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骄阳似火,燥热的气候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尤其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更是让人有种像是火炉上爬着的蚂蚁一样!
“靖哥,我们不如还是回去吧!”憨态可掬肉嘟嘟的胖脸此时也耷拉着,干裂的嘴唇,配合着油光可鉴的小白脸,让人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怎么着?小胖,我们才出来几天你就怕了?信不信回去会让狗蛋他们笑死我们俩个!”回话的是一位同样风尘仆仆的少年,衣着虽然还算整洁,却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很朴素的服装,稚气未脱的小脸上,竟然有一丝坚毅的神情。
“都怪青云,你说好歹派一辆马车来,咱们一路舒舒服服的不就到西北了?”小胖本名是李晓斐,他爹是不大不小的小镇镇长,却是打小性格和善,见谁都一脸笑容,小镇村民谁说起来都不得不赞一个好!
“他家是有钱,但他还真没有那个财力能雇的起这么路途遥远的马车。”胡文靖把路上的小石子踢到草丛去,还真有些出游的样子!颇具喜感的小胖子越发愁眉苦脸的,倒是没有反驳这个问题,也没心思八卦青云家里到底有多少钱的事情。
俩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话说到了这叛逆的年龄,就是老想着脱离家里这个“苦海”,外面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最后才发现这话这是天真了!要不是一路顺着大道,帝国这几年也算国泰民安,不然就这俩个人的傻呼劲儿,还真是要吃些苦头。
“小胖,加把劲,到了下一个村庄,咱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犒劳犒劳一下。”胡文靖挤挤眼睛逗弄小胖,这话当然就是说说,俩人家境都还算不错,至少小镇里也是排的上号的家族,可俩人偷跑出来的,可想而知身上都不怎么富裕。
悦来客栈今天是人来人往,往日虽说是有几个老顾客常来光顾,像今天这种宾客满座还是很少见到,还算有些富态的掌柜的都笑的合不拢嘴
“今天这上甘道上怎么这么多人?”一位略显贵气的客人小声询问道,“嗨,贵客您有所不知,平江城外的一个深山里,最近经常有稀奇的野兽出没。而这些野兽大多都是能够用来制作突破境界珍贵丹药的,您说这还不让人抢破头啊?得多亏我这体格实在做不来这买卖,不然还在这儿看别人发财!”掌柜的满脸艳羡。
旁边几桌客人也都议论纷纷,“这也真是奇怪,往年都是难得一见的奇兽,现在竟然满山乱跑,会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啊?”一位上了些年纪的老者疑惑道。
“这位大爷,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正因为往年这些奇兽都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生存,所以肯定繁衍无数,然后生存空间肯定满足不了了,这才跑出来的啊!”一位贩卖野兽的商人搭话道。大伙也都觉得挺有道理,纷纷点头,觉得就是这个意思。
“大哥您这话是有道理,但是您不懂山里野兽的生存状态,它们自己有一套维持生存平衡的秩序,像俺们那里不论哪种野兽威胁到森林的平衡,它们自己就会选择或是驱赶,或是直接战斗,一定会保持平衡而不会破坏!”身体强壮的一位青年猎人解释道。
这下满堂顾客都喧闹不已,或觉得这猎人说的不错,或觉得危言耸听,但是大多都留了个心。毕竟行走江湖的老手,小心点总不会错的。
“俩位小爷里边请”跑堂小二也不管胡文靖和李晓斐满身尘土,汗渍花了脸庞。跑江湖的有几个能靠皮囊识人的!再说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没人和钱过不去。
“俩位小爷吃饭还是住店?”“先来俩碗阳春面,有咸菜的话来一小碟,酸梅汤来俩碗!”胡文靖可不会管晓斐可怜巴巴的样子,毕竟又不是真的还是个小孩子。
“嗨,二位客官稍等,现在人多没座位,体谅体谅。”小二一脸歉意的作揖,“俩位不嫌弃的话过来和我拼一桌吧!”猎人小哥说到,“嗨,就不麻烦了,多谢大哥!小二你拿俩个小马扎,我们俩在门口坐会,那儿凉快!”胡文靖很是熟络的摆手道。
“多谢二位体谅”小二快步下去吩咐,猎人小哥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跑江湖的多几分防备之心是人之常情。角落一桌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也是目露赞双之色,不知是赞胡文靖的聪明伶俐,还是不拘小节。
也是累惨了,胡文靖和李晓斐俩人也不顾讲究什么,拿衣袖摸了把头上的汗,卷起裤脚毫无形象的蹲坐在门口角落里,众人对此也无甚异色,毕竟大家也都好不在哪里!
