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晨光打在将军府的嫩芽上,折射出绿色的光芒,女子提着水壶轻轻倾斜,清澈的水珠倾洒在嫩芽上,阳光下竟也有七色彩虹。
站在她身后的是一白衣男子,静静的带着笑看着女子的背影,目光宠溺,只是深处却是不爱。
当风如月走进就看到这一幕,“木槿,他们过的很好。”起码,少天给了他所能给的,
而身边的男子却摇摇头,“若是我,会逃得远远的。”因为这只会伤害两个人的心,又或者身边所有人。
女子静默不语,抬步走向前方,也许会,也许不会,只是她不会如此而已。因为她没资格这么自私。
木槿悄悄地跟随在她的身后,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守候着她的背影,一直都不能站在她的身边,俯瞰天下群雄。
少天看着远处走来的两人,走到女子的身边,“婉茹,来客人了。”
女子闻言抬头,两个酒窝若隐若现,“风统领,苏副统。”
两人看着面带笑意的女子,微微俯身,“公主,今日我们是来找少天的。”
少天抬起头挑了挑眉看着他们,“暗卫营很缺人么?”
如月却是笑着说,“我们进去说罢。”
少天听后也转身走进屋,转头之际又看着女子温和的说着,“婉茹,去泡两杯茶。”
女子听后只是轻轻点点头,便带着身边婢女离开,并未多问什么。
木槿却是看了一眼女子离开的背影,心中万千言语,也不能吐露半分。
房屋内,是女子点燃的梅香,房内依然是喜庆的装饰,鸳鸯芙蓉被依然在床头,大大的喜字还挂在墙壁上。
木槿坐在桌前看着少天,“少天,你对公主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眼神探究的看着他,他不会相信他对公主会有任何感情。
少天口中溢出一声轻叹,苦笑着说,“我对她很感激,只是没有爱情。不是我不想,而是做不到。我忘不了她。”纵然她已躺在别人的臂弯,他也已经有了温暖相伴,只是心还是无法背叛他最真实的感情。
木槿听后,却是闭上了双眼,门外的脚步声似乎停下了,“少天,公主是很好的姑娘,不要让她成为第二个她。”
如月看着少天沉默的神情,“少天,如果将军府的绣球花开,却无赏花之人,那岂不是大煞风景。”
低着头,沉思的男子,双手微微紧握,“我自然知道,也许时间久了,一切都沉淀了,就会好了吧。”眉间的寂寞,却因为这几句话又多了几分忧愁。
木槿睁开双眼,“少天,记得当初我们说过的,过程改变不了,结局依然掌握在你的手中。”
雕花门轻轻地打开,女子背对着阳光走进室内,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这是我从太帼寺带回来的茶叶,你们尝尝看。”
茶香满溢,室内却是神色各异。这茶香,却似流水华年。
木槿看着手中的茶盏,神色奇异的说着,“这茶叫什么名字?”
婉茹也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茶盏,一颗颗倒立的茶叶,“念尘主持说过,念尘非念尘,执念不可念。这茶就是忘尘不可追。”
当日她因为忘了种子,而跑回房间匆匆抱着种子离开的时候,看到念尘主持从廊道外看着她,将这些茶叶交给了她,却不留只言片语。
如月喝了一口茶,很苦,“确如执念,犹如忘尘……”
少天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你们今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木槿轻轻抬头,看着了一眼婉茹,“我们今日想要进宫看一眼巧柔,你要不要一同去?”只见身边的女子却只是低着头,并不言语,似乎看着茶叶已然入了神。
少天听后,却是一愣,“我……随意。”想起刚刚木槿所说字字句句,不由得犹豫了。
婉茹听后却是笑着说,“少天无事,你去看看柔姐姐也好,我也想母亲了,不如我们一起回宫吧。”心中细细密密的痛,却又因为他一瞬的犹豫,治愈了大半。
如月听后点点头,“如此也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吧。”
几人离开喜庆的房间,只余茶香四溢,静静地流淌在岁月中,不骄不躁。
马车碾过路面,男子看着一直看着窗外的女子,“婉茹……”
女子却是转头笑看他,“少天,不用难过,你担心她,就像我担心你一样。”真的不用愧疚,因为这是她在嫁给他的那天就明白的,他的心不属于她。
所以她不多求,也不奢求。
一个微笑,一瞬犹豫,就足够满足她了。
她只要他偶尔的眷顾,却获得了她所有的深情。
少天听后,低下头,“婉茹,今生我不会再娶她人,将军夫人永远只有你一个。”
女子闻言,“少天,如此足矣。”
两人静静地相拥在马车内,却不知马车外的人,将这字字句句都收入耳中。
帝妃宫内,繁花漫天飞舞的水池边,红衣女子丝带群飞,静静地靠在栏杆上。
女子正将手中的鱼食,点点撒入水池中,“妃颜,贵妃身边的人调查清楚了么?”
