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的追逐,尽管扎昆艮抓获了绝大部分虎口部部民,但他却仍未停止这个闹剧,毕竟主要的敌首仍在逃窜,他真得很不甘心就此罢手。
“可恶至极。虎牙貅,待某抓到汝,绝不让你好死。”树林中来回穿梭的扎昆艮被无处不在的树枝划出密密麻麻的伤口,新仇旧恨之下,怒火更是再涨几分。
“追!今日若不追到虎牙貅,尔等就在这山林中度夜吧。”怒气无处发泄的扎昆艮逮着属下就大骂。
还别说,其手下的戎兵被扎昆艮一骂,追击速度还真提高了不少,不久之后,还真的追上了李业等人。
“虎牙貅,我看你还往哪里逃。”远远瞧见狼狈‘逃入’一个谷口的虎牙貅一行人,扎昆艮在其后嚣张地嘲笑道。
可惜,此时春风得意的扎昆艮并不知道“逃入”山谷中的几个人正在吐槽着他
“终于来了,真是够慢的,俺们等的花儿都谢了。”无良的李业为了迷惑扎昆部的戎兵,不仅装出一副惊慌失措,大喊大叫的样子,竟然还在入谷的时候故意摔了一跤,四脚并爬地滚进了谷口。
果然,李业的表演太强悍了,强悍到如此险峻的地势,引得敌人想都不想的就跟了进来。
毕竟对于崇尚勇者的山戎来说,宁可战死也不会做出如此让人唾弃之举动,因此,当扎昆艮看到虎牙部部民爬滚惊呼之时,是真的相信其为了逃命而毫无廉耻啦。
“哈哈,扎昆部的勇士们,你们看看虎牙部的窘态,竟然还能四脚并爬犹如畜生一样逃跑。如此败类,实在是笑死某了。”
扎昆部戎兵亦是大笑,打仗最爽的是什么,一是取得胜利,二是折磨侮辱敌人。如此看到敌人被自己逼的毫无人形,当真是可喜加可贺啊。
李业此举不止‘震惊’了扎昆部,就连一旁的虎牙貅都吓了一跳。他真得很想对自家大王说
“大王啊,咱有点底线行不。节操呢,尊严呢,这些大王你真的有吗?就算为了打消敌人疑窦,也不用如此的自残形象吧,你的部下可在身边看着呢呀。”
此时的李业才懒得关注这些虚的什么,当看到近百扎昆部戎兵毫不犹豫跟进山谷时,那就一切都是值得的。至于自身的形象,别人怎么看李业才懒得关心,他就是这个样了,人也就是这种人,难不成为他人生,为他人活?
而也就在扎昆部近百人进入虎牙口之后,其的覆灭也就变成了定局。
进入山谷的扎昆艮看到虎牙貅等人触手可及,还不待高兴,一阵喊杀声却从山顶响起。
“怎么回事?”扎昆艮疑惑地抬起头,突然发现山谷峭壁之上全是敌人,虽然不知具体数字,但绝对比自己的百人部多的多。
“勇士们,虎牙部有埋伏,快撤出山谷!”扎昆艮很焦急,回过神来的他,刚刚已经注意到了自己所在的地利,才发现这可是死地啊。
毕竟混到了百人将,其还是有点军事常识的。而正因为有军事素养,才更加明白眼前局势有多危险。两侧峭壁高不可攀,谷道却狭窄不堪仅容五马并过。只要派遣兵马挡住两侧谷口,任你戎兵再多也无济于事啊。
“这些人马到底是哪里来的,虎牙部不是刚刚新建,也就数十人吗?”尽管扎昆艮对这个问题无比的疑惑,可惜此时此刻他也就脑子一闪而已,根本没有功夫去想这想那。如今,带着部民逃出生天才是最为重要的。
可惜,随着一阵巨响,峭壁之上无数的大石疏然落下。而这些巨石砸死砸伤数十个戎兵之外,更是将山谷彻底封死。
扎昆艮眼睁睁地看着退路被封,怒火与自责是五味俱全。他真的是恨啊,明明知道山谷险地易遭伏,为什么自己脑头一热,不管不顾地就闯进来了呢?
“虎牙貅,有种你我单挑,如此耍滑奸诈,怎配为当世大丈夫?”扎昆艮大自知已无退路,愤怒地朝着山谷之上大骂。
扎昆艮完全没料到的是,随着他的挑战传去,山谷之上的巨石竟然真的停了,而后谷上更是冒出了几个人。
让扎昆艮诧异的是,其首一人,并不是虎牙貅,而是另外一个人。
只见此人一手执着鸡毛羽扇,目光深邃而威严,一步一走间,颇有夺天地之光辉,抢时光之韵动的魅力。
扎昆艮心下一震,细瞧而去,顿时我嘞个去,犹如吃屎了一样膛目结舌,这不就是先前那个大呼小叫,四脚并爬,犹如小丑的懦夫吗?
