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元醒来后得知自己只是一有了新名字,李德寿,还有了乳名,平安,心里很是高兴。这一世家里面虽不如前世的富贵,但家庭和睦,父母恩爱,这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让他甚是安心。
幼儿的日子无非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其他事儿都由父母帮办了。在周岁时,李志高大摆周岁宴,请来乡亲邻里,屋前的院坝里,热闹了一整天。周岁宴上,李德寿被打扮的很喜庆,行抓周礼时,李德寿还是很给面子的抓了本书,这让本是热闹的宴席,更加欢庆了。
热闹的时光是短暂的,生活还是要平平淡淡地过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如浮云,姿态各异,但万变不离其中。转眼间,就是三年。
三年里,大树村也发生了几件大事,头一件就是前年燕朝边境外敌来犯,前线兵数不足,皇帝下令,在全国范围内征调兵丁。一时间全国兵役人数倍增,各个州府县衙,开始强制征兵,还造成一些惨剧。有些是热血青年,自愿上前线抗敌;有些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全靠自己养活,便不愿上阵抗敌,官府就强行征调,最后落得个官民相斗,人去家散的悲剧。
大树村也未能幸免,村中凡是十五以上,四十以下的青壮年男子,都被强制征去服了兵役,李德寿对门儿王大海家的大儿子,王青山,就是被征调的人之一。当时李德寿在家里屋窗户前看着,王家的院门大开,几位衙役架着一二十上下的青年从院里出来,那青年李德寿认得,是王青山,在自己周岁宴时,还逗弄过自己,现在看着他一脸惨白,软着个身子地被架出来,李德寿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儿的。突然就听见一女人发疯似的叫着,冲了出来,扥住王青山的衣角,一边向衙役们跪下,哀求别带走她儿子,但是上命难违,最终王青山还是上了前线。之后,李德寿就每天看见,王家大娘一有空就坐在院门前,望向村口,希望能看见他儿子回来。
因为打仗,村里的年轻力壮的几乎全走光了,没走的也都是有病在身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村民们的情绪都很低落,也没人再关心李德寿出生时闹出的动静了。而李德寿,也想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每天都会为在边疆奋勇抗敌的兵士们,念经祈福。
还有件关乎全村人性命的事儿,就是上月村里的猎户们例行巡猎,李志高也去了,但回来时,同去的人里有好几个都几乎去了半条命,是被人抬回来的,就连李志高也受了不大不小的伤,左手臂外侧被什么东西划了几条伤口,回来时伤口都有些肿了。后来李志高回家和李清莲说最近都呆在家里,山上不知来了哪里来了一群大灰狼,要不是别人舍命相救,自己可能就躺那儿了。李德寿见李志高受伤很是心急,这村里也没什么有名的郎中,都在镇上,像李志高这么重的伤弄不好会感染恶化的,闹不好会出人命的。
李德寿想来想去,突然就想到了以前那颗金刚舍利里的《静善经》送了什么东西在自己丹田里,想到这里,当即就回屋,跌迦而坐,心神沉入丹田,就见丹田内有三道金红色光芒,分别包裹着一钵盂,一挂珠,一念珠,不看其他,单看那钵盂,精铁铸就,上錾佛经千篇,施以鎏金,自显庄严。内有一钵的清水,中有八色佛光暗暗流动,好不神异,一见就知是天材地宝的神物。
李德寿看到这里,不禁大喜,这水应该就是那西天灵山,佛祖坐下,八宝功德池中的水吧。于是,李德寿心念一动,掌中就现一钵盂,可随李德寿手掌大小,如意变化。李德寿拿出了钵盂,赶紧走到李志高身边。
李清莲还在为李志高的伤势而担忧着,就见李德寿单手捧着一奇观的大碗,走进李志高就要将那碗里的水,用手沾湿了,洒向李志高的伤口。还没等她说什么,她和李志高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就见那伤口,刚被李德寿洒上水,就立马消了肿,住了血,结了痂,长了皮。
“这,这是…”李志高两口子被惊地说不出话来。
看到自己爹娘都一脸的惊诧,李德寿心中叹了口气,到了现今这地步,有些话就不得不说了。
“爹,娘。其实在我出生时,就见到有一个自称佛祖的人,穿着麻黄的纱衣,脚下踩着一大台子,说要收我为弟子,才有了今天你们所看到的。”李德寿是肯定不能将自己是双世之人的事,告诉父母的,那样只能徒增烦恼罢了。
“佛祖?那肯定是仙师一辈的人物了!”李清莲惘然说道
“仙师?那是什么人?”李志高父子都是第一次听到有这么一类人,好奇问道
于是李清莲便将当年的见闻与他们父子俩说了一遍,顿了顿,又看向李德寿手上的钵盂,疑惑问道
“平安,你这碗好奇怪啊?是做什么用的?”
