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再无一个沙包的沙丘,御不凡收起赤云剑向那一堆枯骨走去,扒开那堆枯骨,御不凡面无表情的脸上展现出一抹紧张,这个地方一开始御不凡就已经注意到了,但御不凡知道,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安然无恙的出来,但现在,却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御不凡的面前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这个山洞不大,却给人一种很是混乱的感觉,就像是挣扎在生死边缘一般。定了定神,御不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坚韧,不论此行是生是死,御不凡都必须进去,这是离开这个诡异之地的唯一机会,御不凡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将赤云剑挡在身前,御不凡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外面的沙漠艳阳高照,这小小的山洞却显得阴暗无比。御不凡仔细的观察着四周,一开始御不凡并未在意,直到此时,御不凡才发现,原来在这山洞顶竟然还长满了小小的藤蔓!
这些藤蔓并不长,看上去也只有指甲大小,所以,一开始,御不凡并未注意到,直到刚才,御不凡一时不察,手掌中被用来照明的灵力被御不凡扔了出去。这随手发出的一股灵力打在洞顶,映照出一大片密集的藤蔓,御不凡看着洞低和洞顶截然不同的两种环境,心中很是疑惑。即使发现了不同,但御不凡却毫无办法,御不凡毕竟太过年幼,即便再如何聪明,经历过太少,这是御不凡最大的不足。
将自身的灵力收回大半,浅浅的附着在身体表面,御不凡才再次向山洞内走去,御不凡已经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但在这太过寂静的环境内,御不凡听着自己踏出的声音,依旧显得极为刺耳。不知走了多久,御不凡依然没有走到尽头,想起虚虚实实的沙丘,御不凡直接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御不凡不知道自己在山洞内呆了多久,但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御不凡的修为已经晋升到了筑基大圆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御不凡相信自己很快就能突破。睁开双眼,御不凡看见了眼前的两条岔路,一条泛着浓重的死气,一条泛着浓郁的生气,御不凡看着眼前的两条路,直接踏入了布满生气的那一条。
御不凡走进那条泛着浓郁生气的道路,在即将踏入的一瞬间,御不凡的身体却突然冲向了另外一条路。刚踏上这条路,御不凡身上的生机迅速消失,身体逐渐变得干枯,原本光滑的皮肤瞬间龟裂,御不凡感受到身上的灵力正在极度流逝,心中暗自一惊!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亦真亦假难道错了吗?御不凡身上的死气越来越多,原本明亮的双眸逐渐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不!绝不能放弃,哪怕是死,没有坚持到最后一刻,就绝不放弃,爹娘的仇、陈家村的仇,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绝对不能死!御不凡忍着身上的巨痛不断的向前走,身上的灵力在逐渐消失,全身像是被打碎了般疼痛,头很重,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头上爬来爬去的咬。渴!好渴!心里,身体里像是火烧一般的炙热,干裂的嘴唇苍白如纸,御不凡双眼坚定的看着前方,双手扶着石壁,不断的前进着。一步一步,御不凡的速度越来越慢,身体越来越痛,越来越渴,看着自己干枯的手臂,御不凡添了添嘴唇,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再次压下心中不断翻腾的欲望。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御不凡已经快要控制不知心中嗜血的欲望时,一条黑色的河流出现在御不凡身前,河流里的水平静得如同一面镜子,若不是河面泛起的水汽,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里流淌着一条黑河。看着眼前的河水,已经忍耐到极限的御不凡再也忍不住直接跳了下去,啊!刚接触到水面,御不凡就感到浑身仿佛撕裂了般的疼痛,刚才在那条路上的痛,与现在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河水淹没了御不凡整个身躯,但此时的御不凡已经无力挣扎。
