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嬷嬷斜睨了一眼,这才一挥手带着众人小跑着去追昭阳郡主。
就在她们离开之后,郑谦慢慢的从依兰苑外面的假山走了出来。目光阴冷,有一抹了然在心。
郑谦去依兰苑看了赵沁之后就直接去了昭阳郡主居住的梅园。
“姑爷,您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欧嬷嬷看到郑谦来了,有点吃惊,郑谦已经是很久晚上没有留宿在梅园了。
“你们都下去,我有事跟郡主说。”郑谦的语气冷淡,甚至是有一点的怨气所在。
欧嬷嬷看了一眼郑谦,再看看昭阳郡主,只见昭阳郡主点点头,示意她们出去。欧嬷嬷这才带着人离开了房间。
“这么晚过来时有什么事情吗?”昭阳郡主向来就不是一个喜欢一厢情愿的胡思乱想的人,更加不会傻傻的自我天真的去想,郑谦这个时候过来是因为想自己了。而且还是这样怒气冲冲的过来。
郑谦开门见山的说:“当年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是不是在之前就知道了云儿的存在。”
“爷,云儿是什么人?”
“你还在这里装傻,这样不像是你该做的事情。怎么,郡主是敢做不敢认吗?”郑谦冷哼一声:“想不到我向来以为是光明磊落的夫人居然是这样的狠毒的心肠。”
郑谦是怎么也想不到昭阳会是这样的人,以前一直觉得昭阳再怎么不得自己喜欢都好,至少还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对待家里的人也很好。只是有时候脾气是要强了一点。从来就不肯吃亏,但是心底还算是好的,也从来没有看见过她打骂身边的人。
“夫君以为妾身是怎么样的人?还是说夫君觉得妾身就是夫君想的那样的人。从夫君踏进这里到现在,妾身都想不明白夫君到底想要说什么?”
“当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云楚的存在,是不是你叫人给云楚下药的。”郑谦这个时候也不跟昭阳郡主打哑谜了。
“夫君,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既然你都已经认定了,那么还来问我干什么?”昭阳郡主带着愤怒说道。云楚,云楚,这么多年了还是云楚,郑谦,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你怎么就忍心这样来说伤害我,难道我在你身边陪伴了你五年,还比不上一个云楚吗?我还为你生了一个女儿,为你操持家务,尽心尽力的侍奉公爹和婆母。难道这些你都没有看到吗?为什么还是要这样的残忍?
“我只是想要听你亲口说,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郑谦生气的大步上前,一把的拧住了昭阳的下巴,厉声说道。
“夫君,我知道我不好,进府五年,只为你生下一个女儿。但是我真的没有背着你做任何事情,你要相信我。我更加不认识什么云楚,夫君,我真的不认识云楚。”昭阳郡主很艰难的说出了这几句话。
“不要再给我说这些有的没得。”郑谦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打断她的话,神情语气从始至终都冷冰冰的没有半点变更。
他转身走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端起桌上早先搁置着的一碗凉茶喝了口,大约是觉得那味道难以下咽,就皱着眉头放下,然后才对昭阳郡主继续说道,“事实上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我并不在意,你嫁给我,只要安安分分的,你就是郑家的少夫人,未来的女主人,这是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的,但是前提是你要懂得,不去招惹我!”
郑谦说着眼神之间也不觉得多了几分凛冽之意道:“作为郑家的女主人,我可以允许你无貌无德,只要在人前的身份足以与我匹配也就够了。但是作为我郑谦身边的女人,我最恨的就是自主主张的心狠手辣的现在看来,昭阳你却是两样都占全了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自作聪明?难道你还在怀疑我什么吗?”昭阳郡主被他凛冽的语气惊到,皱眉反问。
“我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昭阳你还是不愿意承认吗?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没用的人,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情,我要查会查不到吗?”
“我说了,我没有对云楚做过什么事情,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枕边人,难道就这样的不值得你的信任吗?”昭阳郡主梗着脖子大声辩驳,在潜意识里仿佛是觉得她的声音越高说出来的话就越是具有说服力。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什么恶,云楚就是大长公主的消息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太震撼了,要是当年的事情真的被云楚知道了,那么自己只有死路一条的,就是爷爷出面也救不了自己了。甚至严重的还会株连九族,这个险,她是冒不起。
“死不悔改?嗯?”郑谦的目光突然收冷,锐利如刀的直射过去。
“我——”他越是这样,昭阳郡主心里就越是不敢承认,一狠心就怒声说道,“好,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那我就死给你看!”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她贵为世家贵族的金枝玉叶本来是不屑的,但是郑谦这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实质是并不好糊弄,情急之下她也唯有出此下策。
昭阳郡主说着就发狠拔下自己发间的一支金钗,用锋利的尖端抵住自己的脖子。
郑谦无动于衷,只就面沉如水的看着。好像是在看一场独角戏一样,期待着下面更加精彩的演出。
“郡主!郡主您可不以做傻事啊!”欧嬷嬷在门外候着,听到这样的吵闹声音马上冲进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她惊叫着就要扑过去。
“谁也不许拦着!”郑谦冷声一喝,眼尾一挑横了欧嬷嬷等人一眼。
欧嬷嬷和身后跟着进来的一位昭阳的心腹俱是头皮一麻,脚下便像是灌了铅,迟疑着再不敢往前一步。
昌珉公主手里握着金簪却是陷入僵局。
“姑——姑爷——”欧嬷嬷咽了口口水想要出面打圆场,郑谦却是抬手制止了她的话,只就冷冷的盯着昭阳郡主道,“怎么了?动手啊!刚刚不是还很英勇吗?”该死的女人,居然想要威胁自己。郑谦这个人最不受的就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