“娘,这可不是碗!那佛祖说,这是钵盂,是用来修行用的法宝。”李德寿解释道
“那咋修行呐?平安,你跟爹说说。刚才你那么一下,爹这伤口麻麻酥酥的,还很清凉,舒服得很。是不是修炼也这么舒服?”李志高好奇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佛祖给我说了,修炼要每天早晚练一个时辰的功,之后做早课,读诵佛经,还要体悟万事万物,之后要怎么做,我就不知道了。”李德寿掰着手指头说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修佛该怎么修,前世也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于是就只能还是按前世的做法来做了,至于以后怎么样,那就只能佛祖保佑了。
“啊?!这么麻烦!那你还是别修行了,做个平常人也没什么不好。”李志高有些苦恼的道,他老来得子,自是心疼都来不及,一听到修炼要遭这么多的罪,立马就有些急了。
“别呀!佛祖都收我做弟子了。”李德寿赶紧道,他心里还是有股气性的,佛祖保佑自己再活一世,还投生到这么个神奇的世界,自己再不探索一番,就有负佛祖的保佑了。
“那…”李志高还不死心
“哎呀!好啦,好啦。你也真是,别人家的孩子求这福缘都求不来的,哪有像你的,福缘都到家来了,你还往外推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让他自己去弄吧,再说我们也不懂。”李清莲看着自家儿子那张委屈的小脸,不忍心,打断了李志高,最终定下了基调。
李志高看了看面前的母子俩,见已连成统一战线,大势已去,便没再说什么了,只拍了拍李德寿的头,回屋睡觉去了,今天折腾了一天了,也有些困乏了。
之后就由李清莲拿着个小瓷瓶,里边装有李德寿钵盂里的水,去受伤的人家,挨家挨户的治疗,只说是自己小时候所遇到的福缘,仙师所赐,见效自然有好有快。之后受伤的人都痊愈了,村里人都交口称赞李清莲是个大善人。
之后,村里的巡猎又进行过几次,主要是看看那群大灰狼走了没,快过冬了,那群畜生没吃的了可能回来村子里闹事。这几次巡猎李志高没有参加,他年岁也大了,精力不行了,再说家里还有个要修行的儿子,他需要看着。
听回来的人说,没发现大灰狼,村里人也都松了口气,起码今年能安稳过冬。
村民的生活平淡而充实,李德寿每天也很充实,早上起来练练少林功夫,连一旁看护的李志高也来了兴致,也跟着比划了起来,到底是年岁大了,动作不如李的手那么规范了,但也不妨碍他继续跟着比划,话最少也能活动筋骨,有益身心嘛。至于接下来的诵读佛经,李志高就有些心不在焉,坐不住了。每每看到李德寿坐在床上,一念就是一两个时辰,那定力李志高是自叹弗如啊。因此也就看护了一月,也就没管了,真是越看越惭愧,那还怎么看啊!
边疆战事还很紧急,也没传回来信儿,王家大娘还是每天坐在自家院门口,望着村口的路,竟已成为平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