“这世界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疯狂!”扎昆艮的内心已经被打击的千疮百孔了。
而且此人当日去过虎牙部的扎昆艮也见过,记得他是虎牙貅的部民,一直在帐下侍立啊,此时怎么完全一副以其为主的样子。
“难道,此人并不是虎牙部的人?也对啊,这样就解释的得通虎牙貅为何甘心居于其后,这些兵马又是从何而来的原因了。”一瞬间扎昆艮似乎全都想通了,可惜没有什么卵用,就算知道这些对眼前的困局也没任何的益处啊。
李业才不会注意眼前的困兽什么想法呢,他现在关心的是自己的形象。羽扇纶巾,仙风道骨自己全都做到了,手下们的反应怎么和料想的不一样呢?犹自不信邪的李业努力装出高人的样子,执着鸡毛扇又狠狠地扇了两下后,两眼又偷偷观察属下的反应,却发现仍是一样,不管是王铁柱,马五,还是陈勇,陈石头或是虎牙貅,全都一副眼观鼻,鼻观心,我自目不斜视,任尔东西南北风的状态。
“好吧,看来是对牛弹琴。这些部下太没前途了,欣赏美,崇拜美的心态都没有,还有什么上进的可能?”没有得到热烈回应的李业一时间都可以预测到这些班底未来的成就能有多高了。
“扎昆艮,今日之辱似乎该是清算的时候了吧。”李业鸡毛扇遥遥一指,颇有指点江山之态。
“你到底是何人?”如今势微,扎昆艮语气再不复先前那么强硬。
“吾名李业,乃一路人也。”听出其语气中变化的李业微笑更甚,暗叹自己的霸气挡都挡不住的同时,出言调笑。
“汝是秦人?某扎昆部与秦国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何故设局坑害某扎昆部。”扎昆艮听到眼前之人是个秦人,眼中禁不住闪过一丝蔑视,但考虑到如今身在人下,不得不低头好言相说。
“无冤无仇?真乃此天之下最大的笑话。大秦边境秦人的枯骨何在?山戎部落中的秦奴何在?多说无益,今日汝必葬身于此地也。至于某出面的原因,只是为了让你明白死于谁手,好让你化为不散之冤魂来日日纠缠吾李业啊,哈哈哈哈!”
随着话落,整个山谷中都传音着李业那猖狂而又骄横的大笑。
就在扎昆艮闻言变色,欲拼命一搏之时,李业却突然来了个神逆转,以至于让所有的人‘我嘞个去’了一下。
“不过嘛,俺今天心情很好,不宜杀生。凡是愿意自断一臂的人,某就放他们出谷!”鸡毛扇甩了两下的李业感觉有点冷,打了个喷嚏后,憨厚地说道。
如果只看样貌的话,没一个人相信说出如此血淋淋话语的人是眼前这个憨厚的男子。
“此言当真?”压下心中的忌惮,扎昆艮对眼前喜怒无常的人有些心底发寒。
“且不论你有没有别的选择,难不成你小瞧一个大秦男儿的血气和傲骨吗?”说此话的李业难得的言情耿耿,信誓旦旦。
“好。某信任你的誓言!”见李业如此镇重,扎昆艮只好相信了,毕竟正如李业所说,他也没别的选择。
“扎昆部的儿郎们,听吾之令,全部自断一臂!”扎昆艮环视一眼跟了自己十数年的手下,决然说道。
“是!”只闻得整齐一诺,整个山谷上上演了可歌可泣的一幕。近百人自断一臂,却没一人犹豫,不得不说,山戎的血性代代相传。额,阅兵看多了,他们挺彪悍的。
“可放我等离去?”扎昆艮忍着断臂之痛,咬着牙问道!
“呵呵!虎口寨的儿郎们听着,全部杀掉,一个不留。”面对断臂的众山戎,李业再没兴趣理会。随着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便示意喽啰们下谷屠杀。
“卑鄙小人,汝竟然言而无信!”扎昆艮此时恨不得活啃了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信用,某想遵守便为誓言,某不想理会那就是废话。你可以瞑目了!”李业挥了挥鸡毛扇,冷冷一笑。
随后的李业也没了观看的兴趣,面对残废的众山戎,那注定是一场屠杀。
至于李业为何要玩这一遭,只因为他不得不为之!上次火攻把谷里的树木草根烧了个精光,已经没了再次火攻的条件。至于石头,由于时间太紧张,根本就没准备太多,早快扔完了。因此,李业已经对谷中的扎昆部戎兵毫无办法。至于硬杠,李业真没把握转职不久的喽啰能干的过近百彪悍的戎兵。
可惜豪勇的扎昆艮,如果拼死一战,说不定胜利就是他的。结果事在人为,终被李业三言两语给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