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王妃一定要属下阻止你们,否则她就要亲自出手了。”嵇禄面露难色,他的话让两个男人的眉心都不由同时蹙紧,凝向不远处的皇甫羽晴。
“晴儿?你为什么要护着他?”南宫龙泽的语气明显透着不悦,刚才的打斗他占了上风,女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她出面让嵇禄阻止,也就是要维护上官沫的意思。
皇甫羽晴没有应答,冷冷白了一眼气头上的男人,秀眉紧蹙,眼下看来他们几个人确实没有办法同行了,于是牵上南宫拓的手,淡淡道:“返回这一道,咱们都各走各的吧!拓儿,你跟着娘……”
“嗯。”南宫拓点点头,灵动的水眸闪烁着不舍光芒,男人之间刚才那场精场的打斗,早就让他忘记了小豹崽带给自己的失落,女人急的焦头烂额,他还拿手跟着比划着动作,觉得那些凌厉的招式厉害极了,这会儿听皇甫羽晴说要和男人们分开回京,小娃儿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他还指望着一会儿要向爹爹和上官沫请教武功呢!
闻言,上官沫没好气的白了南宫龙泽一眼,冷冷道:“晴儿压根儿就不想与你同行,该退出的人应该是你!”
他这话无疑是对南宫龙泽赤果裸的挑衅,男人即刻就变了脸,只是未等南宫龙泽先开口,不远处的皇甫羽晴已经抢先一步说了话,只见女人冷眸狠狠白了上官沫一眼,低冷道:“还有你,本妃亦同样不想与你同行!”
皇甫羽晴没好气的低冷嗓音显然是不高兴,不仅仅只是对南宫龙泽的怨气未消,对上官沫之前吐出的那番乱七八糟的话,她也是生气的,这男人自以为是帮她出气了,可实际上只会让她和南宫龙泽之间的夫妻关系越来越糟,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晴儿……”上官沫眸光微怔,划过一抹不能置信的光芒。
“不要再说了,上官沫,你还嫌自己添的乱子不够多么?”皇甫羽晴压低嗓音,虽然没有明言,可显然是话中有话,冷冷打断了男人的话。
上官沫眸光深处闪过一缕复杂,他当然能够听得懂女人话里的意思,见她对自己的一番好意并不领情,男人也有些恼怒,忍不住脱口低吼出声:“你嫌我给你添乱了?难道我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么?他压根儿就没有我爱你……”
“够了!上官沫,不要再说了,你现在需要一个人静静。”皇甫羽晴蹙着眉头,同样也提高音量,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这一回,上官沫安静了下来,紧握成拳的大掌骨节却是咯咯作响,深邃幽暗的鹰眸凝盯着女人精致的小脸数秒后,突然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另一侧,望着上官沫头也不回离去的毅然背影,南宫龙泽深邃的眸光亦越来越暗,再回眸凝向皇甫羽晴,只见女人的水眸依然停留在上官沫的背影上。
“人都已经走了,还盯着看什么?不会是舍不得吧?”男人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不得不承认自己异常讨厌看见女人和上官沫走得如此亲近,最重要的是因为他知道上官沫和晴儿之间的感情多多少少有些特别,记得当初晴儿的容貌还没有恢复前,那时候他还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有一次在将军府就曾经撞到他们相拥在一起,画面十分煽情。
“舍不舍得都不关王爷的事儿,现在王爷可以离开了,臣妾也不想与你同行!”皇甫羽晴的情绪本来就有些烦躁了,这些男人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她是个孕妇,说起话来一个比一个让人情绪失控,女人真的有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女人牵上南宫拓的手,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淡淡对着嵇禄道:“启程”
“是,王妃。”嵇禄哪能看不出女人气得不轻,就算是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对她的话也绝不能再有异议,暗暗给主子使了个眼色,希望南宫龙泽此刻也能退让一步。
男人会意的点头并使了个眼神,虽然一句话没说,嵇禄也能明白主子的意思,男人是让他小心保护女人和孩子的安全,一路上他会一直暗中跟着他们。
嵇禄点点头,其实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王爷的心里压根儿满满都装着王妃,只是他现在唯一的心结便是王妃腹中的这个孩子……
从绝情谷回到京城,一路上少了两个男人似显得格外清静,经过几天日夜兼程的赶路,终于进了城门,皇甫羽晴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嵇禄,直接送我回将军府……”
南宫拓听说要回将军府,灵动的大眼睛顿时就亮了,将军府有 儿妹妹在等着他,和她一起玩就不会感到寂寞无聊了。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嵇禄脸上划过一抹难色,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道:“王妃,咱们这才刚刚回京,咱们还是回王府,休息好了再去探望皇甫将军和夫人吧!”
