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酒肆茶楼都关上了门,路上只有打更人还在街上游荡,孤独的一盏灯笼,为来人照亮了前方的路。
一辆马车在街道上飞驰而过,尘土飞扬之中,依稀可见女子躺在男子怀中一闪而过的脸。
东南候搂着蓉乐,低下头闻着女子身上的体香,“蓉乐,为何你会出现在那里。”那****本是路过那里,却被那悠扬的琴声所吸引了。
怀中的女子,呵气如兰抬头看着男子,“侯爷,那很重要么?”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东南候听后,一手抱过她,“是,那不重要。”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明月,真是洁白而明亮。
马车停在了侯府的面前,男子抱着女子走进了房间,将手中的她放在了床榻上,“蓉乐,今日你就先睡吧。”
床榻上的女子乖巧的点了点头,当真转身闭上了双眼。
东南候最后看她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并没有看到,就在他转身之际,女子睁开了明亮而清明的双眼。
安静的夜空下,一个人影在侯府中四处游荡,他走过了花丛小径,直到他站在一扇暗门面前。
然而他没看到身后紧紧跟随着的人影,当暗门再次合上的时候,人影也在四周转了一圈。
那人正是蓉乐,月光下的暗门,没有一丝缝隙,周围也都是花丛。
她来回走动着,刚刚东南候并没有碰什么,而是走到这里门自然就开了。
毫无头绪的她低头看着地上的石板,突然愣住了,蹲下身子,看着其中三块石板,伸手敲了敲居然是空的。
这三块石板,相比其他的几块都十分的新,只是前几日下了雨将泥土冲刷了干净之后,才看出来的。
她刚想伸手去按石板的时候,暗门一声就打开了,她飞快的闪进了花丛。
东南候的声音在黑夜中依然桀骜不驯,“那就拜托余守将了。”
余守将的声音温润如玉,“侯爷,请放心,我们国主已经考虑过了,决定参与侯爷的这个豪赌。”
东南候不由的大笑,“将来江山必然有你一份,天色已晚,余守将,请。”
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花丛一阵耸动,女子深深的看了一眼他们离去的身影,东南候是要造反么。
她紧了紧衣襟,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走回了房间。
只是当她推开门之后,正要转身关门时,却发现灯在那一刻点亮了,。
身后是男子危险的气息,紧贴着女子僵硬的身子,“蓉乐,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蓉乐笑着转身,媚眼如波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侯爷,我睡不着自然就出去走了走。”心中却是十分的慌乱,难道他发现了么。
东南候低下头,细长的眉眼仿若看到了她的心底,“是么?我才离开片刻,这就忍不住了么。”
男子魅惑的声音,在女子的耳旁回响,双手不安分的抚摸着柔软的身子。
蓉乐听着男子戏谑的语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小手轻垂男子胸前,“侯爷,你讨厌。”
东南候笑着抱起她,低下头吻住她的双唇,“我讨厌,你还留在这里作甚。”
女子双手紧紧缠绕住男子的脖间,“因为,蓉乐喜欢侯爷。”说出口的话,却无半点违心的感受,她终是没了心。
男子看着女子真挚的双眼,终是难以忍住,将女子狠狠地丢在床榻上,伸手脱去了外袍,欺身上前。
蓉乐感受着男子火热的手,正在四处游荡,身上的衣物也早已松散开了,双手紧紧的攀着男子健硕的双肩,口中溢出一声声难耐的呻吟。
东南候听着身下女子的呻吟,手下更是粗暴,低头狠狠地吻住她微张的双唇,“若真是喜欢,那便是最好。”
女子听到之后,本是有一瞬的疑问,却被男子剧烈的冲击,一瞬到达了云霄,早已将此抛之脑后了。
屋内的男女正是贪欢之时,熙凤阁内,却是静静的相望。
皇帝坐在殿上,眼前是高高摆放的奏折,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子,“皇后,为何还不去歇着。”
女子上前一步,将双手放在他的双肩,“皇上,时候不早了,你还不歇着么。”
皇帝伸手握住了肩上的手,“无事,你去歇着吧。”说罢,又低下头认真地看着奏折。
皇后听后,只能转身离开了宫殿之上,自从怀孕之后,他就一直留在熙凤阁内,却从未有过什么,只是在偏殿批着奏折。
