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走到他们的面前,冷声问道,“人是怎么死的?”他们在一个监牢里,更何况他们的入狱与他脱不了关系,今日又有李将军来过,他们杀死陈星泄恨的可能性更高了。木槿嗤笑,放下饭碗说道,“他死了就死了,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死的?”狱卒听后脸色发青,开口说道,“他人死了,肯定和你们脱不了关系!”少天笑着说道,“这恐怕还需要女帝来了之后才知道吧?”狱卒听后更是脸色难看,女帝明明交代过,却还是让他死了,这可如何是好,冷汗一层层的布满在额头。
木槿与少天则是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女帝的到来,隔壁牢房的风如月却被这吵闹声吵醒了,隐约间似乎听到谁死了,心中一凉,莫不是陈星死了?墨尘在给她送药的时候,就说过李将军来了,心中便猜到了几分,陈星必是活不过今夜的,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心中却不觉得悲伤,无论怎样他都是她的兄弟,战友。
承乾殿内,女帝仔细的看着手中的奏折,心中却想着言儿在皇陵住的可习惯。殿外却传来通报声,“陛下,相国大人求见!”女帝便收回心神,淡淡地说道,“让他进来。”清秀的男子,行走之间都带着一种飘逸,他不如他父亲当年的风华绝代,却也是翩翩公子。
玉茗看着眼前盯着他看的女帝,心中不觉一冷,陛下的后宫似乎正在扩招,冷静的说道,“不知陛下传臣进宫,可有要事相谈?”女帝冷然的看着殿下的男子,问道,“不知相国大人对自己的父亲可还有印象?”玉茗听到这句话之后,却是一愣,父亲早已去世多年,他恐怕记得不多,多半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过父亲这个人,曾经风华绝代的相国,为金柯鞠躬尽瘁,一生都尽力扶持着染帝,母亲自父亲去世之后就对父亲只字不提,似乎有意的隐瞒了什么,“不满陛下,家父早已去世多年,臣恐怕记得不是甚多了。”只记得小时候,父亲曾经教他读书写字,父亲的容颜不同于莫公子的柔弱之美,而是男子的刚强,他并没有继承父亲的容貌,更像母亲的静谧。
女帝听后,走下殿,淡淡地问道,“那玉洛可有留下什么?”玉茗听后,仔细的想了一想,想起母亲曾经将一个红木盒子锁进了父亲的祠堂,不让任何人打开来看,曾经有一个下人打扫祠堂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红木盒子,却被一向慈和的母亲,下令乱棍打死,他从未见过母亲如此珍视一样东西,她暴怒的模样,似乎秘密被发现时的愤怒,自那以后祠堂都是母亲亲自打扫,不再假手于人,红木盒子也不知被她藏到了何处,“似乎有一样,只是被母亲收了起来,并不知道放在了哪里。”女帝心中听到这句话之后,起了一丝波澜,莫不是母亲当初留下的什么遗诏么,遂开口说道,“想办法把东西带来,今日我与你所说的一切都不准和任何人提起,否则就让你们一家去与你父亲团聚吧。”他听着女帝不起波澜的语句,冷汗却出来了,立刻说道,“陛下,臣必当守口如瓶。”女帝挥了挥手,便让玉茗退下了,一个人静静的看着窗外飘过的几朵花瓣,空中的明月孤独的看着地上的人儿。
玉茗走出承乾殿后,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却又起了疑虑,难道与当初父亲的传言有关,他真的与染帝有过私情?这样的事母亲自是不会告诉他的,他也无法问出口,只能想办法将盒子尽快找来,便转身走回了相国府,却见一个狱卒急匆匆的走进了承乾殿,他以为只是那个犯人又死了,只当是寻常,就没有在意。
而当狱卒走进承乾殿后,女帝便与狱卒一同走向了监牢,在听到狱卒说陈星死之后,只想到李元龙这个老狐狸,定是煽动了陈星,他是断断不会被他杀的,因为他们都是有感情的人,绝不会杀一个与他们并肩作战过的人,他们不同于她,她是冷酷无情的,无论是谁,若是挡在了她江山面前必然是杀之!
