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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018.1.14

08年金融危机,我爸那所谓的事业开始走下坡路。

时隔一年。我的家庭一下子负债累累,当真是天塌了一般。我爸一瞬老了许多,他开始有些颓废,甚至不再顾及家庭。

我从来没怪罪过他,也从来没怪罪过任何人,这样的错误不是谁都会犯的,也不是谁都能承担的起的。

我爸妈做回老本行,一名瓦工,我离开学校成为一个水电工。很庆幸,随着房价的上涨,工人工资越来越高。快十年过去了,偿还了债务,自建了一套别墅,买了一台车。

这辈子,可能在我眼里,没有谁比我爸妈更值得我骄傲佩服的了。

时间过的挺快,我甚至都忘了这么多年我们一家子是怎么度过的。

眼瞅着年龄越来越大,不用身边的人催,我自己都开始着急起来。我无比憧憬爱情,总感觉爱情这东西就该像戏里那样,也许会充满曲折坎坷,也许会遭遇各样的迷雾荆棘,终究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于是就想过,她会长什么样,会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会有一个怎样家庭。

倒也相亲过几次,女方的要求无非就是车子房子,自然,这些事也就黄了。

这个社会太现实。物质早已是一道门槛,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不欢而散。我想,男孩女孩还是相爱的吧。我想,女孩子也有许多不舍吧。我想,我要是能够遇到一个女孩,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陪我共度余生,我一定会对她好一辈子吧。

我阿姨总说,当时要是买套房,不在农村建套别墅,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指不定孩子都好大了。

房子似乎成了一个心病,可我却愿意觉得只是那个女孩子没出现,也许这是我慢慢放弃寻找另一半的借口吧。

我时常在听,时常在想,又时常在问,她在哪?

也多次幻想这样的画面:她的面容不算出众,却有着一对会说话的眼睛。身材娇小,一双媃夷却美如玉琢……一切在她身上的,在我眼里的都是那么和谐。

这个夏天,我姐和姐夫开了一家奶茶店,生意意想不到的好。

店里有些忙不过来了,我姐托我找我一个朋友帮忙去顶几天,等到新来的员工过来上班就行了。很不巧,朋友怀孕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我依旧干着自己的工作,日复一日。本以为人生就这么迈过2018年的门槛,结果却在一个十全十美的月份遇见了我现在的对象。

10月份是我第几次去店里了,我依旧不太习惯跟她们相处,倒是那个她时常大大咧咧的开玩笑。

我就喜欢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工作的每一个步骤,当她转过头来时,又赶紧装作玩游戏。

我去店里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我们也越来越熟悉。突然有一天我们就那么稀里糊涂的第一次约会。

我依旧记得那天的所有细节。带着我外甥,我们去吃了一顿牛排,看了一场电影,没有多余繁杂的情节,气氛愉快。

第一次吃牛排的我显得那么的手足无措。不会用餐巾,不会用刀叉,她很细心,处处照顾着,不会让我显得那么尴尬。我到现在依旧不会用刀叉,我觉得,还是筷子更适合我。

《常伴你左右》那部电影其实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有时候爱情能够深入人心的仅仅因为一个人想看,一个人愿意陪伴。

回家的路上,我有了恋爱的感觉,我明显的感觉到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女孩子,那个可以让我付诸一生的人。

我们也吵过架,我的顺口溜伤到了她,即便我并不是有意的时候,依旧触及到她的心理防线。

那晚她哭的很厉害,我有些手足无措,尴尬、懊恼、心疼……各样的情绪萦绕在心头。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话,你是第一个。”

“我只是一句顺口溜,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我改,以后绝对不犯了好吗?”

“我现在要是打电话跟我前男友说结婚,我们立马就能结婚你信吗?”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吧,我是真的不如她前男友给她的安全感。

送她到家后,摔车门而去,不给我一丝解释的机会。

躺在床上,我想,我们可能就这么结束了吧,她连这么决绝的话都说出来了。

第二天我又觍着脸过去了,给了我一个黑脸,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第三天,我们和好了,我一路追到她家,还得感谢阿姨的圆场。

于是,我一度以为她妈妈是个挺好说话的“未来丈母娘”

……

“怎么了?”

“我们分手吧。”

“你逗我呢!”

“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吗?要不打电话我妈跟你说?”

一瞬间的对话,却让我度日如年。

故作镇定:“你打吧,我来接。”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内心中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勇气,回去的路上我问她:“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吧,我们能够走到最后的吧?”

“她是我妈,我没办法不听她的话,我以前跟我妈唱反调,最后都是我的错。”

“你妈是想找个金龟婿,我理解,阿姨也是想让你少受点苦。”

“嗯。”

“你相信我吗?晚几年,晚几年我们就能有套房了。你也知道,我家经历了那么多,大起大落都走过来了。”

“可你家里房子都没装修,还得结婚。”

……

也许这就是爱情中必经的劫难吧,时至今日,房子都像一块石头压在我的胸口,让我难以呼吸。

每次看着父母头上愈来愈多的白发,心里总是会徒然一颤,我甚至不再敢跟他们聊这件事。

舍不得父母,又放不下感情。我总在问我自己:你是个有感情的人吗?得出的答案连我自己都有所怀疑。

……

我不清楚我跟她之间还需要经历多少的挫折,甚至不能够确定我就是那个能够陪伴她度过一生的人,可那又怎样呢。

有时候我就想,我也许就是只飞蛾,不停的扑向那支蜡烛上烛火,一次次的灼伤自己。

不是不怕死亡,只是害怕活的毫无意义。哪怕是灰飞烟灭,也想在一瞬间撩动你的心弦。

我是臆想贪欢,这一次,我想记录我们的爱情,讲我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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