妃颜静静地站在她身后,“贵妃身边最信任的只有桃叶,据说她是四年前被红俏带着回到东南侯府的,之后又跟着贵妃嫁入皇宫。”
巧柔听着桃叶的名字,脑海中闪过的都是对她的片段,“桃叶,她会医术或者蛊毒么……”
身后的女子想了片刻,“桃叶进入东南侯府的时候,东南候的母亲本是病重,广招名医都不行,直到桃叶进了侯府之后,却治好了。”
巧柔心中细细的想着,“妃颜,你将采芳殿的动静都要报告给我。”
身后女子轻轻点头,看到远处来到的三道人影,“娘娘,有人来了。”
巧柔抬头看着他们,笑意布满,却是直达眼底,将手中的鱼食顷刻撒入水池中,引来一片争夺。
水池中的圈圈涟漪,打乱了所有人的倒影。
红衣女子走到他们的面前,“你们怎么来了?”经过这几日天影的调理之后,她的身子和脸色都早已变得红润,再无当初的苍白。
女子随后又摆了摆手,将宫殿内的宫女都遣退了,只留下妃颜一人。
如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巧柔,你的身子倒是好得快。”
巧柔轻笑,“那是因为有高人相助。”
木槿轻轻挑了挑眉,“天影?”他们所接触的人,除了天影再无他人,就算是太医院的院长,也不见得有这等医术。
巧柔轻轻点头,看着他们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少天,婉茹呢?”
少天闻言之后,抬起头,笑着说,“她去看太后了。”看着她的笑颜,心中便是无比的满足。
原来,爱到深处,真的只要她好,他便一切都无谓。
如月却是淡淡地说,“巧柔,为什么?”那夜的一舞,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女子笑意褪去,“如月,我做的这一切,你愿不愿意帮我。”她不能说她的孩子,她说不出口。
如月听后,却是抬起头看了她片刻,笑意张扬,一如当初城楼之上所见的笑容,“巧柔,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会站在你的背后。”
木槿也随之点点头,而少天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几生几世都是如此的注视她。
女子笑着低下头,“谢谢。”
而他们身后的妃颜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惊愕,没想到她的身边竟然能够吸引这么多的力量。
木槿沉默片刻之后,“天影,在么?”
巧柔点点头,转身走进内殿,“你们跟我来。”
走过长长的廊道,站在雕花大门前停住了,女子轻轻敲了敲门,“天影,有人来看你。”
轮椅的声音从房内响起,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却看到的是他们,不由得笑道,“原是你们。”
打开房门,三人走进房门,而妃颜却是关上了房门,静静的守在门外。
天影推着轮椅来到桌前,倒了三杯茶,“你们怎么来了?”
木槿笑着坐下,“本是来看巧柔,却发现你也在,便来看看你。”房内飘着的是红莲香,男子腰间的玉在阳光下,温柔地发着光。
少天却是看到床下时,微微一愣,转而也坐在了桌前。
天影并未发现少天的目光,而是看着木槿说道,“木槿,如月,许久不见了。”
如月也笑着说,“天影,不过一月未见而已。”却是人非事非,早非当初了。
房内的四人谈天说地,没有纷争,没有皇宫,没有一切。
只是谈着,笑着,忘却了一切。
而此刻的金柯,一个女子静静的看着桌上的东西。
一个相貌俊美的男子站在她的身后,“离星,你不愿帮她么?”
女帝却是笑着,“怎会,我早已让人请来了阿满。”
莫言走上前轻轻拥着她,“离星,我们欠她太多。”
女帝埋在他温暖的怀中,“我知道。”
阳光下的两人,静静相拥,并不理会渐渐西沉的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