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不声不响地在外面三年,电话、短信都没有一个,我现在还有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么?”颜簌簌的话不止是说给张渺听,更是说给自己听。
张渺疑惑又有些沉重地问,“你,不爱他了?”
颜簌簌随意地把化妆包往洗手台上一砸,“我哪有那点闲工夫去爱他?什么爱情?……狗屁。”
“喂!你别言不由衷啊!”张渺看着对镜补着唇妆的颜簌簌,任谁都不能相信她现在这个样子是真的不爱任平生了吧。
颜簌簌不经意间将唇彩抹得太厚太多,又拿出湿纸巾来擦拭,她没有理睬张渺刚才的那一句话,所以张渺接着又问,“你老实说,你早上失魂落魄的是不是因为见到他了?”
“我以为我遇见鬼了啊!”话一出口,颜簌簌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了。
“簌簌!”张渺焦急又担心地问,“你有什么事吧?到底为什么?平平不是还送你这么多花吗?我看他早上忍不住就瞥你一眼,又怕大家看出来他停留在你身上的目光太久而挪开,反反复复的,说明他心里肯定有你啊!你们以前那么好,你是真的……真的已经不喜欢他了吗?”
颜簌簌眼神放空,没有立刻回答张渺,她有那么一点站不稳,所以用双手扶着洗手台。
任平生他以为他留下两个字走了三年,用九束花就能轻而易举把她追回来?
她有那么廉价么?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也许有,可是打折优惠的时间已经过了。三个月前,商品“颜簌簌”售罄,已经下架,任平生再也买不到了。
就算颜簌簌再怎么不喜欢赵映远,但是她总不可能一边和任平生谈恋爱,一边还和赵映远保持婚姻关系吧?而即使她和赵映远离婚,任平生还会要她吗?
任平生是个怎样的人颜簌簌多了解,他有洁癖,很严重的洁癖,而且他还有个妈妈,一个和颜悦色待你却让你觉得毛骨悚然的女人。
不要再为任平生动心,那才是她的出路。不管是现实的出路,还是她心的出路。
“渺渺……”
“嗯?”
颜簌簌压低了声音,“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哈?”张渺的嘴就张在她发那个“啊”音的地方然后滞住,嗓子也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堵着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
“不对啊!颜簌簌你耍我呢吧你!我还没去做你的伴娘、闹你的洞房呢,你怎么会嫁了啊?”张渺瞪着眼睛,眼神里像是满满装了“你给我解释”的话语。
颜簌簌转而背靠在旁边的墙上,语气很诚恳,“本来因为他爷爷不同意,所以我们没办婚礼。因为有些情况,不方便告诉你们,所以……”
“他是谁啊?”张渺顿一顿,“不对不对,你说了名字我也不一定认识,应该先问你,他,我认识吗?他是干嘛的啊?不方便告诉我们,难道是道上的?”张渺正好想起了目前在全国通缉的叶千声,刚想试探着问问会不会和他有关,却听见颜簌簌的手机响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赵映远打来的电话。
颜簌簌按下接听,对方完全没有过度,一上来就是:“你几点下班?”
“干嘛?”
“去个地方。”
“去哪?”
“有个不是朋友的朋友生日,要带女伴。”
“你找你昨天衣服上香水的女主人去!”颜簌簌说着,张渺隐约闻到了空气里的酸味。
“你确定?”赵映远的声音自电话那头幽幽地飘来,“人家可都知道我结婚了。到时候话传到我爷爷耳朵里……”
颜簌簌勉为其难服了输,“五点十分我应该能到公司楼下。”
赵映远利落地直接挂掉了电话,颜簌簌从耳边拿下手机,怔怔地看着屏幕已经跳成了锁屏,心想赵映远真是个没礼貌的怪人。
“谁啊?”张渺的目光从颜簌簌的手机又移到颜簌簌脸上。她凭刚才那一句醋意满满的“香水的女主人”推测,来电的应该就是颜簌簌的丈夫。
“你已经猜到了吧?”
“可是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这才是张渺最好奇的地方。
“竞航集团的总裁。”颜簌簌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仿佛这样的一个职位和外头卖茶叶蛋的阿婆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