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都原名是禹都,白家的先祖本是边陲小城,后来不知为何在数十年间就将禹都周边国家一统为锦都。
而禹都三百里外有一座雪山,曾经是天门阁的总部,只是如今不知搬到了何处。
白雪皑皑的雪山,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切,空中如柳絮的雪还在下。
雪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艰难的前进,只见他抬头看了一眼雪山,正要继续走的时候,不料脚下踩空。
原来常年下雪,本是有间隙的地方都被白雪所掩埋,只见男子的身影消失在鹅毛大雪中……
此刻的锦都皇宫内,皇帝正匆忙的走进帝妃宫,看着眼前的人,“为何她的旧疾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
天影推动轮椅,碾过一地的落花,沉重的说道,“皇上,此次较为严重,已经陷入昏迷。”
皇帝阴霾的眼神看着他身后的妃颜,“妃颜,你家主子受到什么刺激了。”
妃颜微微低下头,“皇上,妃颜不知,只是主子去了冷水阁之后回来就这样了。”
皇帝听到冷水阁三字之后,冷哼,“罢了,以后让你主子少去。”转身,便走进了宫殿。
紧随皇帝身后的德庆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们几人,宫中的把戏莫不是那几手,他都要看腻了。
花树下,苏晴愁绪的看了一眼晴空万里,“天影,若是少主不能平安归来。小姐会不会……”
天影推着轮椅回到宫殿之中,“不会,少主一定会回来。”
雪山上有天门阁,师父一定会帮他。
花开繁茂,却不知深藏寂寞,世上只有此花常开不败,何止寂寞如潮。
宫殿中,女子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虚汗不停的出现在额头。嘴微微张口,不停的喘息着,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喉咙。
皇帝轻轻皱眉,接过一旁宫女的手巾,仔细的擦拭着女子的额头。
只见女子口中似乎在呢喃着什么,“如……风……”
皇帝低下身子时,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此刻巧柔的梦中,如风站在风中,发丝挡住了她的双眼,只见他坠入无尽的深渊,无论她如何喊都回不来。
苏晴推着天影回到宫殿之时,就看到皇帝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子。
轮椅上的男子开口道,“皇上,近几日不要让人来打扰帝妃宫,娘娘此刻需要静养。”
皇帝转头看着他,“她还需几日才会醒?”
男子看了一女子苍白的容颜,“快则七日,慢则一月。”只愿少主能尽快拿到重生草,回到这里。
皇帝听后低下头,伸手将女子汗湿的发理到耳后,“德庆,吩咐暗卫营中的人守着帝妃宫,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德庆微微一愣,“是,皇上。”说罢,便转身离去了,暗卫营是皇帝的贴身卫队,只听命于皇帝。
苏晴颇为担忧的看了一眼天影,少主,能不能再半月内回来呢。
东南侯府,百花齐放的庭院中,男子走过小道,站在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是我。”
女子听着男子魅惑的声音,嘴角微微弯起,“进来吧。”
东南候看着面纱背后的双眼,“为何一直带着面纱。”伸手便要摘去面纱,却不料女子一个轻轻旋转便躲开了。
女子飘扬的面纱下轻启双唇,“侯爷,我不愿让太多人见到我罢了。”
东南候看着房内,总觉缺少了什么,但又想不起,“刚刚宫内传来消息,贵妃生下一女,而淑妃却因旧疾再犯,卧病不起。”
冉柔闻言,双眼似乎闪过了光芒,“淑妃卧病不起么。”
东南候微微点头,“正是。”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冉柔看着男子离开的背影,嘴角的微笑渐渐变得冰冷,走到水盆旁。
阳光下水面倒影中,女子轻轻拿下面纱,只见脸上的皱纹却蜘蛛网一般的布满了女子左边脸颊。
她轻轻抚摸着脸庞,一手挥去了水盆,水洒一地终是成了镜花水月,“巧柔,我要你生不如死!”
女子狠厉的言语似乎传到了帝妃宫,女子微微睁开双眼,周身的疼痛让她不由得清明,“我……怎么了……”
只记得一阵黑暗之后,做了一个梦,却又什么都没了。
天影拿下女子身上的金针,“小姐,现在你身中剧毒,不过我已经想到办法了,所以不用担心。”
巧柔看着他淡淡得笑着,“天影医术高超,定然能保我无忧。”却又看了房间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天影见她如此便也转头看去,“小姐,你在看什么呢?”