当她来到监狱前的时候,不觉的皱了眉,腐臭味扑鼻而来,越走近味道就越重,不多时她便来到少天等人的监牢前,只见他们两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而月光所照着的陈星,更加的惨白渗人,鲜血在他的身下开出一朵朵鲜艳的花朵,那是生命的代价。
女帝金黄色的龙袍拖在肮脏的地面上,木槿看着眼前金黄色的九龙靴,月光的渲染下更显得圣洁,只听女帝冷冷的说道,“你们是怎么逼死他的?”木槿嘴角冷笑,说道,“陛下,何出此言?他若想死,我们怎能阻止的了?”女帝一手抬起了木槿的下巴,月光下女帝的脸更加的冰冷,她越加冷然的说着,“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以为他死了你们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出去了么?”木槿一手挥开女帝冰冷的手,淡淡的说道,“那你也没有证据说就是我们逼死的他。”少天静静的看着女帝,事到如今只能看李将军如何说服女帝,将他们救出监牢了。
轩亭阁内的众人,吃着佳肴,夏郡王也留在了这里,一时之间房内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天影也难得开口夸墨尘的厨艺大有长进,墨尘自是心花怒放。李将军与夏郡王都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人。
这时李纨却匆匆的门外赶来,在李将军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李将军放下了碗筷看着夏郡王说道,“刚刚监牢传来消息,陈星死了,现在女帝已经前往监牢了,不知夏郡王可否与我一同前往?”夏郡王听到这句话之后,心如明镜的她怎会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却还是笑着说道,“自是愿意的。”一旁的天影却开口说道,“朝廷的事,我和墨尘就不参与了。”放下碗筷静静的看着两人。
李将军想了片刻,便开口说道,“也好,此事天影公子还是少参与微妙。”便起身与夏郡王一同前往监牢了。
天影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若是陈星死了,那么少天他们不是立刻被斩首,就是被释放,不知李将军该如何圆这场戏。墨尘只是安静的一个人吃着饭,她知天影若是不让她参与必然是为了她好,她不必在意这些是是非非。
潮湿阴暗的监牢内,女帝冷笑着说道,“那若是此刻我将你们秘密处死,明日只要说你们畏罪自杀,也无人会说我不对,本就是你们刺杀言儿在先,你们本就该死的。”两人心中一凉,却还是说道,“陛下,若是我们死了,锦都是不会放过金柯的,难道陛下不为天下的百姓想想么?”女帝冷笑着转身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陈星,冷声说道,“但是,他们将来一定会感谢我,给他们带来了更好的生活。”说罢便暗做手势,立刻杀了眼前的两人,监牢外却传来了年老却有力的声音,“陛下,在带来更好的生活之前,却会用更多的代价换来这个。”用如今完整的家庭去换未来的更好,若不是得不偿失。
女帝听后脸色更冷了,开口说道,“这件事就不劳李将军操心了。”转身看着李将军,以及他身后的夏郡王,不觉冷笑,她当真忘了她是金柯的王爷了么?李将军笑着说道,“这事我不操心,如今你想要小儿的命,却是不能的,这只能说是陈星畏罪自杀,他手中握着的瓷片,与脖间的伤口应是相吻合的。”李将军淡淡地看着眼前冰冷的女帝,却为夏郡王担忧了,女帝如此的刚愎自用,难免会伤及到她。
女帝心中早已冻成了冰河,看着李将军身后的夏郡王,开口说道,“不知夏郡王对此事有何见解?”夏郡王早知自己会被为难,刚刚与李将军一同走进监牢的时候就看到女帝不悦的神情,她轻轻地说道,“陛下,我与李将军多年征战,李将军判断的伤口并未不妥,那的确是自杀产生的,并不是苏木槿与龙少天所杀的。”女帝听后心中的冰湖碎成了一块块,声音越来越冷的说道,“既然如此,难道是陈星畏罪自杀不成么?”木槿在他们的身后笑着说道,“若是我们真想杀他何必等到现在,早在我们进牢里的时候就可以杀了他!”女帝听到这话之后,冷声说道,“苏木槿,这还不用你来提醒我。”心中必是明白必是关不住他们了,李元龙此时还动不了他,只因他在金柯也有一定名望,起码此时她是动不得的。
李将军继而开口说道,“陛下,陈星的手上还有纱布,正是木槿他们给他的,若是真想杀他那何必多此一举呢?”的确陈星裸露在外的手臂的确有纱布,女帝看到后,突然笑着说道,“看来真是陈星畏罪自杀了,但我也不能放了苏木槿等人,言儿刺伤的事与他们有关,还未查清怎能放他们走呢?”李将军早知她会这么说,便轻轻地说道,“陈星的前身是金柯皇家守卫若飞,所以他本就是你们皇家的人,不是我们锦都的人,所以此事必定与他们无关。”女帝听后身子一顿,她不知他竟然能够差的如此深,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夏郡王你觉得该放不该放呢?”夏郡王听后,心中暗叹,说道,“陛下,若是李将军所说属实,那么此事应与苏木槿等人无关。”她不抬头也能感受到女帝此时暴怒的眼神,以及她怒气冲冲的说道,“既然夏郡王说放那便放好了!”身后的人却是一愣,不知该如何,李将军却淡淡的说道,“夏郡王说放人你们没听到么?”狱卒这才如梦初醒的放开牢中的两人,另一人从隔壁带来了风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