身体不断的坠落,御不凡却感觉像是回到了爹娘怀中般温暖,熟悉的感觉让御不凡放弃了所有挣扎,逐渐沉睡,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你能来此,毅力可嘉,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御不凡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在梦里,无数的修士死在战场上,那些人都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强者,但在那些东西面前,却什么都不是,御不凡看不清那些人的样子,也看不清他们究竟在惧怕些什么,但御不凡知道,他们的确是在害怕。还有一些人,从一个个黑色的漩涡中掉落下来,这些人御不凡看不透,刚才那些人,带给御不凡的感觉似雾似云看不真切,而现在这些掉落下来的人,御不凡明明可以看见他们,但又像看不见,仿佛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太过混乱的场景,让御不凡不由皱了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此时不是应该、、、、、、
应该做什么?御不凡却有些想不起来,看着四周暗红的天色,不断掉落下来的人,这些人会死吗?死!御不凡终于想起来了,自己跳进了一条河里。
眼中的场景不断变换,最后消失不见,御不凡的脑海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睁开双眼,一道腥红从御不凡的眼中闪过,周围是一颗颗璀璨的夜明珠,御不凡从地上爬起来,突然觉得很身上很紧,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已经是十四岁少年的模样,原来的衣袍太过细小,已经不适合自己了。穿在身上,显得很紧,有不少地方已经被撕裂开来,御不凡看着自己长大了不少的身躯,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身体一动,身上的衣袍破布一般掉落在地上。
原来自己睡了那么久!御不凡丝毫不在乎自己此时几乎光裸的身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地方,这里貌似是一个洞府,御不凡眼睛不断的在四周流连,脚下却毫不迟疑的向里面走去。御不凡走到一扇紧闭的大门前,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御不凡耳边响起:小子,你醒了。
御不凡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推开大门,果然看见一个白发老者被困在黑色的水池中心,这个水池里的水比外面的河水深了无数倍,仿佛只要多看一眼,就会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然后沉醉其中无法自拔。老者一身白袍,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但御不凡却丝毫没有在意他的外表,只是站在距离黑水池三步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
老者见御不凡没有动作,似乎有些心急,小子,外面的河水你都过去了,莫不是怕了,现在连靠近都不敢了?
老者说话的声音很是和蔼,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慈祥的老者在面对无可奈何的弟子时,那种想要责怪又舍不得的语气。御不凡看着眼前的老者,冷漠的道:你是谁?老者笑了,我是一个门派的长老,多年前来此历练,不小心被困于此,小子,这么多年来,你还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外来人。御不凡笑了,对老者抱了抱拳道:原来是前辈,晚辈失礼了!
老者爽朗的笑了,“无妨,看你小子衣不蔽体的样子,也是不妥,我这又一件可大可小的衣袍,今日有缘,就送予你了!”老者袖袍一挥,一件黑色的衣袍落在了御不凡手中,看着自己衣不蔽体的样子,御不凡虽然不怎么在意,但毕竟此人是前辈,不好失了礼数,细心的检查过衣袍之后,御不凡将黑色的衣袍披在了自己身上。
衣袍一接触到御不凡的身体,就自动穿在了御不凡的身上,御不凡心里一紧,正想脱下,老者云淡风轻的声音传来,“这衣袍并非普通凡衣,而是一件防御了极强的灵器,已经开始孕育器灵,它能自己穿在你小子身上,证明这件衣袍已经认你为主。”听见老者如此说,又想起对方曾经的身份是门派长老,所拿出的东西并非凡物倒也极为正常,虽然御不凡没有对此人完全放下戒心,但经过衣袍一事,御不凡对这老者的影响到是好了不少。
御不凡道:前辈,不知你是何事来到此地?又因何被困于此?老者看着御不凡身后的大门,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说来就话长了,当年我因为一些事情误打误撞进入了这里,当时年少气盛,一开始,并未将此地放在眼里,直到后来,才知道此地的厉害,本想抽身离去,却不曾想,竟然被困在了此处,,而且还一困数百年。
老者的说法很是模糊,御不凡基本没有从中听见什么有用的消息,御不凡见老者不愿多说,也不再勉强,反而问起了老者几百年前的事情。但老者却对御不凡的疑惑视而不见,反而问起了许多关于御不凡的消息,从小大大事无巨细,御不凡也不生气,反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一一告诉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