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这句回答却让男人眸光微怔,眼神再度陷入迷惘,刚才他想和女人谈什么来着,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却只觉得自己应该继续刚才女人未得逞的……
“唔”皇甫羽晴朱唇逸出一声低吟,熟悉的霸道感觉袭面而来,清晰感受到男人低喘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突如其来的这一声,也让男人停止下动作,脑子也瞬间清醒了几分。
下一秒,男人逃也似的跳下了床,抬起大手懊恼的揉了揉脑袋,似为自己刚才的行径感到烦躁。
身后的床榻上,皇甫羽晴静静凝望着男人焦躁不安的背影,整个人的情愫也缓缓从激情中抽离出来,轻柔出声:“王爷刚才……想和臣妾谈什么?”
南宫龙泽没有立马回过头来,背对着女人片沉的沉默,似还未从刚才的炙热的情潮中完全脱离出来,好长时间才缓缓回头,一脸正色凝对上女人的水眸
“王爷指的可是和离之事?臣妾曾经说过,若有朝一日王爷找到心爱的女人,臣妾愿意将王妃之位拱手相让。”皇甫羽晴缓缓立直身子,紧了紧身上的被褥,让自己更暖和些,清澈澄净的水眸凝盯着男人的鹰眸,低沉道:“只是……王爷却忘了自己曾说过的话。”
女人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慢,清冷的眸光就这样直勾勾的对视上男人深邃的鹰眸,南宫龙泽眸光微微一黯,沙哑出声:“本王没有忘记!晴儿……是本王对不起你,只要你不要排挤柳儿,日后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和孩子。”
“听王爷这口气,是打算两女共侍一夫吗?”皇甫羽晴水眸闪过一抹异光,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冷魅浅笑,虽然看着是在笑,可是眸光却是冷得出奇,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南宫龙泽皱了皱眉头,低沉道:“本王不想委屈了柳儿,也希望能够给你和孩子一个庇护之地,所以日后同住一个屋檐下是必然的……”
“王爷的美意臣妾心领了,你怕委屈了柳儿姑娘,就没有想到我和孩子是否委屈?王爷之前不是说,只要臣妾愿意成全你的柳儿姑娘,京城里的宅子和孩子全都愿意承让出来吗?”皇甫羽晴秀眉微扬,冷睨男人一眼:“若是王爷当真不愿意委屈柳儿姑娘,那就请净身出户吧,一纹钱也别想从王府里带走……”
“你……本王说过那是和离,如今既无和离,又谈何分家?”南宫龙泽皱着眉头,刚才他一时心软,原本还想着看能不能说服皇甫羽晴日后善待沐柳儿,接着他再想想法子去和柳儿沟通,希望能够让这两个女人和睦相处,这样他的内心也就不必为此纠结了。
“要她,还是要臣妾和孩子?这个问题王爷回京之前要想清楚,入了京城王爷恐怕就没这个空闲了。”皇甫羽晴突然压低嗓音,语重心长的口吻别有一番深意。
南宫龙泽眸光微怔,女人话里的深意似让他陷入了片刻的沉思,再开口时低沉道:“一直以来本王对太子之位都不感兴趣,这一点你应该知道。”
“王爷不感兴趣,臣妾知道,其他人未必明白。回京的这一路上,请王爷自求多福,多多保重,臣妾要先行一步,和三哥约好京城外再见。”皇甫羽晴淡淡出声,经过今天晚上的这一番彻谈后,她觉得或许自己真的应该把一切交给时间来解决。
“三哥这一趟回京到底所为何事?父皇派他去边境怎么又回来了?”南宫龙泽皱了皱眉头,眸光凝望着皇甫羽晴,二人的话题突然转移到正经事情上。
“这个……回京或许就知道了,父皇这样安排必然有他的用意。”皇甫羽晴淡淡道,同时已经穿戴起床,清冷丢下一句:“多谢王爷昨夜的一番好意,臣妾告辞了!”
