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巧柔才明白他为什么会做那些事,他是为了夺得一切原本属于他的,女子看着男子轻轻地说,“但是你又为何同温冉月重伤我们?”这才是她最耿耿于怀的,那****的绝情,伤了她的深情。
男子轻轻拥她入怀,低头掩去眼中的愧疚,歉意地说,“对不起,巧柔,我本是要看看巫医族能不能为我所用,却不知温冉月会伤你如此重。”这是他欠她的,那夜的重伤是他之后都无法释怀的事。
巧柔推开他,问道,“那为何烧山那****又救她?你不知她杀了绾涟和阿莫么?”这是她不能忘记的血债,那日的惨状,还会重现眼前。
如风轻笑,“她此刻对我还有用,而且绾涟阿莫不会白死。”而后又皱眉说道,“可也是我大意了,才会让她混进军营,将你推下悬崖。”男子眼中的狠厉之后又是悔恨与疼惜,是他的大意,差点害她丧命。
巧柔拧着细眉,问道,“那温冉月她和你是不是旧识?”
如风点点头,“她是那时族长之女。”
女子看着他又说,“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我所丢失的记忆?”
如风定定地看着她,那些过往一幕幕都在他眼前,“巧柔,那些不重要。”反正我们也已经回不去了不是么?
却见女子脸色一冷,用力地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身就走回了竹楼。如风一急就从大石上轻轻跃起,转眼就到了女子的面前,却见她看都不看他一眼,绕过他继续向前走去。男子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向自己的怀中一圈,“巧柔,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们回不去,说了又有何意义?”
这是女子第一次歇斯底里的对他说,“你怎知我不想知道?你怎知我不想回到过去!”每次都这样想当然的为她着想,却从未问过她想不想要,说着就流下了眼泪,她讨厌这样的无力感,也讨厌现在这样若即若离的关系。
男子看着她的眼泪心中疼极了,低下头吻着她的眼,顺势而下口中是她苦涩的泪水,女子闭着双眼,感受他温柔地亲吻自己的脸颊。
如风看着眼前女子带雨梨花的脸,不由得轻轻地说,“你若想知道,我告诉你便是。”只是别哭了,每次看她哭,他的心就像泡在了冰水之中凉透心间。
只见男子抱着女子一个轻跃又回到了大石上,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地诉说,“那时你还是慕轩梅,我将你劫来。”本是想要送碧悠入宫,没想到却牵扯出如此多的爱恨情仇。
巧柔入神的听他诉说那些她早已忘记的过往,却不知不觉落泪,流满了心间,她想象着花下女子弹琴,两人湖面泛舟,街头的回眸一笑,女子缠着男子做饭给自己吃,夜晚屋顶赏月,两人对月读诗,写下一句句誓言,女子红妆待嫁的容颜,那些曾经轻许下的承诺,那些曾经相濡以沫的梦,她终于知道为何见到他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们原来如此亲密,后来却又如此疏远,甚至憎恨。
女子哭得不能自己,抱着男子,“如风,对不起,是我忘记了,对不起,是我没能守住我们的幸福。”男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无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抹去你的记忆,才会让你又错失我们的过往,这都是因果。”一段记忆换一段过往,上天都是公平的,却又都是不公平的。
女子眉头轻皱,口中轻轻地说,“如风,是我对不住你。”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曾经做过的事,就不自觉的自责。
男子抱着她,想要抚平她眉前的忧愁,“巧柔,这都不关你的事,是我伤了你,才会让你如此的。”是自己伤她在先,何来的责怪呢。
女子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如风,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男子轻叹,可惜回不去了,“巧柔,莫要再想过去了。”心疼她的自责,早知她会如此难过,却偏偏舍不得她流泪,巧柔,就是他莫大而明显的弱点。
巧柔擦干眼泪,笑着对他说,“那,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心中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要抹掉一切不开心的过往。
男子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眼神,笑着说,“我们不用重新开始,我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与她爱恨牵扯,与她难忘江湖,注定都是在一起的。
巧柔也笑了,也对,他们从来都是在一起的,未曾分开过,却又责怪的说,“你为何一直不同我说,我们曾经就相识呢?”让她一直认为自己的想法错了。
如风抱着她轻轻晃着,笑着说,“我不想你有负担,却不知还是让你知道了。”本不想她知道这些,想要给她最好的,最后才明白她要的只是并肩前行而已。
巧柔听着耳边他胸腔的共鸣,发现其实爱恨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爱着这个人,无论他做了什么你都会原谅他,缺少的只是一个原谅他的理由而已。
两人相拥着温存许久,说了很多曾经发生过的事,之后两人相携走回房内,却发现竹楼之后却有一个墓碑,这是他们从未注意到的,如风放开巧柔上前拂去墓碑上的尘土,“金柯相国大人之墓。”巧柔也看到了,她看着墓碑的样子,“如风,这墓碑立了有一段时日了,金柯远在骊山怎会有墓碑在此?”如风皱着眉,回头看着巧柔,“此次锦都,不止是为了阀珠江,也为了骊山,而骊山是金柯人的都城,这恐怕与阿满有关。”锦都的皇帝绝不是善类,而阿满久居此地,说不定真的与这墓碑有关。
巧柔抓着如风的衣袖,皱着眉说,“阿满?怎么会呢,她久居悬崖底,又是一个哑女,会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如风摇了摇头,暗叹,“这我也不知,只能明日询问阿满了。”阿满有一个爷爷,莫不是与他爷爷有关?如若阿满是金柯人,那事情就远远不如现在如此简单了。本想与她在此度过一段无忧的时光,没想到却又发现这个墓碑。
而在他们说出心中误会,发现竹楼后的墓碑之时,少天正提着酒壶,坐在悬崖边,想着他的轩梅,他喝了一口苦涩的酒,借酒浇愁愁更愁,让他醉吧,醉了就不会想到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他心中自是明白,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怎能活命?只是他不愿相信罢了,他丢出酒壶,仰面倒下,看着眼前的星光,却发现星光是如此的刺眼,让他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轩梅,为何你从来不等我。
夜晚月色正佳,邱子琪站在悬崖的另一边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少主已经失踪五天了,锦都的据点被皇上一一破了,山庄内人心不稳,都认为少主已死,大势已去,纷纷有人离去,若不是他用曾经老庄主的命令威慑住他们,恐怕鬼龙山庄距离分离崩塌不远了。他又看着远处喝酒浇愁的龙少天,这对谁都是折磨。
而躲在暗处的温冉月,心中得意,嘴角也不自禁的弯起,眼神是报仇后的快感,这么高的悬崖怎么可能生还?死后让你们做对死鸳鸯,也算是我对你们仁慈,转身消失在黑幕中。
这世间总有人忧,有人乐,人生就是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