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着女人靠近,深邃的鹰眸更是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的樱唇,薄唇一点点靠近她片绚目樱红的唇瓣。
“唔……”男人喉底突然逸出一声闷哼,突然捂着肚子倒退几步,深邃的鹰眸依然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的脸,薄唇却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闷声道:“平南王妃出手未免也太狠了点儿,不管怎么说本王好歹也算是灵月国的客人,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
皇甫羽晴清冷的水眸冷睨男人一眼,樱唇似笑非笑,勾起一抹漂亮弧度,淡笑着回答男人的话道:“逍遥王倒还知道自己只是灵月国的客人,做为一个客人也能做出如此有悖礼数的事情来,就不觉得失礼么?刚才这一拳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如若还有下次,本妃就一刀阉了你,让你永远也再不起精气神来!”
皇甫羽晴说话的同时,清冷的水眸忍不住再赏了男人一记白眼,只是宁北棠镌刻的俊颜依然淡定从容,就像刚才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轻薄皇甫羽晴的人就像根本不是他似的,不过在听见女人嘴里吐出最后一句话时,男人眸底还是一闪而过的异彩,不仅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反倒似因这句话更有了精神似的。
“看你走得这么急,不会是要去见皇上吧?不过在你见皇上之前,本王倒是有个消息想先告诉你……”宁北棠眸光闪烁,嗓音同时压低了几分:“灵月皇昨日早朝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已经新立了二皇子为太子……”
“逍遥王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冷魅,清冷的眸光冷冷从男人脸上划过,意味深长的反问道。
“平南王妃是聪明人,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个消息,是希望你懂得衡量取舍,识实务者为俊杰,眼下的时局已是大势所趋,并非你一人之力可以改变,如果你不想招来麻烦,就应该明白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宁北棠唇角的戏谑浅笑渐缓褪了个干净,一本正经的认真眼神凝望着眼前的女人,眸光深处的那份情愫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没想到逍遥王这一趟竟是帮人做说客来了,哼!”皇甫羽晴冷冷出声:“本妃不懂得什么识实务者为俊杰,本妃只知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些做过害人之事的恶人,终有一日还是逃脱不了国法的制裁。”
闻言,宁北棠眸光一暗,就在皇甫羽晴欲绕过他的身子离去的那瞬,男人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醇厚的嗓音透着沙哑,近乎低吼出声:“女人,你不要冥顽不灵……”
“松开你的脏手!”皇甫羽晴皱着眉头,侧眸冷睨向男人的脸,只见那张俊颜此刻正皱成一团,宁北棠深邃的眸光变得愈加肃然认真起来。
见男人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皇甫羽晴顿时恼了,用南宫龙泽曾教自己的姣龙摆尾想甩脱对方的纠缠,不料却是徒劳,女人水眸闪过一抹惊诧异色,皇甫羽晴不得不以新眼光重新审视和男人,此刻的宁北棠似乎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与前几次轻易被她掰倒,这一次的功力突然间似变得强大许多。
“原来逍遥王的身手根本就不是想像中的那般不堪一击……”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划过一抹暗色,凝盯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意味深长出声。
她的话也不由令宁北棠眸光微怔,情急之下他似乎忘记了什么,将自己的实力在女人面前暴露了出来,眼下想要挽回似乎显得有些来不及了。
“女人,如果不想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好是收敛住自己的好奇心,还有你这张娇艳欲滴的迷人小嘴……”宁北棠再度出声,磁性的嗓音恢复到以往的戏谑不羁。
皇甫羽晴皱了皱眉头,有时候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捉摸不透,就像今日他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知道究竟是想要阻止她还是警告她?又或者更包含着其它深意……
而就在这时,突闻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步伐,宁北棠紧握着女人手臂的大掌也倏然松开,并同时顺着脚步声望去,只见贤妃娘娘在风灵和几名丫鬟宫人的陪同下匆匆而来,皇甫羽晴眸底瞬间闪过一抹狡黠精光,没有想到风灵的速度倒是挺快,这么快便将梅贤妃请来了。
宁北棠深邃的眸底亦划过一抹复杂异色,不过下一秒似乎便意识到了什么,这一切皇甫羽晴似早就安排好了,眼下梅贤妃突然驾临,就算他想要阻止皇甫羽晴进宫面圣,似乎都变得不可能了。
“看来对你说了这么多都是白费气力,女人,希望你别后悔……”宁北棠意味深长的丢下这一句,趁着梅贤妃还未走进,已经朝着另一方向匆匆离去。
望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梅贤妃此刻已经走进了,妇人深邃的杏眸闪过一抹异色,同样凝望着男人背影消失的方向:“晴儿,那个人不是蓬莱国的逍遥王么?他怎么会在这儿?”