而她并没有看到他在她转身之后,别有深意的目光。
皇帝抬起头,“德庆,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德庆听后,竟是苦着脸站在男子的身后,“皇上,巧柔的身份您是早已知晓的,如今查来查去也不过是那么几个。”
皇帝转头看着德庆,“我说的是,昨夜和你说的。”
德庆微微一愣之后,呢喃着,“皇上,那件事奴才去查了,香炉中的东西也让人看过了。”
皇帝听到此却又突然打断了他,“后面的不用说了,我可猜得到。”那日大婚他就觉得奇怪,浴池那次他试探过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男子微闭双眼,一手揉着眉心,“德庆,等过些日子,我们出去走走吧。”
德庆低下头,微微笑着,“都听皇上的。”
只是,当一切都过去的时候,心境也是早已不同了。
明黄的身影,站在熙凤阁的高台上,可以看到远处百姓灯火。
身后的纱帘之后,却是走出一个身影,“碧悠。”
眼前的身影僵住了身子,不敢回头看那熟悉的人。
男子走到她的身后,低下头靠着她的头顶,“碧悠,我们的承诺并不是一纸空谈。”
月光下,女子的脸闪着点点水光,“那为何……你从未来看过我。”
男子轻笑,“碧悠,不管相隔多久,我都在等你。不来见你,是因为不忍。”若不是接到苏晴的信,今日他是断不会来见她的。
女子想要转身,却被男子拦住了,“碧悠,别动。小姐说的并没有错,我只是怕我会不顾一切的带你离开。”
男子在她的头顶印下一吻,她身后的气息不见了,“碧悠,记住我在等你,一直一直在等你……”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只是哭的不能自已,多年的深宫,早已将她的心磨平了,****早已离她远去了。
她看着远处的灯火,似乎都是他的脸,“子琪,谢谢你的不离不弃,让我能走到现在。”
纷纷乱世之中,情和爱早已没了那么重要,却还是有人将它深藏在心,勇敢前进。
然而就在碧悠凝望的锦都的一角处的院落中,男子面容冷峻,“天影,我已全部记起了。”
天影笑着走到他的面前,微微俯身,“恭喜少主了。”
上官如风看着手中一道道伤痕,日日夜夜的疼痛让他难耐,只能咬着手臂,“天影,这解药你是怎么得到的。”
天影听后一顿,“少主,解药是我日夜研究出的。如今少主的毒解了就好了。”
男子闻言,也未细想,“你可以回去了。”
天影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少主,你不去见见小姐么?”
只见眼前的男子,明月当空让他也难捱,“我不能去见她,我已没有资格去见她了。”在做出那些事之后,又如何去见她。
天影轻叹,这二人到底要矛盾到什么时候,“少主,小姐也是很希望少主解毒的。”
上官如风听后,低下头浅笑,“不用再说了,天影,你速速回去吧。”说罢,脚下轻点,便离开了院落。
天影在看过他的身影之后,留下长长的叹息之后,离开了那里。
帝妃宫内,夜晚的低迷,让花朵都睡着了,锦鲤也一动不动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红莲。
难以入睡的她,终是推开了房门,却看到了他正推着轮椅的身影。
天影看着不远处的女子,轮椅声在夜间安静回响,“小姐,我回来了。”
巧柔站在他的面前,张嘴几回,终是没有问出口,“回来就好,时间不早了,去歇着吧。”转身就要离开,却听到身后人的轻语。
男子看着她的背影,“小姐,为何不问我少主过的怎么样,他的毒解了么。”
女子心中心思繁乱,不由得轻叹,“不是我不想问,而是不知该怎么问,我和他早已没有了瓜葛,如今问再多也是多余。”
这两人是有多像,都以为不能再回头,只能这样越走越远。
男子转动轮椅,“少主的毒已经解了,小姐可以放心了。”转身离开了水池边,只是倒影中的人却是迟迟不消。
巧柔听后心中仿若放下了大石,举步走回了房间,在她关门的那一刻,她突然抬起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的花树。
刚刚那里,好像站着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她。
良久之后,她才关上门,想必她是看花眼了。
躺在床榻上,想起那日身穿大红嫁衣的她,也在回眸那一刻仿若看到了他。
然而花树似乎被夜风轻轻吹动了,朵朵花瓣无声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