“我已经说了,先回将军府。”皇甫羽晴蹙了蹙眉心,听似云淡风轻的淡淡道:“嵇禄,这一路下来,你小子的主意是越来越多了……”
“呃……是,王妃,属下这就掉头去将军府。”嵇禄被女人漫不经心的讥讽一句,显得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赶紧掉头改道朝着将军府的方向奔去。
回到将军府的南宫拓如鱼得水,和小伙伴们玩得开心极了,夜里也不肯回阆苑,而去了冯惜音他们居住的东厢别苑留宿,夜色渐浓,皇甫羽晴盟洗干净,坐在铜镜前梳理着三千青丝,水眸却是漾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深沉。
突闻窗口传来砰的一声,原以为是夜风吹动了窗框,女人不以为意,下一秒却在铜镜倒影中看见一道无比熟悉的高大身影,水眸一闪而过的惊诧之色。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皇甫羽晴保持着原本的淡定,缓缓站起身来,素净白皙的精致小脸凝对上男人的眼睛,三千青丝自然的披落在肩背,无一丝装饰,却更显清丽脱俗美态。
“就在你刚才发呆的时候……”南宫龙泽深邃诲暗的眸光倏然沉下,盯着女人樱红的唇角,下意识的狠狠咽下一口口水,眸光一瞬不瞬,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在王爷的心结未解开之前,臣妾以为……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皇甫羽晴缓缓避开男人那双泛着锐光的犀利眼神,佯装淡然自若的淡淡道。
“你刚才在想谁?本王……还是上官沫?”南宫龙泽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唇角微扯,一字一字慢慢的说道,他的声音并不大,低沉中的轻柔中却能听出丝丝醋意。
“除了你们俩,难道我就没有其它男人可想了么?”皇甫羽晴被他这一问,莫名激起了一丝怒气,这男人是在醋坛子里泡大的么?才刚见面就一副酸溜溜的语气,他到底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如果他就是想让她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那她倒不如就干脆让他如愿以偿好了。
望着女人唇角勾起的那抹冷魅笑意,南宫龙泽眸光微怔,石化数秒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气结了,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直以来他都包容着她,可是她却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一副吃定了他的样子,未免了太过份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宫龙泽咬着一牙,面色黑沉,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迸出。
“王爷不是想知道臣妾刚才在想谁吗?那臣妾就告诉你……刚才臣妾在想……腹中孩子他爹!”皇甫羽晴没有直言,绕着弯卖了个关子,水眸毫无惧意的凝对着男人的鹰眸。
南宫龙泽暗暗心底是告诫过自己不要生气,但是当女人嘴里吐出这句话时,他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内心汹涌的怒火,这女人的样子看起来,似是故意要点燃他胸腔的怒火。
“晴儿,你是故意要激怒本王吗?”南宫龙泽磁性的低沉嗓音缓缓逸出,不乏森寒戾气。
“只因王爷心有结障,才会产生这样的念头……”皇甫羽晴只是云淡风轻的冷冷看了一眼男人,声音很轻,略微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其实她并非想激怒他,而是想提醒他,可是对于一个蒙蔽了双眼,被妒忌冲昏了头脑的男人而言,她的暗示全是枉然。
“你心里依然在责怪本王不该排斥你腹中的孩子?”南宫龙泽的眉角微微的轻挑,女人的话更像是承认了她腹中孩子确实不是他的。
“不论王爷是否排斥,这个孩子臣妾是一定不会放弃的。”皇甫羽晴实忍不住要赏男人一记白眼,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自个儿依然要往死胡同里钻。
南宫龙泽的俊颜微微抽搐两下,盯着女人的脸看了许久,脸上的表情渐渐柔软下去,缓缓,男人薄唇微动,轻轻的吐出一句:“算了,本王不想再和你争论这个话题,你……跟本王回去!”
男人轻淡的声音中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或许可以理解为,在这个问题面前他已经妥协了,相比起女人在他心里的重要地位,她腹中的孩子……他愿意接受!
“王爷自个儿回去吧,臣妾想在娘家小住几日。”皇甫羽晴的声音依旧清冷如初,淡淡瞥了他一眼,就算男人表现出一副大度模样,依然不能让她解气。
“本王已经做出让步,同意你生下这个孩子了,女人,你还想怎么样?不要得寸进尺……”南宫龙泽的脸色一沉,一字一字慢慢的再次逸道。
皇甫羽晴也气了,这男人真以为自己是在施舍她么,她历经辛苦为他保住腹中的孩子,可他却是一根筋转不回来,让她的脾气也被磨到了极点,原本孕妇的情绪就是不稳定的,她也冒火了:“到底是谁无端端地跑到这里来惹事儿?得寸进尺这句话,应该是由臣妾对王爷说才合适吧?”
“难道本王对你还不够好么?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南宫龙泽的眸子微微的眯了眯,透出一股异样的危险,这个女人,不但没有半点的悔意,也丝毫不懂珍惜,想要得到他平南王宠爱的女人多了去了,他独宠她一人,她却没有一丝感恩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