“俩位小哥这是准备去往哪里?”旁边有人好奇问道,也是看他俩个年龄都不大,竟然没其他伙伴相随,也算是比较惊奇的事!
“我们俩报考了西北行省的士兵选拔,准备参军入伍!”李晓斐伸了伸懒腰回道,这是和胡文靖俩人商量好的说辞,以防万一有什么歹心的,冠个帝国未来战士的名头也得掂量掂量!
“西北?这里是去东北的道啊?”旁边几人满是惊讶道。“啊?怎么可能!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太阳东升西落,这我小学就学过的东西好么?”胡文靖一脸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样子!
完全懵逼了有木有,别的可能自己懂得不多,可再怎么样,自己好歹旅游也不知道跨过多少省份好吗,自己又不是晓斐那个路痴!
“什么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太阳东升西落?小学是小时候学习吧!”满屋子里的人,更是懵懵懂懂的议论到!“小哥,你不是被人骗了吧?按你的说法,也应该是前北后南,左东右西,太阳是天庭掌控的,西出东落才是啊,天庭在东方,晚上太阳正好回到天庭才对啊!”角落里的中年文士不由得出言解释道。
“哈哈,俩个毛孩子不会是从来没出过门,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满堂哄笑着,大多都是闲来无事看热闹般的调笑着,倒也没有深究胡文靖这话怎么回事!
“天庭!掌控太阳,西出东落?还傍晚回家的样子。到底是谁读书少啊?如果这样那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胡文靖心理默默吐槽着,这帮人是神话故事听多了吧!头发长见识就是短,幸亏刚才没说什么地球是个圆的之类的话,不然还不被人认为是脑子有问题了!不过问题是不管什么东南西北的事,难道真走错路了?
中年文士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耐心的解释道“小哥你这肯定是记错了吧,这条路确实是去往东北的道路,你要是去西北的话还得往西走,这条路是走不成的!当然你俩不急的话倒是可以顺路去东北看看也好,东北也在招兵,你俩要只是想投身军伍的话,这边也是一样的!”中年文士嘴角微微一笑,好像是在打趣他俩个。
晓斐早已经目瞪口呆了,万万没想到千辛万苦的居然走错路了!转头可怜的看向自己老大,期望着胡文靖能说回家的话。
胡文靖沉思了一会儿“小胖,我其实一直都在想,我们不出来的话,听家里的苦读十载,然后一直为了考取功名而或喜或悲,也许是十年后我们考上了。也许二十年后我们还没考上,像镇上的秦爷爷一样做个老学究吗?当然运气好,我们考上了,然后呢?或者每天忙碌于案牍之中,或者我们贪恋于权利之欢?谁知道呢,我更希望我们能够为了这个国家能做些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保家卫国,醉卧沙场!”
每个男儿都有驰骋疆场的野望,只是有的人只是在梦中想想,然后醒来继续忙碌于生活中,胡文靖不想这辈子还在重复着过往!
叫好声,起哄声,或许这话真的有那么一丝触动,这些老江湖也都下意识的打量了胡文靖一下,穿着朴素的天蓝色劲装,赶路的大都是这样的打扮,略带稚气的脸庞,眉眼挺清秀的,分明只是一个半大青年,要不是刚才这话说的斩钉截铁,谁都会认为这就该是一个文弱书生。
晓斐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没有说什么话,握起拳头锤了一下文靖胸膛,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还用多说什么呢!角落里的中年文士闻言也是眼睛一亮,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他们两人。
压低了一下声音,文靖沉声说道“既然我们出来了,就靠自己拼一把吧!青云那边我们还是不去了,我也没想过要走什么捷近。东北同样是边防军队,甚至比西北责任更加重要一些,所以我们就去东北参军吧!”
“好,咱们兄弟齐心,走遍天下都不怕”两个拳头碰了碰!“啼哒,啼哒”门口又来了一位客人,小二连忙上前想帮忙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