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这番话不禁赢来了熊二赞赏的目光,也令上官沫眸光微怔,若有所思沉寂数秒,似乎有些明白了,一言不发,掉头朝外走去。
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凝望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眸底闪过一抹狡黠精光,她相信以他堂堂青龙宫主的聪慧,做生意这种小事儿也必然难不倒他,万事开头难,这一次的教训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个经验,能够为未来开钱庄赌场做下好的铺垫。
上官沫黑沉着脸走到一楼的厅堂,冷白一眼正围成一桌赌牌的弟兄们,看着他们有的掳起袖管,有的抬起单腿踩在木凳上,正玩得不亦乐乎,这样的场景看在眼里,心头莫名涌上一股异样的复杂情绪。
虽然心里很不爽快,可是男人依然沉默不语,一声不吭的走出了酒楼,走到距离酒楼一定距离的地方凝望向大门,眉头越皱越紧,若有所思好一会儿,缓缓迈步返入酒楼。
故意低沉清了清嗓子,酒楼里赌得正欢的弟兄们闻声都静了下来,一脸紧张地顺着声音望去,对视上男人那张黑沉肃然的面孔时,眸底皆划过一抹不自然,为首的墨武佯装戏谑的嘻笑两声:“老大,你这是上哪儿去了?刚回来呢?”
“你们这群狗崽子倒是玩得挺欢,继续……继续玩!”上官沫面无表情,冷冷出声。
冷厉漠然的嗓音,让一桌玩牌的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老大这会儿是吃了什么火药,另一旁的岳小刀也忍不住出声了:“老大,不就是玩了几局牌,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再说了……酒楼里反正没有生意,咱哥们闲着也是头着,倒不如……”
“住口!”上官沫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喝出声:“亏你们还好意思说酒楼里没有生意?他妈的老子要是客人,也绝不会走进来吃饭,看看你们一个个这德性……”
没想到一向脾性冷静的老大竟然爆了粗口,一群男人全都愣了眼,呆呆地凝望着那抹高大欣长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这才相互对视,个个一副不知所云茫然脸色。
“老大是生气了吗?会不会是因为酒楼的生意不好,所以老大不开心了……”
“好像是,可是酒楼生意不好咱们也没法子呀!再说……这酒楼的生意能挣几个钱呀,咱弟兄们又不缺银子,干嘛干这个呀?”
“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说好了要跟着新宫主和老大好好干的……”
“好了好了,谁也没说不干呀!可是你看看这酒楼的生意,是咱们能控制的吗?不过说来也奇了,这酒楼以前的生意不是挺火的吗?怎么到咱们手里来就变得不行了?难道这真的就是所谓的天意?老天爷是在暗示咱们什么吗?”
“去去去,别胡说八道,老大和新宫主自然会有主意……”
凝望着迎面走来的男人,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靥,上官沫对视上她的眸光,深邃的眸光亦划过一抹异色,这一回他不得不以新眼光来重新审视眼前的这女人,不知她到底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似上通天文下懂地理,会做菜,说起生意经来也头头是道,这样的奇女子他倒还真是头一次遇见。
女人唇角微扬,先出声了:“这会儿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上官沫凝望着女人,没有吱声,继而侧眸瞥向熊二,冷冰冰的道:“既然你是生意人,那你对生意上的事儿一定很懂门道了,既然你要留下来学习厨艺,那咱们不如就谈一笔交易如何?我安排你留在这里学习厨艺,你把你的那一套生意经细细的说给我听……”
“就凭你这句话,就有一副做生意的好脑子,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咱们就成交了……”熊二唇角抽搐两下,笑了笑,眸底闪过一道复杂异色,若是换作在宁安,他自然是绝不会买帐的,可是眼下是京城,而且瞧这对面的男人气宇不凡,一时半会儿他也还不能摸透他的身份,所以还是小心翼翼的好。
皇甫羽晴皇在眼里,也满意的点下了头,继而道:“既然如此,那上官沫你就先将熊二安顿好,我就在这厢房等你,还要事情要和你商议。”
闻言,上官沫眸光一沉,眼神变得肃然起来,点点头,冷瞥熊二一眼:“跟我走吧!”
熊二微怔,依然不忘恭敬的向皇甫羽晴行了礼,不过眸底却是划过一抹异色,着实有些弄不明白皇甫羽晴和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看他们之间相处的如此随意,应该关系匪浅。
紫檀木桌前摆着一壶热茶,两盏茶杯,皇甫羽晴和上官沫相对而坐,面色都显得无比凝重,皇甫羽晴皱了皱眉头,低沉道:“你说二皇子把醉花楼的花魁红裳姑娘弄进宫了?”
