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激烈碰撞的力量弥漫了大半个虚圈之地，这是两个至强者在毫无保留的全力出手。
无形的力量以此为中心快速的向着四周蔓延开来，所接触过的地面，山石全部化为乌有，那并不是衰老之力继而老化的过程，而更像是一个从有到无，从存在而消亡的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称呼它为泯灭或是抹杀要更加贴切，那是一种以比之衰老之力还要更加高级的力量。
唰唰！
四道身影狼狈的不停躲避着阵阵的，无意识放出的泯灭之力。
“那个死神，真是强的离谱……”
三个兽形虚不停的嘟囔着，她们原本还以为那个死神的力量只是刚好克制拜勒岗而已，却根本想不到，四枫院夜零本身的实力就如此惊人，更别提还有这股讨厌的力量存在。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与那个死神交手的虚，又强到了什么地步，史塔克，是向来没有听过的名字，脸上的面具已经接近于无，这还是瓦史托德，真的是瓦史托德吗！
郝丽贝尔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狠狠地咬紧了牙关，她还是太弱了，真的太弱了，一点忙都帮不上……
这一刻，对于力量的追求，前所未有的强烈。
轰轰轰！
接连的轰鸣传出了很远，连大地都在恐惧的颤抖，在害怕。
啊！！
身上的死霸装早就在力量的膨胀下碎裂，四枫院夜零脸色狰狞的吼叫着，全身通红的吓人，猩红的左眼似乎上流转着一层浓浓的血雾。
“史塔克，用全力，杀掉我……”
全身的经络，细胞，肌肉，骨骼，就连血液都在痛，脑海中，根本压抑不住的哀嚎，那是来自绝狩的悲鸣，这一刻是四枫院夜零，无比在期盼着死亡，期盼着所谓的解脱。
“哈！”
即便是激战当中的史塔克都不禁愣了愣，这个死神竟然要自己杀掉他，可问题是，自己根本做不到……
啊！
全身的力量瞬间爆发而出，左眼上，已经留下了血，四枫院夜零扭曲的大笑着；“史塔克，最后一击……”
“好！”
那你如你所愿，史塔克发出阵阵的低喝，全身的灵压开始不规则的涌动着，他的身上散发着一层光晕，是全部力量都提取出来的变现。
史塔克已经用出了全力，身为最强的，瓦史托德的，全部力量……
嗖！
两股力量极快的速度相遇，轰然炸响，整个虚圈都震的颤抖着，就连距离此地颇远的虚夜宫，刚刚杀掉那头提议撤走的亚丘卡斯，拜勒岗身下的椅子瞬间被震碎，那两股恐怖至极的灵压，拜勒岗甚至不愿意承认的产生了一股念头，那就是他根本一个都敌不过。
无论是那个该死的死神，还是那头不知道来历的虚……
砰！砰！！
几乎用出了全力的四枫院夜零和史塔克也狼狈的倒在地上。
“两败俱伤吗！”
“不，是你赢了！”
倒在地上的史塔克身上升腾起一团蓝色的光芒，形成了同样伤痕累累的莉莉妮特，矮小的身子扶起狼狈的史塔克。
“最后那一击，你应该能够控制住那只眼睛的力量了吧！所以你还是留手了，不然，我根本没有力量在抵挡了……”史塔克说着；“所以是你赢了……”
“喂！”四枫院夜零挣扎着想站起来，可终究还是无力的到了下去。
“死神，我不知道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活着，还是活着的好，毕竟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四枫院夜零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些话是由一个虚说出来的。
“死神……”四枫院夜零叹了口气；“我可不叫死神，我的名字是夜零，四枫院夜零！”
“是吗！夜零，好奇怪的名字！”
莉莉妮特嘟囔着，听着身边的史塔克无奈的咧了咧嘴，就连四枫院夜零也是嘴角一抽，怎么，他的名字真的那么奇怪吗！
“我的全名是柯雅泰·史塔克！”
“莉莉妮特·金洁巴克！”
异口同声的说着，对于四枫院夜零这个死神，或是四枫院夜零对于这两个虚来讲，这一场战斗成为了一人二虚相互认同的开始。
“等下和我一起离开吧！”
史塔克说着，毕竟四枫院夜零不同于他们，死神的灵压太具有诱惑力了，一旦有亚丘卡斯吞噬了四枫院夜零，以他的实力，怕是会直接促成进化为瓦史托德的存在。
“不了，我……”
四枫院夜零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金色的身影瞬间来到他身边，是伤痕累累的赫丽贝尔，见到这只对于四枫院夜零明显没有任何敌意的，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了关切的瓦史托德级大虚，史塔克和莉莉妮特皆是有些哑然。
“你怎么回来了！”
“我说过，我不会走的！”
“蠢货！”
张了张嘴，对于这只明显固执到极点的虚，四枫院夜零也终于有点无奈了，而且，不仅是无奈，还有一丝的认同……
“没想到你还有虚的同伴啊！”史塔克吧唧吧唧嘴，老实说，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那我和莉莉妮特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你们要去那里！”
“谁知道呢！”史塔克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下次如果在来虚圈，记得要来看我和史塔克啊！”莉莉妮特突然回头大喊着，她已经认同了四枫院夜零这个不同种族的死神，或者说是孤独了太久了。
“好！”
四枫院夜零点了点头，目送着史塔克和莉莉妮特互相搀扶着离开了，至于会不会被虚趁机而入，这点根本不用考虑，就算受伤了，也依旧是虚圈的顶级大虚。
赫丽贝尔扶着四枫院夜零起身，动作很轻，似乎生怕弄疼了他。
“那个，我想问你个问题！”犹豫着，赫丽贝尔觉得自己应该问吧！
“啊！”
