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军营内是血腥的味道,蒙面人在一旁死气沉沉的看着被包围住的人们。
苏木槿双目圆睁看着眼前的男子,“余溪,你这个卑鄙小人!”说罢,手中提剑砍倒了挡在眼前的几个蒙面人。
余守将并未有慌张,不动声色的一一化解了苏木槿的攻势,“苏副统,所谓兵不厌诈。”
苏木槿却是一咬牙,手中的剑不禁有点凌乱,“余溪,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不远处被蒙面人挡住去路的风如月自然看出了木槿招式中的破绽,不由得大惊,手中的剑挥舞的更是如光般快速。
白色营帐内,射出几道金光,女子眼前的蒙面人连哀嚎声都没有就倒地了,“如月,快去木槿的身边。”男子推着轮椅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手中的金针却是一刻都为曾停住。
风如月深深的看了一眼天影,“好!”转身,就要来到木槿的身边。
只是余守将早已看穿了他们的想法,嘴角冷冷的笑,手中的剑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了木槿的手臂。
苏木槿只感到手中剧痛,手中的剑不由得脱落,“啊!”
风如月看着眼前的余溪,目光清冷,“余溪,你到底想干什么,区区西凉国如何抵挡我锦都。”手中的剑不由得握得死紧,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血流满地。
余溪手中的剑硬生生地转了一个圈,男子早已满头冷汗的倒在地上,“风统领,西凉国有我足够千军万马。”
男子豪气云天的话语,刺激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少天摸了摸脸上的血迹,不动声色的走到天影的身边,“若是杀了你,便没了千军万马了。”仿若不经意般低头看了一眼天影,转头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而坐在轮椅上的天影,却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的余溪,手中紧紧握着金丝。
风如月转头苍白的看了一眼龙少天,“少天,木槿还在他的手上!”他想干什么,想要让木槿去死么?
苏木槿抬起满是冷汗的脸,看着女子苍白的模样,“如月,少天是对的,杀了他,快杀了他啊!”手上的剧痛让他视线模糊,鲜血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
余溪手中的剑微微用力,木槿便是不停地颤抖,“龙将军,难道你连他都不顾了么?”
少天淡笑,“战场上从未有过不忍不是么。”手中的剑如风,迅速的出现在了男子的面前。
余溪挡住了眼前少天的长剑,却发觉抓着苏木槿的手一松,只见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然而余溪的手已经被缠绕上了一圈圈的金丝,“余守将,若是你再动一下,我就可以让你失去一只手。”
余溪冷冷的看着手上缠绕着的金丝,微微一动血珠便顺着金丝滑落在地,“你是谁。”
天影轻笑,“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罢了。”手中的金丝,却是一刻都不曾松过。
此刻的局势立刻逆转了,少天虽然受了轻伤,不过却为了天影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控制了余溪手中刺中木槿的剑。
一旁的风如月在少天冲上去的那一刻,心脏都停止跳动了,看着余溪的手,“余守将,难道你不要你的手了么?”
余溪冷冷的笑,皱眉看着手中的金丝,“苏木槿还不值得我的一只手。”说罢,便松开了手中的剑。
天影此刻也是松了一口气,真怕他不愿松手,到时就算救回了木槿,那他的手也是不保的。
当所有人都在木槿的身上时,余溪冷笑的伸出另一只手,瞬间拔出了木槿身上的剑,血珠在空中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在地上开出红花。
风如月不禁怒吼,“不要!”
天影也怒视着眼前的男子,只是他早已退出了数步,“余溪,你!”怀中的天影,渐渐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冰凉,呼吸也变得似有若无了。
余溪看了看手腕上的伤口,冷笑,“今日才只是开始!”说罢,带着为数不多的蒙面人离开了军营。
少天愣愣的看着血流不止的手臂,“我以为我可以救下他的……”
女子手中的剑早已脱落了,脚步踉踉跄跄的走到男子的面前,看着早已被血染红的半边身子,就连地上都是血红的。
天影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不禁怒骂,“该死的!止不住血!”金针虽然封住了木槿的几个大穴,奈何是血过多,根本于事无补。
就在此刻头戴兜帽的人影,出现在军营前,她看着眼前的尸体,顿了下身形,立刻走到了天影所在的营帐前。
轮椅上男子正努力压着身下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手臂,身边的男女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走到天影的面前,从怀中掏出一粒药喂给了木槿,“天影,让我来。”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女子眼眶微红的看着她,“你到底是谁!”
