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性总结是韩冬扩充自我进步空间的方式之一,对与错、成与败,自己的、他人的,在自省与省它中成长、进步。
时间对于懒惰者总是很慢,忙碌的人总是感叹时间的飞逝。转眼,韩冬就要离开36号赶赴F县学校报到了。回想这一个多月,韩冬感受到了外面的世界给他带来的冲击,即使这些冲击一地零碎,却很真实:有何天带来的温暖,也有只身在外的胆颤,有对刘家的暗生羡慕也有对地痞流氓的憎恨等等。当然,这种冲击带给韩冬的更多是一种对未来的发愤图强之心。他想起刘昊的励志故事,一路走来,他无所依靠,未来,他也只能自倚。
8月中旬,韩冬告别了刘家。守同妈妈本来安排送韩冬去F县,被韩冬拒绝了。在他看来,自己与刘家是差了几个层次的人,在守同教育的“牵线”下,他与刘家发生着一种契约式的关系。正如一旦合同到期,这种关系也就正式分手。说起来可能有些现实,但韩冬所明白的现实是,他给不了刘家任何,他又不愿意欠别人太多。
下午,韩冬坐公交车远离了36号。在人民路附近的一个巷子旅社里,韩冬住了下来。他觉得应该与何天见面告个别。韩冬电话打给何天,约定晚上旅社见面,再一起吃个饭。
“铛铛铛......”一阵敲门声传来,韩冬赶去开门。
“怎么住这里啦?”何天一进门就问,说完,就跑进卫生间洗了个脸,炎热的天气已让他满头大汗。
“明天就去F县了,今天特意住下来跟你告个别。”韩冬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住学生家明天再走?莫非那个学生爸爸知道你掌握了他的秘密,你被赶出来了?”何天哈哈大笑。
“你......怎么可能?“韩冬一时无语。
“哈哈,开个玩笑,看你脸都快绿了。”何天还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走吧,出去找个地方吃饭”。韩冬见状,朝门外走。
两人找了旅社附近一家快餐店。不同于东海很多饭店主营海鲜,这家快餐店“很外地”,基本炒菜为主。
点好菜,两人坐下来。韩冬拿起茶壶,给何天倒了一杯水。“你什么时候开学?”韩冬边倒水边问。
“差不多时间啊,再过两天就去学校报到了,听说区教育局在开学前还要对新老师弄个什么培训。”何天也不闲着,边说边给韩冬拿筷子。
“看在今天你特意留下跟我告别的份上,今天你喝3瓶,我一直陪着。”何天对韩冬眨眨眼,爽朗的笑着。
韩冬愕然。
菜开始上桌,啤酒各自倒上。“先干一个”,何天提议说。
两人一饮而尽。炎热的夏季,冰霜的啤酒,韩冬倒也觉得是一种享受。
“你F县有亲戚么,或者同学?”何天问。
“没有”,韩冬回答,接着韩冬把自己找单位的经历向韩冬一一说来。
原来,韩冬毕业时,在省内有不少选择。韩冬却把目标定位在SH的一家学校,学校也愿意接收。可SH市有个规定:新进中文教师普通话二甲、计算机全国二级和外语四级三证缺一不可。韩冬这届受全国性卫生事件影响,当年计算机校内考级考试全部取消。SH的大门对韩冬是紧闭了。“后来时间拖久了,SH去不了,就来到这里了。我确实不想呆省内,想出来闯闯。”韩冬说。
“是的,往年东海市教师专场招聘,我们学校很多人来应聘,就是这个卫生事件,你看2000届现在在东海的寥寥无几。我班上就我一个人在东海。”何天接过韩冬的话。
“那你怎么来了,因为你姐姐在这里?”韩冬问。
“我爸爸妈妈让我考公务员,可我只想教书。为了耳根清净,来这里了。”何天想了一会,原因说了一半。
“公务员不好么?我还准备考呢?”韩冬说。
“我不喜欢那种‘牢笼’”何天摇摇头。
“牢笼?”何天的话让韩冬有些诧异。
“等级制度森严,升迁基本靠熬,说话基本靠瞄,办事基本靠汇报,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领导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懂了么?”何天说。
“你说的熬、瞄、汇报怎么说?”韩冬不解的问。
“如果你没有‘大树’,也就是靠山,想升迁上去很难,只能一天天熬着等机会,你有靠山上去的,说实话别人心里也瞧不起你;平时说话呢,瞄着你领导的脸色来说;不管做什么事,你都先向领导汇报下,功劳都是领导的。”何天解释说,“我说的还是最简单的,官场水深着呢,一不小心被人卖了还帮人在数钱。”
“你官场小说看多了吧?”韩冬看着何天,笑着说。
“切,说了还不信。我姐夫就是这条线上的。”何天一脸的不服气。
“你姐夫在官场?那他怎么样?”韩冬紧接着问。
“他,还行吧,宦海沉浮,也混了个小长当当。”何天没有具体说,韩冬也没追问。
“你这么说,我都有点打退堂鼓了,我还本想走这条路呢?”韩冬说起自己。
“诶,别,我说的只代表我自己的想法。你的将来我可负担不起,你自己看着办。”何天赶紧玩笑式地安慰着韩冬。
“我也说不好,走一步看一步吧。”韩冬有些叹气,苦笑着。
何天看出韩冬的情绪,端起酒杯要与韩冬干了。韩冬倒也爽快,一饮而尽。喝完,韩冬想起什么,起身走进里面的厨房。不一会儿,又走出来坐下。”我把钱先付了,免得上次一样,喝多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韩冬坐下后”不打自招“。
何天看着韩冬,越发觉得韩冬这个人正直厚道,值得交往。他又干了一杯,已红了脸的韩冬喝了半杯。
”她怎么样,你联系过么,就是辛彤?“韩冬抬头看了一眼何天,又拿起筷子夹菜吃。
何天没想到韩冬会问起辛彤。”还好吧“,迟疑了一会,何天接着说,”前几天打电话给她,她已经在培训,等着开学“。
”你们两还有可能么?“韩冬小心翼翼地问。
”不知道“,何天苦笑。
”其实,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你不留在老家?距离可是最残忍的‘鸳鸯棒’啊!“韩冬不解。
韩冬沉默。韩冬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何天自饮一杯。”我家里人不让我呆老家那个县城。你知道他们出的什么招么?“何天看着韩冬。
韩冬摇头。
”他们跟县教育局还有每个学校都打招呼,不要接收我。“何天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知道你和辛彤的事?“韩冬问。
”这不关辛彤,我家里人认为我呆老家县城不会有出息,坚决要求我来东海。“何天说。
”哦,这样啊。“,韩冬看着烦恼上头的何天,转而安慰,”他们也是为了你的前途考虑。“韩冬说。
”也许吧,算了,现在已是既成事实,不说这个了。“说完,何天又举起杯,跟韩冬对碰,一口喝下。
”好吧,不说这个了。今天呢,主要是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虽然我知道,你的这种帮助还夹带着辛彤的因素,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一大快事,认识你是缘分,感谢!“韩冬说着,情到深处。
”以前可能是因为是辛彤,但以后就是你我兄弟情谊。不是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么。“何天一边说,一边看着韩冬,”就以这杯酒祝你一路顺风,今后多联系。“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