“之前，那个虚说我的你的同伴……”赫丽贝尔张了张嘴，当时的四枫院夜零并没有拒绝或是解释，那是不是就是默认了。
“咳咳！”
扶着胸口急促的喘着气，四枫院夜零抬头看向赫丽贝尔碧蓝的眼睛；“你果然是个白痴……”
这句毫不客气的话，不是拒绝吧！赫丽贝尔是这么想的，她觉得，四枫院夜零并不是那种会在意别人想法而说谎的人，所以，是同意了，一想到这里，那种陌生的，第一次出现的，极度的满足感填满了那个空虚的洞穴。
或许，这就是心吧！
感觉，真不错……
因为史塔克和四枫院夜零的交手，事实上，这方圆几千里已经没有了什么虚的存在，就算是有一两个活下来的，也根本不敢出来，所以，他们畅通无阻的来到了赫丽贝尔居住的洞穴，见到了阿帕契，孙孙和米拉三只母虚。
“赫丽贝尔大人……”
三只虚都有些惧怕的看着四枫院夜零，这个死神带给他们的威慑力太足了。
“嗯！”
点了点头，赫丽贝尔扶着四枫院夜零做到一处石台上，见状，三只虚识趣的退了出去，现在的赫丽贝尔，明显不想搭理她们。
“赫丽贝尔大人到底是怎么了，对那个死神怎么那么好！”
“闭嘴，不要说了，你个笨狮子，赫丽贝尔大人的心思哪里是我们可以猜测的！”
“可是我也很好奇，赫丽贝尔大人不会是喜欢上那个死神了吧！”
这话说的好没有底气，通常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真的，另外一个就是想多了。
死神和虚，真的可能吗！
山洞内，四枫院夜零抬头看向了赫丽贝尔，脸上的面具虽然看不出什么，不过正在笨拙的为四枫院夜零包扎的手却是不停的颤抖着，连眼睛也不敢看他了。
洞外的声音虽然刻意压的很小，不过四枫院夜零和赫丽贝尔毕竟都是高手，自然听得很清楚。
见状，四枫院夜零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似乎让赫丽贝尔心凉了半截，虽然她很明白，死神和虚终究是不同的，自己这么丑陋，这面具的脸……
有些粗糙的手掌付上赫丽贝尔的脸，面具很凉在赫丽贝尔哑然的目光中，同样冰冷的手指摩擦着她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四枫院夜零淡漠的语气有些舒缓。
“你的眼睛很漂亮……”
一瞬间，赫丽贝尔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浑身都在有些发烫，因为四枫院夜零那只摩擦着的手，也因为他的话，第一次有人夸他漂亮，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如果吞噬了我，亚丘卡斯会进化为瓦史托德，而瓦史托德会剥落脸上的面具，虽然不一定会达到史塔克的程度，但是也相差不多了……”
四枫院夜零收回手，赫丽贝尔低下头，摇了摇头，她自然不愿意吞噬四枫院夜零，即便他说的那些，他都很清楚。
“你这样子，还是虚吗！”
“我不想用牺牲别人来变强，而且，我不会伤害你……”
“所以说，你真是蠢货！”
这么说着，却不知为何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丝弧度。
“那么，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赫丽贝尔急切的问着。
“很重要吗！”
四枫院夜零低了低右眼，即便是左眼的力量已经得到基本的控制，他也依旧在闭着，也许是习惯了吧！也许，是这左眼会让他想起那时的场景，与蚀骨的恨……
“我……”
徒然拉起赫丽贝尔的手，四枫院夜零在她错愕的眼神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刚想说些什么，却徒然愣住了，没有……心跳……
“为……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死过了！”四枫院夜零说着；“心死的时候是任何东西都挽救不回来的，而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死去，应该快了吧！我有那种预感……”
“会变成虚吗！”
“不会，会彻底消亡！”四枫院夜零摇了摇头；“我的身体，是在极度的仇恨下，由绝狩链接起来的，血，肉，还有这身皮囊……”
四枫院夜零的声音，有些厌恶，不是对着赫丽贝尔，而是在对着被称之为皮囊的自己……
“所以活着对于我来说，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可是他又必须活着，只有活着，他才能杀掉浦原喜助，杀掉四枫院夜一，这个信念已经是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全部了。
“所以，蒂亚，对于你来说，我的名字，根本不重要……”
四枫院夜零站起身，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不过差不过能够正常行走了，他的恢复力也是超强的。
“你要走了吗！”
赫丽贝尔问着，低沉的声音有些哀伤。
“我来虚圈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该离开了！”
四枫院夜零头也不回的说着。
“那，下次来虚圈，能去看史塔克和莉莉妮特的时候，随便来看我一眼吗！”
那声音，已经变成了一丝哀求，赫丽贝尔身为虚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人类该有的感情，那是感情。
“不能！”
可是四枫院夜零回答的声音依旧淡漠的斩钉截铁，他没有回头，因为他怕回头了，他会心软。
“就当从来也没有见过好了，和我产生关系的话，你会很苦的……”
身影消失了，赫丽贝尔哀伤的闭上眼睛，她没有追上去，因为那样做根本毫无意义。
可我，不怕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