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中的众人苏醒的时候,如风已经不见了。
巧柔看着手中的血迹,眼神空洞,就这样呆呆的坐着,少天走去扶起她,“巧柔,你别这样。”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怀中人还在轻轻颤抖,这对她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少天在心中考虑是否将她送回锦都,真的很怕她会接受不了战争的残忍。
天影被人从地上扶起,坐在轮椅上看着女子的泪眼,殊不知这样做到底如了谁的意,谁又被伤了心。
巧柔被少天扶着走回房间,坐在床榻之上,喉咙沙哑地说,“少天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少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光线昏暗,女子在阳光下的容颜苍白,身上的红妆如同鲜血般艳红,她都做了什么,她到底都做了什么。女子终于哭出了声,她还是不够狠心,还是不够恨他,她还是会心痛,还会因为他的一言一语而牵动自己的喜怒哀乐,不是说好不爱了么?不是说好各自珍重了么?说好的并不是一定要做到的,老天太爱捉弄人,所以我们才会到如今这般田地,如风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吧。
巧柔摸着胸口,那里的伤口也开始疼痛,如风你是不是也很疼。
门外的男子并未离开而是静静地聆听房内女子的低泣,声声扣入他的心底,他能做的只是这样陪着她。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带她离开,是不是她就不会这样难过了。
窗外原本开的繁荣的桃花,如今也寂寞如潮只剩枯枝。
城门的士兵检查每一辆马车,一个灰色的马车被拦了下来,士兵检查后说,“里面是什么?你们是要到哪里去?”驾车的老伯笑着说,“里面是我小儿,身患奇病,正要带他去锦都去求医呢。”另一个士兵捂着鼻子说,“算了算了,放他们过吧。这么臭,是个人都呆不住的。”带头的士兵点点头,“走吧走吧,快走!”老伯就架着马车出了城门,眼神变得担忧看了一眼车内的人,正是被巧柔重伤的如风,只是被人化了妆,不仔细辨认根本认不出。
就当马车出城之时,一个妇人挎着一个竹篮走进了城门,与他们擦肩而过。
当他们到达茅屋的时候,黄莺正在那里翘首盼望,“少主!邱子琪,少主他伤的严重么?”走上前去同邱子琪一同将少主扶下了马车,邱子琪轻轻地说,“小心,将少主扶到房内休息几天即可,只是皮外伤,已经将血止住了。”黄莺看着面色苍白的少主,对巧柔的恨意又加了几分。
邱子琪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皱了眉头,“温冉月去哪里了?怎么没看到她。”
黄莺扶着少主说,“她说去采药。”眼神并无闪躲,十分大方的看着邱子琪。
男子看了一眼女子看来真的去采药了,并未多加猜疑,就离开了。黄莺转过身后,阴冷地笑了,巧柔,你的死期到了。
第二日清晨,少天同风如月与木槿商量,“我想让巧柔回锦都,这样对她太残忍了。”风如月也赞同,“这样吧,我派十名暗卫营的兄弟,护送她会锦都,然后我安排住处给她。”木槿又想起与她相像之人,思考再三还是说出了,“她是不是丞相之女,当今的皇后?”风如月沉默了,她也只是觉得像并未来得及去调查。少天静默片刻说道,“她的确是慕轩梅,但是为何她会在此,我也不知,我不能让她进宫,这样丞相一家就是欺君之罪。”木槿暗叹,“今日就当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说,她回锦都的事,你们自行安排吧。”话未说完,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
女子推门而入,巧柔已经变得好点了,只是变得沉默寡言,只见所有人都看着她,就笑着说,“都看着我作甚。”少天看着她,担忧地说,“巧柔你没事吧?”巧柔摇着头说,“无事。”
风如月走上前看着她说,“我们想把你送回锦都,战场并不适合你。”因为你做不到无情无义,做不到心狠手辣,战场上是容不得一丝容忍的。
巧柔定定地看着她,当初愿意跟随他们是为了找到如风,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心里也疲惫极了,淡淡地说,“好,我随意。”转身就离开了,屋内是压抑的环境,屋外是晴空万里,自己却感受不到任何阳光的温暖。女子嗤笑,上官如风,你是我生命中躲不过的劫。
几日后,少天安排人和马车,还找来了一位妇人,途中可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宣姨,这一路上就麻烦你了。”宣姨笑着说,“将军,您说笑了,我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是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少天因为检查物品而没看到。
风如月陪着巧柔走出来,“巧柔,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巧柔拉着风如月的手,笑着说,“如月,惜取眼前人,别像我和如风。”
风如月看了她一眼,说,“知道了。”扶着巧柔一同走到了马车前。
少天看着她说,“巧柔,这是宣姨路上她会照顾你的。”她看了一眼眉目慈祥的宣姨,心中说不出的怪异,也只能笑着说,“宣姨,麻烦你了。”
宣姨笑着说,“姑娘你见笑了。来快上车吧。外面风大。”慈祥的面容下是一颗狠毒的心。
巧柔扶着窗口,“各位保重,昔日我们锦都再见!”强忍着眼泪向众人挥手告别,这个承载太多故事的地方。
少天看着女子远去的身影,心中不舍,但却知道这对她是最好的办法。木槿推着天影也看着马车越行越远,此次的告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众人一一不舍的和巧柔告别了,离别不是为了悲伤,而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