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正是漆黑的夜,当巧柔等人出门时,正看到一棵棵帝王花树倒塌,人群中一片混乱,“快!保护陛下!”眼前的花瓣随着尘土纷飞,一棵花树向着巧柔倒来,她惊慌之下,竟然没能躲开,身旁一个人影突然扑向她,将她扑倒在一边,尘土飞扬之间,她看着少天,男子将她扶起,关怀的问道,“巧柔,你没事吧?”巧柔摇摇头,转身看着院内粗壮的帝王花倒成了一片,花瓣也随着倒塌漫天而飞。
神使站在帝王花面前,僵硬的大喊,“帝王花是金柯的国花!这些花树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不可能一夜之间全部倒塌!这是不祥之兆,不祥之兆啊!”其余的神使全部跪在地上,不断地念着什么。
女帝与莫言也站在倒塌的花树面前,脸色铁青,一旁的夏郡王与玉茗则是站在花树的另一边,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只是同样的脸色都很难看。
巧柔抬眼间,看到了上官如风与冉柔,两人相拥着看着她,她转头不去看他们,走到天影的门前,“天影,墨尘,你们没事吧?”天影推着轮椅走出来,摇摇头说道,“无事,只是墨尘她在隔壁。”巧柔这才想起,墨尘早已入睡,脸色变了变,立刻走回了房中,发现她竟然还在熟睡,丝毫不知门外发生的一切。
而如风正拥着怀中的人,看着对面的女子,心中的悸动却丝毫不少,他眯起了双眼,他无法忍受不能把握的一切,她到底是谁。男子怀中的冉柔,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男子的变化,依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冷笑着,欠她的,一笔都不能少。
女帝看着院内,四棵参天大树本是环抱着一座古井,此刻全部坍塌,残碎的花瓣还在空中飘荡着,花香犹在,花树却已逝去。女帝走到还在跪拜的神使面前,冷冷的说道,“你凭什么说这就是不祥之兆!”心中的怒气翻滚,祈福本可以让她更掌握民心,此刻却出了这等事。
神使看着眼前冷冰冰的女帝,说道,“陛下,您不知者花树早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一直守护着神井,而圣水也是从神井中采集到的,如今花树倒了,说明这一切都是不应该的!”说罢,便低下了头。
盛夏的夜晚却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寒冷,女帝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一切都不过是意外,一切照常进行。”转身拂袖离去,眼前都是金色的一片光芒。莫言担忧的看着女帝,不知这一切对她会不会有什么影响,瞬间又想起了皇陵之中发生的一切。
身后的神使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夏郡王打断,说道,“神使,这一切都是意外,你把这里的树诺走吧,重新种上即可,我府中尚有几棵百年老树,你挪来即可。”转身便不再理会神使的欲言又止,同玉茗一同走回了房中。
女帝在听到这些话时,身形只是顿了片刻,便回到了房中。
看着女帝回房之后,聚集在一起的人,才都各自回到房中。
此刻夏郡王与玉茗已经回到房中,玉茗正要开口说话时,却被夏郡王堵住了嘴,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隔壁,玉茗这才闭上嘴,去桌上拿出纸笔,写着,“王爷,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为何偏偏就在今日发生了呢?
夏郡王接过笔,只写了寥寥数字,“明日再议。”便脸色沉重的走进了里屋,原是这屋子内有两间,里屋是给夏郡王所住,外屋便留给了玉茗,这是一间屋内屋。玉茗见夏郡王这几字久久不语,也罢,如今也做不了什么,便等到明日吧。
而一旁的女帝与莫言却是冷冷相对,女帝双手紧握,不管是谁,做的这一切都是对她不利的。一旁的莫言只是握着她的手,希望能给一些安心。女帝反手握住少年的手,轻轻地说,“莫言,我无事。”说罢便将头埋在少年带着花香的怀中,嘴角牵起,想不到他去了几日皇陵身上便有如此安心的味道了。
莫言轻轻搂着女帝,心中却还在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她皇陵所发生的事。
巧柔因为受到了惊吓,便没有多停留就回房休息了,这十天怕是不会太平了。
一旁的老者关上房门,看着少天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说,“不可说,不可说啊。”便笑着走到了床榻之边,而少天却疑惑的看着李元龙,到底什么是不可说?他带着疑惑坐到了床榻上,躺下看着朱红的帐顶,却毫无睡意。
此时上官如风的房中却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搂着冉柔辗转在床上,低下头吻住她的双唇说道,“你真聪明。”
男子看着怀中已经昏睡过去的女子,毫不怜惜的将她推向一旁,而他披着外袍,胸前的肌理在月光下闪耀着月白色的光芒,他看着房中的人影说道,“你们做的不错,接下来的事不用我吩咐你们了吧。”蹲下的五个人影虽然刚刚看了一幕活春宫却也丝毫不为所动,稍稍点头便悄然离开了房间。
如风脸上冰冷的笑容,丝毫没有了过去的柔情万骨,如今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么?