“前些日子他频繁出入醉花楼,紧接着我们便传出红裳姑娘赎身从良的事儿,我们有兄弟亲眼看见,红裳是跟着二皇子进了宫……”上官沫不紧不慢的缓缓道:“原本这件事情是没有必要告诉你的,可是你现在是青龙宫的主子,而且和宫里的那些人关系复杂,所以思前想后还是应该和你说一声。”
皇甫羽晴深凝男人一眼,清冷的嗓音透着几分戏谑,低沉道:“只要你还记得我是青龙宫的主子就好,日后像这种消息……必须通通向我汇报,二皇子那只狡猾的狐狸,指不定又在背后耍什么花招,他若是不惹到我头上来倒也罢了,可他若偏偏打的是我的主意,本妃也绝不是好惹的,上次他们母子和曹大人联手陷害我爹的事儿,那么轻易算是便宜了他们!”
凝盯着女人眸底迸射出的冷冽锋芒,男人深邃幽暗的眸底闪过一抹饶有兴趣的精光,盯着她精致的小脸,冷不丁出声:“突然发现……谁要是得罪了你,恐怕是真的惹上麻烦了。”
“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完成我吩咐下去的事情,赌场和银庄的修建得抓紧了,还有密修的暗道,现在完成的怎么样了?”皇甫羽晴轻笑一声,戏谑的语气很快又变成认真起来。
“暗道的活儿可不是小工程,起码得有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至于赌场和银庄的修建,这些日子已经如火如荼的赶工了,一个月之内肯定峻工,不过这期间对面已经有人来看过几次了……”说到后面,上官沫的声音明显低沉几分,眸光带着几分警意。
皇甫羽晴水眸微怔,声音也压低了下来:“你指的是对面赌场和钱庄的人?”
“嗯!想必你也应该得到了消息,那边的人可是有后台的……”上官沫一脸认真表情,肃然的点了点头,言外之意正是想说,这件事情其实很严重。
“你怕他们会来找麻烦?上官沫,你可别忘了咱们的酒楼也是有后台的,这里可是三皇子和平南王妃的地盘,谁敢来找麻烦就让他报上名来,那就要看他们敢不敢曝光了。若是他们改玩阴的,这个应该就更不用我教你了吧?你可是玩这个的高手。”女人唇角勾起一抹邪魅坏笑,水眸凝望着男人的俊颜,一瞬不瞬,在她的眸光注视下,上官沫俊颜划过一抹不自然。
“有你这句话就成!我就只管放心大胆的做了……”男人撇开眼不再对视女人的眼晴,淡淡出声。
就在这时,突闻门外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二人眸底均划过一抹异色,眸光同时睨向厢房木门的方向,眨眼之间门已经被人一把推开了,南宫龙泽高大欣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当看见厢房里相对而坐饮茶的二人时,男人深邃诲暗的眸光变得更加暗沉。
“你们俩在做什么?”南宫龙泽虽然心中不快,却依然强忍下想要发脾气的冲动,凌厉出声。
“王爷不是看见了吗?臣妾正和上官沫一起饮茶,王爷不妨也坐下一起吧!”皇甫羽晴莞尔一笑,热络出声,男人突然出现在这里,确实令人有些惊诧,可是她面上却依然佯装淡定,同时起身上前,挽着男人的胳膊拉他到桌前坐下。
女人热情的表现似乎让男人原本不悦的脸色得到稍许好转,南宫龙泽的眸光紧接着便又转落到上官沫的俊颜上,鼻尖逸出一声冷哼:“上官沫,本王好意纳你入麾下被你拒绝,如今你却钻到本王爱妃的酒楼里来,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上官沫不由挑了挑眉,回应道:“在下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被平南王逼到了绝路,所以到平南王妃这里混口饭吃罢了,还请平南王不要多虑……”
“王爷别瞎起疑心,臣妾好不容易才说服上官沫帮忙打理酒楼,日后还要开钱庄、赌场……”皇甫羽晴唇角噙笑,殷勤的为男人斟上一杯热茶。
“钱庄赌场?听起来王妃这是要干大事儿了?是本王养不起你吗?”南宫龙泽眸底迸射出锐利锋芒,直逼向女人含笑的小脸。
男人的面色虽然依然平静如水,可是眸光却锋利如刀,直勾勾的紧盯着女人笑靥如花的小脸,他傍晚到将军府去接人就没见到人影儿,原本以为皇甫羽晴去探望刚诞下龙凤胎的惜音去了,可偏偏又遇见了抱着孩子从惜音屋里走出来的风灵,盘问之下那丫头吱吱唔唔也说不知道,惹得他一肚子怒火,瞎摸瞎撞的找到酒楼来,走到门口先是微微一怔,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食竟然也落到如此潦倒地步,再进门一看他就更惊诧了,这酒楼里都是些什么三教九流之辈,愈发让他担心起皇甫羽晴的安危来。
不想,皇甫羽晴竟然和上官沫混到了一起,还如此和谐的坐在一起饮茶,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看来,上官沫这样的人肯屈尊在皇甫羽晴这间小酒楼里干活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这小子是抱着什么目的……
“王爷,臣妾不也是想好好的将生意做大做好,日后也能为灵月国献一份力吗?就拿这次宁安遭灾的事儿来说吧,若是臣妾手里头有足够的银子,不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掏出来为父皇分忧吗?”皇甫羽晴莞尔一笑,故作戏谑道:“王爷是担心臣妾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为京城第一富婆后会甩了王爷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