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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穷奢极欲

“鲁伊,快来,看看这位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王上大声地叫着,可这句话却叫我们都摸不着头脑。救命恩人?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呀。

该不会认错人了吧。我心想。

“是,是,就是他们俩!”说话间,一个声音换来,真是人还未到,先闻其声。说话间,从王上的虎皮大椅后面跑出了一个少年模样的人。

“少爷,这不是咱们在草原上见到的从天而降的那个孩子吗?嘴里还叫着‘小辉,小辉’的。”我低声对少爷说。

少爷还没说话,那少年,哦,应该说是小王子鲁伊,就已经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少爷的手,对着王上说:“父王,就是他们!”

“早就听鲁伊说起几位,今日得见几位少侠,真是倍感兴奋,几位快请做。”王上简直是乐开了花一样。

我们坐下,加特尔悄声对我说:“李蒙德,怎么个情况,我丝毫不认识他啊。”

“哦,你们不知道,我们刚到肯伊思河时的事了,当时这少年从天而降,一头栽在泥土里,我们只是把他拉了出来而已。并不曾想到会有现在的回报。”

“那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加特尔说道。

“几位少侠真是仁义之人,我看几位应当是平原国家来的才对,是伊利丹人吧?”王上说着。

“王上好眼力,如王上所说,我们几人是伊利丹人。只是王上客气了,这草原之上,想必任谁都会伸手援救的,况且,小王子当真是身体健壮过人啊。”

“哈哈哈,几位少侠,真是太客气了。来到这斯图加特,几位一定要好好在这里看一看,尝一尝,几位应当是还不曾见过草原部落吧,我们斯图加特,可以说是除却斯维图斯特最大的部落了。别的不敢说,这马奶酒,可是草原上最好的!几位少侠这一路必定是车马劳顿了,我已经吩咐人备下了酒宴,还请少侠们随我们前往用餐。”王上邀请我们说道。

“快来吧,快来。”王子鲁伊甚是欣喜地叫着我们。

······

宴会之上。

这斯图加特,定然是物产极丰,一改我之前对草原的认识。

你看这宴席之上,简直是极尽奢侈之享,先不说菜肴如何。素知草原人诸多的吃法都是动手,可这斯图加特还真就不同,我猜只是平民才用手抓着吃,当然仅仅是猜想而已。玉质的酒杯,金子做底托,碧绿中又透着金色光芒。银质的刀叉,雍荣华贵,餐碟也是白的透亮,一问少爷才知道,这材质原来是象牙,盘周的金子装点的这餐碟充满高贵之气。在爵府是从不曾见到的东西,在这里简直不值一提。这草原水很深啊。

再看所上的菜肴,早知草原上以牛羊肉为主,可是这满满的一长桌菜肴,真正的牛羊肉没有多少,天南海北的美味倒是不少,左右摆满了:南海的贝,东海的鱼,天山的雪貂,沙漠······总之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兽都上了桌盘,中间是一条巨大的蛇似得鱼,据介绍,这是在肯伊思河中的龙鱼,龙鱼从极北冰原产卵,要五年的功夫才能孵化,夏初向南游,流经肯伊思河,夏末再返回极北冰原。所以常人不能见。这龙鱼仰面朝上,肚内分成一个一个部分,盛着各式各样的菜肴。这简直就是莫大的浪费啊!

难以想象这斯图加特的富庶。只有亲身看过才知道有多么的惊人!加特尔,柯达两人惊异到下巴都要掉了一样,简直无法接受眼前的胜景,尤其是加特尔,他前两天还为了马站士兵的口粮痛苦,眼下,见了如此的富丽堂皇,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一样。

“几位少侠请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在斯图加特,只要你想吃的东西,不可能吃不到,只要你想见的东西,没可能见不到。好!让我们举杯畅饮!”王上举起了杯,开怀畅饮。

我们自然也不能推辞,只是这马奶酒已经不是一股香甜的味道,而是苦涩的,十分的苦涩,简直难以下咽,刺痛喉咙!你问我怎么会如此?难道是这斯图加特人品味怪异,我要告诉你,不是的,是因为我们喝下去的不是马奶酒啊!喝的不是草原人的血汗吗?血汗怎么不是苦涩的!

“王上!这宴席当真是丰盛至极,我从未见过,真是大长见识!”少爷嘴上说着,但是内心中的怨恨,被我听的一清二楚!

“少侠,且慢,这宴席再如何丰盛,若是没有佳人伴舞又怎么能行?来人啊!伴舞!奏乐!”王上一拍桌子,大声地喊叫着!

