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韩冬醒来,惊讶发现自己不是在36号。
韩冬打量着房间,最后从床头柜上一个树叶型的“友情提示”上看出这是宾馆。
韩冬来不及多想,赶紧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遭了,五点了,提前没和丁丽打招呼不回去,这太没章法了。”韩冬心里默念。
这个点打电话给丁丽已然不行。韩冬打开短信,想给丁丽发个短信解释下,免得见面了尴尬。可让他再一次对何天心生敬佩。手机里有何天给他发的一条短信:“你学生家一个女的给你打来电话我接了,已告诉她,你喝醉,睡在宾馆了。房费已付,下次再聚。”短信时间显示是23:00,韩冬再看了下丁丽打来电话的时间是22:45。说明何天在自己喝醉后一直照顾着自己。
韩冬酒量不行,但自有特色。即使喝的烂醉,也不会“失忆”。平静下来后,他努力回忆着前一晚的情景。四瓶啤酒对半分,他1瓶未完,何天2瓶已尽。两个身在他乡的年轻人,屏蔽了辛彤敏感的话题,徜徉在昔日校园喝酒的回忆中,此刻,老乡兼校友的共同话题让两人彻底放松,加上酒精的刺激,说话声音也渐渐高了起来。
韩冬原想把自己未喝的另一瓶递给何天,何天执意不肯,另叫来2瓶。何天意思很明确,何天会一直陪着喝,直到韩冬喝完两瓶。他脑海中还记得何天的酒令词:“酒品如人品,能喝一斤喝八两,这样的同志要培养;能喝八两喝一斤,这样的同志才放心......”在何天的感染下,韩冬彻底释放出内心的豪放之情,喝完2瓶,而何天陪着他喝了六瓶。韩冬喝醉,吃饭也是何天“埋单”。
韩冬心情再次复杂起来。一方面他为认识何天这样为人爽朗大气的朋友而感谢上苍;另一方面,他还记得上次何天说的,何天答应辛彤照顾自己。如此一来,何天是为了辛彤才这样。而如果完全是这种原因,他宁愿以后不再和何天见面。韩冬苦恼不已,拿起被子盖住头睡倒床上。
韩冬回到36号已近上午九点。丁丽正在院内晾晒洗衣,韩冬有点难为情地上前欲表达歉意。丁丽笑着说:“你朋友都和我说了。你喝了多少?”。韩冬回答2瓶啤酒。“进步空间很大”,丁丽开玩笑地说。韩冬心里趋于平静。
就在这时,韩冬发现:丁丽晾晒的男人短袖衬衣和长裤,与昨天他在街上和月光夜宵广场看到的那个男人的衣服颜色和款式一模一样。他不露声色地问丁丽:“这些都是昨天的衣服?”。“当然了,这么热的天,衣服都是当天换。”丁丽回答。
韩冬默然走向室内,脑海中又回想起那对带着墨镜的男女的场景。内心直觉告诉他:“那男人应该就是守同的爸爸刘昊。”躺倒床上后,韩冬拿起床头的《汉武帝传》翻看起来。但内心一个怀疑的声音一直提醒他:“确认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刘昊”。
下午三点半左右,守同独自回到36号,他告诉丁丽,吴女士单位去了,晚上爸爸妈妈都回来吃饭。丁丽点头。
守同爸妈回来时,韩冬和守同临近下课。韩冬听着客厅内很嘈杂,除守同爸妈声音外,还有其他四五个人的声音。韩冬很是奇怪,怎么今天守同爸妈这么早回来,还是一起回来的,其他人有事谁呢?韩冬跟着守同一起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只见旁边餐厅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已经打开的蛋糕,上面“17岁生日快乐”几个字眼告诉韩冬,今天应该是守同的生日。
晚饭很丰盛,气氛很热烈。大家一起拍掌给守同唱生日歌,接着守同吹完蜡烛,给大家分蛋糕。韩冬内心泛起未给守同准备礼物的尴尬之情。他不知道,是守同妈妈告诉守同和丁丽,不要告诉他,以免韩冬破费。
饭桌上,韩冬举杯向守同祝贺生日快乐,又一一跟其他各位敬酒后就开始吃饭。一是韩冬觉得自己酒量不行,另外,他觉得自己毕竟是外人,夹在良好氛围中间,别扭了自己也为难了别人。其他人也不强求,边喝酒边闲聊。
守同将他和吴女士到奶奶家、姥姥家以及外出漂流的经历前后龙飞凤舞地描述了一遍,大家听得都哈哈大笑。守同妈妈右边坐着的一位中老年妇女就笑着假装“责问”守同爸爸:“妹夫,以前你要打拼照顾不到守同,现在已可以了,多陪陪他,要不你老了,守同才不会管你呢。”说完,中年妇女又转向守同,“是吧,守同”。大家又都哈哈大笑。
守同爸爸勉强的笑着,“昨天省里客人来了四五个客人,要陪他们吃饭,身不由己啊,以后多陪,多陪”。
大家都笑着,韩冬却惊讶地抬起头看了刘昊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他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