨笙,你身体不好不可过度焦虑,来你先把这药吃了。放心,还有一个人可以救墨倾,我去去就来。”韩子非温润的声音响起,不急不燥的说道。
修罗将军到是挺听这个瑞王爷的话诶,不过一个身骨这么差的人怎么成为将军的?李凉川越发好奇了。
屋内不在混乱,也不知道瑞王他们做了些什么,只听得到粗重的喘气声和轻盈的脚步声,凤小姐似乎也安静下来了。
不一会儿,瑞王独自一人走了出来,站在屋檐下,向四周看了看。
李凉川一惊,不会被发现了吧?自己武功虽是三脚猫,可这轻功除了师尊,天下怕难找到第二比得过自己的。
正在李凉川纠结时,一道黑暗闪过,跪在瑞王面前低声说。
“属下该死,那个采药郎已不在府内,求王爷赐罪。”
屋檐下,瑞王的脸显得朦胧不清,却令人能感受到冷冷的杀气。这时,镇北王也出来了,他看了下瑞王,随后向院内四周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李凉川藏身的大树上,然后笑了。
李凉川眼睛一亮,嘴角上扬被发现了啊,不亏是镇北王,够犀利睿智,传闻总有那么点靠谱的地方。该来的总是会来,只不过他指的真的是自己么?隐隐感觉周围有很多暗中人,说不定就有几个和自己一样好奇的人,还是看看再做打算。
“来者是客,树上虫蚁挺多的,朋友不如下来喝杯茶交个朋友。”韩子遥目若星辰,紧盯着大树,朗朗笑道。
李凉川眉头一挑,得了,这些人都是水中看月了,比谁都清楚。身影一闪,立于两王面前,微微一笑。
韩子非只是冷冷的从上到下看了李凉川一翻,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冷眼盯着他。
韩子遥却满眼赞赏,如此了得的轻功,他要想走恐怕自己尽全力也无能为力。如果不是属下提前传来有关这人的消息,还有那个臭屁魔教头子的传话,自己刚刚也只是饶幸一试,看来这次没看错人,只望墨倾不要再错过机缘。
“早知道你们一直知道我的身份了,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果然学不来你们帝王家的勾心斗角。”李凉川莞尔一笑,看了眼瑞王。
“何必说此话,本王看你这几日挺安乐啊。只是今日有劳阁下帮帮忙了。”韩子遥想到屋内正在受罪的人,直接挑开了。
啧啧啧,镇北王都卖这么大的面子,不应下就太可惜了,更何况早就答应师兄交待的事。李凉川也不多说什么,冲镇北王点了下头,就跨步向屋内走去。
他从没想过,这一进门就那么轻易的把心遗留在那个人身上,直至一世都为那人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