墨尘冷淡的看着濒临死亡的木槿,“你若是想他死,那就一直用剑指着我好了。”
天影挡下了如月的剑,“如月,你让她来吧。”说罢,便将木槿平放在地面。
墨尘淡淡地看了一眼仿若虚脱一般,只会大口喘气的女子。
她将伤口的布撕开,将药撒在伤口上,男子的身子却是剧烈的一抖动,“这药性烈,可能会很痛。”
只见伤口上的血渐渐止住了,她拿出银针将伤口缝合了,“这是我在巫医族学到了,可以很有效的止血,特别是这样的剑伤。”
只是男子的脸色还是苍白如纸,且没有醒来的迹象。
如月看着已经缝合的伤口,“他为什么还没有醒。”
墨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失血过多,能不能救得回来,还要看他自己。”说罢,放出一只身体通红且巨大的虫子。
天影眼神一亮,“你居然有血虫。”
墨尘抬头一笑,“是一个巫医族的人给我的,想不到真的可以用到它。”
血虫以吸食人血以食,然而却是补血圣品。
女子将银针轻轻戳破了虫子硕大无比的肚皮,血珠一点点流进了木槿的口中。
一旁的如月却只能看着木槿苍白的脸色,什么都做不了。
渐渐地,血色再次出现在了木槿的双颊,呼吸声也渐渐平稳了,“木槿……”
墨尘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如月,轻叹道,“他起码半个月不能用武功,不然伤口再崩裂,就麻烦了。”
如月点点头,轻轻抱起了木槿的头,“木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她只能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才敢这么在乎他。
身边的人静静的看着他们,月色驱散了乌云,洁白的月光照射着如同阿鼻地狱的军营。
西凉国,余溪捂着手腕回到府中,“杀光所有人。”说罢,便走进了大厅,背后却是无声无息的杀戮。
然而大厅内却早已有人等候多时,男子细长眉眼看着他手腕上的伤口,“余守将,这伤是怎么回事?”
余溪淡淡地看了一眼男子,“有劳侯爷担心了,这点伤还奈何不了我。”说罢,便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转而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
东南候手中的纸扇轻轻合起,“不知余守将办得如何了。”
余溪不经意般的动了动手腕,“没能杀了他们。”
东南候眼中冷光闪过,“他们都早已身中剧毒,为何还不能杀了他们?”
余溪微微皱眉,“侯爷,区区一个龙少天,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东南候却是冷哼一声,“我只怕会夜长梦多。”如今不知为何多了一个上官如风,这让他不由得想起府中的那人。
余溪闻言之后,淡笑,“侯爷,每个人都会有弱点,若是抓住了弱点再强大的人,也是不堪一击。”比如今夜的风如月,比如重伤的苏木槿。
东南候听后,纸扇在手中把玩着,“余守将的意思是什么。”
余溪看着窗外似乎带着血色的月光,“我想侯爷是明白,若是知道他们在前线并不顺利,她还会坐的住么。”
男子细长的眉眼内流光溢彩,“余守将,不愧是用兵之人。”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大厅。
余溪却是一下坐下了,冷汗早已汗湿了他的背后,手腕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来人,去请大夫。”
座椅上的男子却是看着皇宫的方向,空中明月星灿都成了她的一颦一笑。
第二日清晨,不知为何锦都皇宫上下都传着,前线战事不利,苏副统重伤不醒,军队的疾病并没有去除,三万大军只剩下不足一万的人。
帝妃宫内,红衣女子正站在花树下,身后的苏晴静静地看着女子的背影。
巧柔转身看着苏晴,“苏晴,我要去西凉国。”
苏晴了然的看着女子,“小姐,你想好了么?”
然而眼前的女子却是一挑眉,“难道苏晴你不愿意去么?”
苏晴闻言之后,身子一僵,无奈的说道,“小姐,苏晴这就去准备。”
巧柔看着不远处的妃颜,“越快越好。”身后是苏晴匆忙离去的脚步声,踏碎了一地落花。
不多时,妃颜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娘娘,苏晴这么着急是去作甚?”刚刚他们的窃窃私语并不能听得真切,只能听到零碎的只言片语。
巧柔淡淡得笑着说,“妃颜,陪我走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繁花似锦的庭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