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之后,挂号排队什么的折腾了一大顿,云沁雪现在才在病房了输上点滴。
其实,她自己觉得这只是一点小感冒,吃点退烧药就好,不用打点滴,可苏宇灏却不让,还把她强制带来打了点滴。
“咕噜噜~”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云沁雪尴尬的摸了摸肚子,冲一旁正在垂首看书的瞅了一眼。
他没怎样,连抬头看她一眼都没有。
她不禁失望了,如果不爱我,又为何要关心我?难道又是为了应付媒体吗?
正想着,他起身了,放下手中的书,走了出去。
她落寞的躺回床上,闭上双眼想要将这股凄凉的孤独感忘掉,谁知片刻后,她竟睡着了。
半个小时之后,苏宇灏提着香喷喷的饭回来了。
走进病房。看见躺在病床上正在熟睡的女人时,脚步下意识放缓,轻声走过去,坐在了床边。
看着她的睡颜,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每天中午他都会偷偷去她宿舍,去看她的那时候。
记得每次他都是看着看着,莫名困意袭来,他就睡着,等再醒过来时,发现他竟然躺在她的床上。
而她的人则已经跑到了阳台,仰着头,暖暖的阳光撒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长,最后拉到了他的身旁。
“雪儿。”他以前都是这样唤她的。
她转过头,笑容明媚的看着他,“你醒了。”
而每当这时,他都会下床走到她那边,然后从后面将她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脖颈间。
他们两个谁都不说话,只是笑容幸福的互相宠溺着对方,温暖着对方。
想着想着,他不自主的伸手欲要去摸云沁雪的脸。
偏巧不巧,她正在皱了皱眉,似乎要醒过来。
见此,他立即抽回手,慌张的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着屏幕假装在忙。
纤长睫毛微颤,云沁雪缓缓睁开了眼,漆黑如墨的双眸中很快倒影出了苏宇灏眉头紧锁,认真的模样。
“怎么了,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吗?”她欣喜若狂,却不敢说出来,只敢装模作样的与他讨论工作。
“没事。”他收起手机,从袋子里拿出了八分熟的牛排,“吃饭吧。”
“哦。”她听话的点点头,自食其力的坐了起来。
苏宇灏也没有去管她,而是将病床上的小桌子拉起来,固定好,将塑料袋里的牛排拿了出来。
云沁雪震惊的瞪大了眸子,问:“你一大早吃牛排啊,不腻吗?”其实她本来是想问,“你吃牛排可以,但我是病人,难道不应该吃点清淡点的吗?”
可思来想去,这话容易招打,所以便没说出来。
闻言,苏宇灏伸进塑料袋里的手顿了顿,顷刻后,手中空无一物的出来了。
“突然想吃了。”他低垂着眸眼,答,之后又不悦的反问:“怎么?你不愿意吃?”
云沁雪嗯嗯啊啊,想着说是,却是怎样也说出来,说不,又不太情愿。
苏宇灏了然一切的挑了挑眉,“那我拿去帮你扔掉。”就着把袋子里的玉米粥一起!
是的,他的确买了清淡的食物。而且本来他想的是,让她先喝点粥暖胃,然后在吃牛排,填饱肚子。
可这女人,竟然以为他没有考虑到她!
真是,他真是疯了才管她!
语罢,就真的要拿走。
“哎!别!”云沁雪眼疾手快拦住,极度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我吃。不就是腻点吗,没多大事的。”
“确定?”他问。
“确定。”云沁雪点头如捣蒜。
“好。”他得意一笑,将手收了回来。
他一松手,云沁雪就赶紧将死里逃生的牛排拉到了自己面前,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她这才吃了起来。
因为左手在输点滴。所以她切牛排的动作尤其的笨拙。
苏宇灏看着这样的她,最终还是于心不忍,夺下了她手里的刀叉。将她的那份牛排端到了自己的面前,一块一块精致的帮她切好。
他动作优雅极了,修长的手指握住刀叉,大小切的都非常均匀,像黑曜石一样闪耀的眸中写满了认真。
此刻的他,只是一个认真而又高贵的王子,而他就是她的公主。
于是,云沁雪便私自享受起了这一刻,属于她和他短暂的美好。
切好之后,他将叉子和牛排一起端给她,之后开始低眸切起了自己的。
“谢谢。”她冲他明媚一笑,耀眼极了。
苏宇灏虽然没抬头,但也被这笑照耀的暂时忘记了她背叛了他的事实,“快吃,等点滴输完了我送你回家。”
这句话的语气要温和很多。
“不用了。”温和到云沁雪忍不住越界了,“等打完点滴你就直接送我去SM吧。”
“不行,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你要在家里休息一周之后才可以去SM。”结果,惹的他好不容易才温和下来的态度又变回了强势冷硬。
“不用啦,真的不用,我只是小感冒而已。”然而,此刻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的云沁雪,并未察觉。
“不行,我不希望有人违拗我说的话。”他抬眸冷冷看她一眼,她这才从幸福的漩涡中抽身出来。
“哦。”她失落的应了声,悲伤在心中开始翻腾不息。
“快吃,干嘛愣着?”他又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冷冽如冰。
刺得云沁雪呼吸一紧,心脏骤然停止跳动了一秒钟。
她好不容易才走出的这一步啊,不得已又退回了原点。
吃过饭后一个小时,云沁雪的点滴终于输完,他们也就按照刚刚苏宇灏的决定,他送她回了家。
路上,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喂,怎么了?”
“宇灏,我的肚子好疼,好疼。”电话那头是一个女生,她正用一种疲惫至极的声音向他诉苦。
“等我,我马上过去。”苏宇灏抿着唇挂上电话。
“下车。”他默了片刻,甩给了她这么一句话。
“哦。”云沁雪乖乖的下了车,车门合上的那一刻,他的车并没有立刻走,而是踌躇了片刻,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