虽是道谢,却让人感觉冷冰冰的,完全没有道谢的诚意,南宫龙泽默不言语,静静地凝望着女人的背影出了房门,心头一阵空落落的,眸光不由自主落到床榻上,那里似还残留着女人身体留下的温度,还有那个已经冷却的羊皮暖袋……
客房的床榻上,面色苍白的沐柳儿躺在床榻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正一口一口给自己喂汤药的男人,根据她阅人无数的经验,她知道自己面前的男人此刻是人在曹营心在汉,行尸走肉般的给她喂药,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人水眸闪过一抹惑色,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已经对他下了血蛊吗?为什么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被那个叫皇甫羽晴的女人吸引?为了能够逃脱绝情谷,为了不再拥有那张奇丑无比的脸蛋,沐柳儿几乎费尽所有心机,欺骗师父,瞒天过海的利用自己曾无意看见血蛊秘笈里的绝招,在救下南宫龙泽的同时,也对他下了血蛊,所以男人才会在她奇丑无比的时候对她不离不弃,随她一起回绝情谷闯关,最终顺利通过考验。
想到这里,沐柳儿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很幸运,绝情谷的女子过了及笄之年后,必须遵守师父的旨意完成任何任务,也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她们才可以得到美貌,完成任务后便又恢复到丑陋面孔。不过,她们也有机会摆脱这样的生活,若是在十八岁之前能够找到一个不嫌弃她们丑陋容貌,真心爱她们的男人,师父便会枉开一面放她们下山。
不过,几十年来却从未有人真正走出绝情谷,因为丑陋无比的面孔无法得到真爱,沐柳儿从十岁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能企图妄想着奇迹发生,于是她曾凭着年幼无人注意潜入师父禁入的藏经阁,企图寻找到恢复美貌的方法,不过这一切却是徒劳,藏经阁里压根儿就没有恢复美貌的方法,不过她却误打误撞的看见了血蛊秘笈,因为年纪小,秘笈里的字她并不是全部认识,于是便依葫芦化瓢的抄了一遍,拿回去细细研究,花了近五年的时间她终于能够弄懂里面的意思,暗下里寻找药材开始调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变成了活药人。
“王爷,王妃他们正在院子里收拾,看样子是打算启程……”嵇禄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低沉的嗓音不难听出同样很是纠结,相较于眼前的沐柳儿,他当然更希望主子能够和皇甫羽晴在一起,总觉得这位沐姑娘阴气太重,给人的感觉很诡异。
南宫龙泽端着药汁的碗微微一颤,紧接着僵滞在半空中,深邃的眸光划过一抹复杂异色,再抬眸凝向床榻上的女人,正好对视上沐柳儿那么冰冷的水眸。
“柳儿,本王出去一下。”南宫龙泽低沉出声,说话的同时已经将手中的药碗放到床边的案几上,紧接着起身大步流星的朝着房门走去。
“泽”沐柳儿清冷的嗓音在男人身后响起,南宫龙泽倏地停下脚步,回眸凝向她,女人水眸深处闪过一丝异色,咽了咽喉咙,继而接着问道:“你这是要去见她吗?”
“呃……是的,晴儿应该是要回京城。”南宫龙泽面对女人凌厉的水眸,一时语塞。
“她要走就走,与你何干?你喜欢的人不是我吗?”沐柳儿的水眸直勾勾的盯着男人,老实说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在乎这件事情,只是莫名心里感到发慌,她不明白男人明明中了她的血蛊,为什么还会对其他女人如此上心。
“她……她的羊皮暖袋落在本王这儿了,我给她送去。”南宫龙泽深邃的鹰眸对视着女人的眼睛,同样一瞬不瞬,却是面无表情,嗓音亦不带一丝温度,说完这句,不再给女人任何说话的机会,头也不回的迈步出了房门。
望着男人的背影,沐柳儿的眸光越来越黯,直至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她才缓缓端起案几上的药碗,一饮而尽。
略显萧条的院落里,南宫龙泽和嵇禄一前一后朝正在忙碌着收拾的几人望去,女人今日的代步工具已经从轿辇改成骑马了,只见她潇湘利落的一跃上了马背,与上官沫并肩而骑。
“你确定自己今天可以骑马吗?”南宫龙泽醇厚低沉的嗓音从侧面传来,同时也吸引了女人一行的视线,上官沫鹰眸闪过一道惑色,睨了一眼南宫龙泽,男人的视线却直勾勾的落在皇甫羽晴身上,从头到尾未看他一眼。
很快,上官沫的视线便也从南宫龙泽的俊颜移落到身侧的女人身上上,低沉疑惑出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身体不舒服?”
“没……已经好多了!”皇甫羽晴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同时不忘赏南宫龙泽一记白眼,这男人不出现则已,出现就像是特意来给她添乱的。
“这个……你带上,路上或许用得着。”南宫龙泽走到骏马前,将手中的羊皮暖袋递给她,皇甫羽晴眸光微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伸出手去接,还是直接拒绝。
一旁的风灵见状,机敏的上前替女人接了过来,连声道:“谢谢王爷心里还挂念着王妃,奴婢先替主子收下了,这路上一定用得上。”
看着风灵这丫鬟机灵的化解了空气里的紧张气氛,皇甫羽晴依然不言不语,上官沫疑惑不解的眸光愈加浓郁,看看风灵,再看看她手里的那只羊皮暖袋,眸光最后凝向皇甫羽晴,似乎没有人站出来替他解惑。
“咳……风灵,我们该上路了。”上官沫努力让自己不被她们主仆二人忽视,轻轻润了润嗓子低沉出声。
两天的行程,当皇甫羽晴一行距离京城只有两里开外的距离时,突然看见了南宫龙砚的身影,男人一身粗衣布褂,见到熟悉的面孔女人面色微怔,显得有些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