说话间,一名名曼妙女子走了进来,她们个个只是身着片缕,掩盖住几个重要的位置,脸上笑的如花一样灿烂。可是谁知她们的内心呢?

我看这所谓的王上,他的举手投足再难说是优雅,而是丑陋,那看似高贵的衣缕尚不如乞丐,那曾被我误以为是磁性暖阳一般的嗓音,是如此的粗鄙,尚不如市井中无赖的吆喝。

我已经再难忍受了,但是,少爷显然发觉到了我的异动,一把拉住了我,叫我不要有所动作。

这当真是我平生最难以忍受的宴会了!眼前的美味佳肴已经失去了本来的样貌!这简直是对草原人民的荼毒,食其民肉,饮其民血!这叫我如何下得了口。可是那无道的王,却还在张着贪婪的嘴脸,垂涎着眼前的曼妙女子。我真为人民遭此毒害,深感痛心。

“少爷,我们走吧!”我对少爷说道。

可是少爷却说:“不急,不急。”这简直颠覆了我的想象!少爷难道你还有什么要紧的事吗?竟然要在这里逗留,你难道能忍得下这眼前的“毒药”?

我对少爷的话实在不解,我现在越来越肯定一件事,要么少爷被灌了迷魂汤,要么眼前的少爷就是假的!

我闷着头,不再有任何表示,眼前的眼花缭乱,令我的心中恐惧,让我眩晕,我无法接受。

“这位少侠怎么了?”我迷迷糊糊中听到那可恶的王这么问着。

又听到少爷说:“噢,大概是身体不适吧,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

我心中痛苦非常,少爷,难道一向无奢欲的你被这所谓的酒宴收买了!难道你的心被这马奶酒染成了黑色?不不不!这不可能!我在极度的痛苦之中,陷入了无边的眩晕,在一片“丑陋的呻吟”中,度过了难熬的时光。

晚间,我们被安排在一顶帐篷之中休息。我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昏厥之中。假如这就是世界的本来面貌,我愿意永远沉睡在我那和谐美好的睡梦中,睡梦中从来不会有那些“吃人”鬼怪。他们本不该存在!

······

深夜中,一声声的谈话,将我带出了梦境,但是又好似进入了另一个梦境之中,少爷重新变得知书达理,变得温文尔雅,变成我曾经的少爷。

而少爷面前是个哭泣的少年,少年在用泪水,含混不清的控诉着自己的父亲,控诉他,穷奢极欲,不进忠言,宠信小人,乱施苛政,而手下的小人横征暴敛,无所不为······

少年对此深感痛心,想救助自己的父亲,可却束手无策。他别无他求,只希望少爷能祝他一臂之力,杀掉小人。

少爷自然是不会推辞的。两人立下约定,一个引蛇出洞,一个瓮中捉鳖。

······

是梦吗?可是这梦才像现实吧。这梦才是应当正确的吧!

我又想,不过是梦,不过是梦。

······

清晨,我在一片急急忙忙的脚步中醒了过来。还是那般穷奢极欲的景象,依旧是那令人作呕的饭菜。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忙碌,是我对眼前的“下人”的感受。

并不能吃下东西,我只是喝了一点清水。便感觉饱的不行了。

须臾,那丑陋的声音又传来,我看见他身后,跟着几个随从,和一位衣着光鲜之人。你别看他相貌堂堂,可是再金玉的外表,挡不住他内心的丑恶,用怎样的香水,也掩盖不了他浑身散发的痞子气息。

“少侠们,今日,我就带你们去游历一番美景。”王依旧是那么的热情。

“父王,父王,让儿臣代劳吧。”帐外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是年幼的,朝气的,健康的。

“好啊,好啊,啊,这样,你们几个一定要保护好王子殿下和几位少侠,听明白了吗?那么几位少侠,就和我宝贝儿子去吧。也看看我们这斯图加特!马塔,你跟我走吧。”王说着转身离去。

“是,我尊敬的王,殿下,奴才告退。”那名叫马塔的人,奸诈似地笑笑,行礼,离开。

“几位,随我走吧。我带你们在这好好逛逛,我知道一个好去处,你们随我来。”小殿下兴高采烈地说。

“谢殿下。”少爷谢道。

“你们就叫我鲁伊就行,不要叫我殿下,听着太不顺耳了,我今年才16岁,叫殿下叫的就好像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

我们在小殿下的带领下。出了王室。

整个斯图加特没有其他建筑,全部都是帐篷,草原人称居住帐篷叫做“豪斯”,翻译成通用语就是住宅,将商业用途的帐篷称作“比斯”,通用语叫做店。

这斯图加特还真是奇大无比。单单是我们出王室,就走了不短路程,而王室之外,已经备好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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