住在外围的百姓,虽然也听到了骚动,却被神使安抚下了,便都回房睡觉了。但隐藏在其中的邱子琪与苏晴,却没有放过这个骚动,此刻的两人正趴在屋顶上,看着一片混乱的花树,皱着眉回到了房中。
男子关上房门,压低声音说道,“苏晴,你看这一切像不像少主的作风?”苏晴咬了咬嘴唇,犹豫的说道,“这的确很像少主过去的作风。”原来的少主就是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却是对手下人及其爱护的。
邱子琪也坐到了桌前,想了片刻便说道,“如今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等到明日再说吧。”现在都不知少主怎样,但苏晴看到的少主又无不妥,他眉头深皱,始终不能想明白其中的玄妙。
苏晴却轻声说道,“无事,凡事都等明日再说吧。”看着眼前男子担忧的神情,也知这次的事怕是不简单。
这一夜注定所有人都失眠,却也有人一夜无梦到天亮。
第二日清晨,百姓吃过斋饭之后,拿着香火与贡品来到了大堂内,在仙人像周围围成了一个个圈,并把贡品放在香案前,阵阵香火味从神庙中传出。邱子琪与苏晴装扮成一对夫妇,混在人群中假装虔诚的烧香。
神使在一旁,捧着一个水盆,跪在神像的面前,虔诚的说道,“一愿我金柯永世太平,二愿我女帝文成武德,三愿我心成真。”每说一句便会举着水盆磕头,虔诚的模样让邱子琪与苏晴恍惚了,仿若真的身在仙境,他们只是求得心愿的凡人。
而不知为何当神使恭敬的拿下水盆时,却发现其中的水已经变得血红一片,神使一个手软就将水盆掉落在地,血红的水在地面开出妖艳的花朵,所有的人都在惊呼,“神水成血水了!”百姓们都在不停的磕头,愿仙人能收起他的怒气,邱子琪与苏晴也十分惊讶,明明是清澈的水,为何瞬间就变成了血水。
神使也不停的磕头,口中仍在念念叨叨,“神啊,请宽恕我们吧。神啊,我们会谨遵你的指示。神啊,请收起你的怒气,宽恕你的子民吧。”身旁的一个侍卫见状,便立刻跑到内院告知女帝。
而此时的女帝,脸色苍白的坐在桌前,昨夜一夜未睡,脑海中都是那句不祥之兆,又想起母亲的那道圣旨,不觉的怒从心起,女帝面色冷若冰霜,只是静静地吃着桌上的菜。一旁几桌的大臣自然也只能安安静静的吃饭,只有夏郡王仍然是满面春风,笑意连连的吃着饭。
一旁的一桌却也是气氛僵硬,正是上官如风等人的一桌,巧柔自从坐下之后便没有看一眼上官如风,而他心中的那份感觉,也随着一夜的骚乱而消逝了,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冉柔则是在一旁暗暗地观察男子的表情,发现的确无异,这才安下心来。
正在气氛一片僵硬的时候,一个侍卫悄悄的走到女帝的身边,低声的说了几句之后,却见女帝挥去一桌的饭菜,怒吼道,“到底是谁!是谁做的这一切!”暴怒的女帝,让一旁的侍卫颤颤巍巍的退到了身后。
莫言等人皆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女帝,她本是冷若冰霜的女子,很少有暴露她情绪的时候,只是如今真的让她很心烦,难道她真的不该做这个位子?想起被她藏在承乾殿的小妹,心中自然是一片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