女子微微摇头,“没什么。”怕是她多心了,总觉得昏迷前,抱着她的人是他。
天影看着她渐渐陷入沉睡,长长的轻叹在房中回荡。
既然什么都不能说,那就不如不见面。
暗卫营内,风如月轻皱细眉,看着手中金黄色的圣旨。
苏木槿身穿素衣走到她的面前,“丞相已经走了。”
其实当丞相夫人去世时,不仅仅只有将军府的人,还有他们二人,只是身份特殊并未亮明身份。
女子将手中的圣旨递给了他,“木槿,你看看。”
苏木槿打开圣旨,却越看脸色越难看,“为何严守帝妃宫?”
风如月轻叹之后,微微摇头,“这我也不知。”
男子见此,转而笑着说道,“既然如此只能当面问清了。”
只见两人匆忙带着暗卫营的人来到了帝妃宫的门前,部署周全了之后,走进了宫殿。
看着宫殿内盛开的繁花,不由得深深的感叹,帝王花常开不败,果真如此。
推开沉重的殿门,看着女子依然昏迷的模样,皆是皱眉。
天影正将金针收回怀中,看着他们,“你们来了。”说罢,便推动轮椅来到他们的面前。
苏木槿推着轮椅走出宫殿,看着池中的倒影,“天影,巧柔她这是怎么了?”这完全就是中毒了,并不是旧疾再犯。
轮椅上的男子似乎是苦笑了,“小姐,是中毒了,不过我已经有办法了,现在需要静养和时间。”
木槿自然是相信天影的医术,“天影,是贵妃娘娘下的手么?”
天影不置可否,“此事日后在细说,如今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小姐的休养。”如今他虽然用了金针封住了毒素的蔓延,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女子看着他们的背影,“天影,如今我和木槿会暂住在帝妃宫,所以安全你大可放心。”
天影笑着点头,“如此自然甚好。”
只是心中的不安却是挥之不去,渐渐西下的骄阳,黑暗逐渐来临。
深夜,繁花渐渐凋零,锦鲤都安静的沉入深深的池底。
一个人影悄悄地潜入皇宫,站在寝宫门前,四周看了一眼,便推门走了进去。
她看着床榻上的女子,月光下的脸色更为苍白,不禁冷哼,“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月光的寒光从女子手中闪过,一把尖锐的圆月弯刀出现在她手中。
不料黑暗中一个男子的声音淡淡响起,“巫医族祭祀专属的兰月刀,天下仅此一把,温冉月我们许久未见了。”
女子冷笑转身,并不言语,只是寒光在黑夜中格外耀眼,只见它直直的飞向了黑暗中的男子。
只听到铿锵之声不断,寒光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了女子,只见女子微微一伸手,便将弯刀握在了手中。
轮椅声出现在房内,月光下男子清秀的面容,却是冷若冰霜,“温冉月,我劝你早些离去。”
温冉月却是冷笑,一伸手深红色的烟雾喷洒而出,转身正要一刀砍向床榻上的女子,只听咔嚓一声,一把长剑挡在了她的面前。
苏木槿轻佻的一笑,“温冉月,许久不见了,这么热烈的欢迎不知你可喜欢?”手中微微用力,便将她逼退了。
只见女子已经微微喘气,看着眼前的二人,恶狠狠的说道,“哼,别以为我会怕了你们。”
女子手中的寒光,如同夜色中最妖媚的花朵,将两人纷纷逼退到床榻的两旁,眼见着弯刀就要砍到女子之时。
长发飘逸的风如月长剑挡住了弯刀,将女子挡在了身后,“温冉月,今日似乎你杀不了她了。”
温冉月却是冷笑,“那可不一定。”手中的弯刀旋转之后,女子的手中雪花盛开,长剑应声而落。
只是弯刀砍下之后,却是砍在了长发飞扬的背后,“温冉月……我……说过……你杀不了……”
苏木槿见此不由得怒由心生,大吼着,长剑如虹,一刀砍向了女子,只见面纱掉落。
女子月光下的脸颇为恐怖,她惊恐的一手捂着脸,“你!”怒视着眼前的苏木槿。
男子并不打算放过她,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一脚揣在了她的小腹,“你该死!”
温冉月只觉得小腹的剧痛,似乎有什么流失在她的体内,她跳出窗外,连弯刀都来不及拿,就消失在如墨的黑夜中。
苏木槿追到窗边之后,被正在替风如月止血的天影拦住,“木槿,不用追了。”
男子闻言之后也回到了床榻边,焦急的问道,“如月,她怎么样了?”
女子微微睁开双眼,看着他不顾正不停流血的手臂,焦急的询问她的伤势,轻叹之后,却还是转过了头。
天影见此,只能轻轻安慰着男子,“无事,已经止住血了。”
黑夜中的三人纷纷沉默了,想着刚刚月光下女子恐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