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过去了,我才不信他身上有伤还打得过我。
他突然牵过我的手:“乌龟,对不起..”
..一时间,终于体会到那种风云静止,万物死寂的感觉了,本来我还想着答应了乳娘服软,要怎么个服法才好有交代。现在,不用了..
墨夷错那双桃花眼柔和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眸光微动,就像是一波秋水,随意一瞟,都要撩拨了人的情意。
万没想到,墨夷错也会低头。
“乌龟,你坐过来,我有话跟你说。”他身子靠在床榻上,拉着我的手并没有松开。要是放在平时,我铁定一脸正经相地回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但是现在,我却鬼使神差地从他身边乖乖坐下..
“乌龟,我那天从晖过宫回来想了很多..”他抿了一下嘴巴,“乳娘说的对,从一开始,就是我不对。”难得他对我说话这番温和,我还真有一些不适应。
“阿..阿错,其实我跟施茹茹的事情,我也有不对..”花陌说得一点儿也没错,我就是个标准吃软不吃硬的人。
“慕小白跟你是兄妹,可是他的叛逃跟你扯不上关系的,我不该把气往你身上撒。”
“我平时没少故意惹你生气,也怪我性子不好,娇惯坏了。”
“我知道乌龟不坏,乳娘说的是,是我处处为难,把你逼到了死角上。”
“那天在晖过宫我也是在气头上,所以说话伤人,你别往心里去。”
..
我俩就这样扯了半天,后来墨夷错忽然笑了:“乌龟,我们两个人各自说各自的,还能说这么久,也够厉害的,难怪平时我们能吵成那样。”
我便回味了一下,果然是这样,遂尴尬地笑笑。
他拉过我的手,忽然一用力,没防备的,就跌进他的怀里。
因为他胸口有伤的缘故,我不敢确定刚才是不是撞到了他的伤口,便要起来。
“别动。”他另一只手揽过我的身子,“乌龟,得有十年了吧。十年,我没有听你叫我阿错。十年,没有见你冲我笑了。”
这话听得我心里一阵酸楚。慕小白受了爵位后,阿爹说我也长大了,不能像从前那样疯玩了,墨夷错也渐渐不得出宫。一晃,便是七八年的光景,直到慕小白归顺了柔然,我嫁给他,竟又过了两三年的。这两三年中,早就把当年的阿错和乌龟磨没了..
“阿错,你身上有伤..”我轻轻推了他胳膊一下。一来,我确实怕碰到他的伤口,二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还没有适应过来。
他手上的力道加大,身子压了上来,一张俊俏而憔悴的面庞贴在我面前:“你以为有伤,就治不了你了?”那双含了秋水一般的桃花眸笑盈盈地看着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肌肤的温度。
微微颔首,唇齿之间便有一阵温柔的触感。同晖过宫那次不一样,他很小心,很温柔..腰间的衣带蓦然一松,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脸上像是被人打了耳光一样的感觉。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依旧冲我温和地笑。必须承认,那双桃花眼确实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怎么了,乌龟?”
其实..刚才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突然恍了丰惜晚的音容。于是我在心里搧了自己两个耳光。转念一想,大概是丰惜晚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墨夷错突然对我温和起来,才会如此吧,心里遂又踏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