除了梅贤妃,风灵同样心生疑惑,刚才她和皇甫羽晴发现有人跟踪,都以为会是二皇子,为了避免被南宫龙夔刁难而不难顺利面圣,皇甫羽晴这才用眼神交待风灵与自己兵分两路,她继续朝龙阳宫前行,风灵负责去搬救兵,以备不时之需。
“母妃,布离这段时日可还乖巧?”皇甫羽晴的目光再度回落到妇人脸上,来不及回答梅贤妃的问题,便匆匆问起了关于儿子的事儿,这么些天没有见到小布离,心里想得紧,不想妇人这一趟竟也没有带着他一起来。
“孩子刚睡下了,外面凉,所以本宫没有抱他来见你。”梅贤妃点点头,眉眼间流露出担忧神色,从刚才见到风灵她就一直打探着关于南宫龙泽的消息,可是风灵那丫头却是一问三不知,着实让她是又急又恼。
“母妃,臣妾想……先见父皇一面,有些话等见过了父皇咱们再细聊好吗?”皇甫羽晴轻柔的语气带着几分恳求,让原本心生疑惑的梅贤妃眸底更是划过一抹异样复杂。
“泽儿真的出事了,是吗?”梅贤妃开门见山,一语打断了皇甫羽晴的话,昨日皇上突然下旨立二皇子为太子,她就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如果不是泽儿出了事,皇上又怎么会如此果决的下旨立下二皇子,若真是论功行赏,南宫龙泽所做的并不比二皇子少。
“母妃,只要一日没有找到泽,臣妾就不会相信他真的走了……”皇甫羽晴咽了咽喉咙,声音透着几分哽咽,再深吸一口气,努力佯装坚强的低沉出声:“母妃,臣妾真的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向父皇禀明,晚一点再回贤淑宫向您解释……”
梅贤妃顿了顿,欲言又止,最终缓缓点头,看着皇甫羽晴的身影消失在龙阳宫的大门口。
龙阳宫长廊尽头,有一座红柱绿丽的八角亭,八角亭周围环绕着湛蓝清澈的池水,亭内琴声幽幽,丝丝入耳,皇甫羽晴细听之下,判断出这是苏贵妃所奏的琴音。
顺着长廊朝那一边走去,阁楼林立,华丽大气,庄严瑰丽的景园错落有致,迂回曲折的回廊上铺满水晶如玉的鹅卵石,浅浅的阳光打在鹅卵石上,使它看起来更富光泽。
皇甫羽晴在宫人的引领下,走了没一会儿便看见了八角亭内的两道身影,苏贵妃一袭浅蓝色的宫装端坐在亭内的琴台前,优雅且不失庄重,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漂亮的蝴蝶锁骨清晰可见,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愈显雍容柔美。三千青丝梳起流云髻,头上插着红玉珊瑚簪,衬得别有一番韵味。
南宫彦苍劲却不失挺拔的英姿高大伫立于朱柱边,负手而立,双眸眺望着远方,似在欣赏女人的琴音,更似在静静地怀想着什么。
“皇上,平南王妃到了。”宫人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轻声通传道,苏贵妃手中的琴音也随之嘎然而止,清澈的目光投望向皇甫羽晴的方向,眸光深处漾着深邃复杂。
南宫彦闻言回过头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皇甫羽晴的眼睛,迈着修长的步伐朝她走进。
“晴儿,你前些日子跑到哪儿去了?李副将人呢?”南宫彦低沉的嗓音透着浓郁惑色,凝望着皇甫羽晴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
皇甫羽晴水眸微怔,因为她不知道南宫龙夔抢在她前面究竟对皇上说了些什么,以至于南宫彦此刻望着她的眼神有些怪怪地,凭着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她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李副将已经殉职了,这件事情难道二皇子没有对父皇禀明吗?”皇甫羽晴清冷的嗓音低缓逸出,面对男人质疑的眸光她并不焦急,依然镇定自若。
“殉职?朕倒想问你何谓殉职?”南宫彦倒也不急着回答女人的问题,只是淡淡反问。
“这一趟去江北臣妾发现决堤之事大有蹊巧,于是将堤坝结构图画下来交于李副将,请他务必要赶回京城将图纸交于父皇,并请京城里有名的工匠师傅细细研究弄个清楚,看这次决堤之事是否真的是偶然……不想,李副将竟在回京的途中遇难,显然父皇得到的消息与臣妾所言大有出入,这件事情臣妾恳请父皇能够明察秋毫,还李副将一个清白。”
皇甫羽晴的话说完,男人眸底闪过一抹疑色,女人所言确实不错,他这里得到的消息与皇甫羽晴所说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版本,南宫龙夔禀告给他的消息是,皇甫羽晴得知南宫龙泽确实遇难的消息后痛不欲生,副将李为悉心照顾,体贴有加,二人暗生情愫,企图私奔却被南宫龙夔发现,李为奋力厮杀让皇甫羽晴先逃到约定的地点等他……
再后来发生的一切,与皇甫羽晴的话差入就更大了,除了李副将已死的事实,皇甫羽晴带来的消息着实更让南宫彦震惊,而失踪多日的皇甫羽晴突然出现在皇宫,其目的也不得不令人怀疑,南宫彦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在没有弄清楚女人和二皇子之间到底谁说了谎话之前,他更多则选择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