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头问:“这老贼会参加?”
方兰兰说:“哥!你难道还看不出这一场比武含有极大的阴谋?”
方木头一下想起独角龙与山中蛟的对话,说:“对了!妹妹,我所以迟赶来,就是在窃听独角龙在你离开后,你们的谈话。”
“他们说什么了?”
方木头一五一十将听到的话全说了出来。方兰兰点点头:“唔!山中蛟这条毒蛇,不但现是清廷的鹰犬,也是武林中一个可怕的暗藏奸贼,他敢这么对我胡说八道,我叫他以后有好看的。”
“妹妹,看来独角龙、酱色脸全给他欺骗愚弄了。”
“那是他们活该!对了,你惊动了你们没有?”
“我不想打草惊蛇,悄然离开,赶来追上你。”
“唔!你还不算笨。”
方木头笑了笑:“我当然不及妹妹聪明。”
方兰兰也笑起来:“哥!你不恼我?”
“我怎会恼你呵!我是笨嘛!”
“谁知你是不是扮猪吃老虎的。”
说着,快来到小镇上了,方兰兰一下也想出了一个主意,说:“哥!我们要不要立该赶回去?”
“当然赶回去向爸爸妈妈报告这些情况。”
“不!我想去惠州西湖看看。”
“不赶回去?爸爸妈妈不挂惦?”
“我们可叫甘霖哥先回去呀!”
“这——”
“你不愿意去?好呀!那你和甘霖哥先回去,我一个人去西湖了。”
“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什么意思了?”
“我担心甘霖一个人上路有危险。”
“噢!甘霖哥的江湖经验,比我们丰富得多,他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妹妹,我担心万一出事,怎么向甘大嫂交代?”
“那我们先送甘霖哥到南昆山下,然后赶去惠州西湖好不好?”
“这样,我们也去得安心。”
他们兄妹两人送甘霖来到南昆山下后,便取路南下惠州府。四天之后,他们便出现在惠州府城郊的西湖畔了。
惠州西湖,与杭州西湖,颖州西湖同誉为神州的三大西湖,这里水天一色,风光如画,有“苎萝西子”的美称,也有“浅抹杭州惠淡妆”之赞。在烟波浩渺的西湖上,堤桥似带,亭、台、楼、宇如仙境。
方兰兰扮成翩翩少年,与方木头立在孤山上,眺望隔湖相望的云妙观,方兰兰暗想:为什么独角龙将比武的地方选在这里的?贪这里风凉水冷,好埋身于此?山中蛟这只清廷走狗,要是单单暗算自己,在他们的蔡家寨不更好?铜鼓嶂地势险峻,山高林密,更是埋伏众多弓箭手最理想之处,何况从北京还来了一些大内侍高手。
方兰兰实在想不明为什么选惠州西湖比武的理由。这时,离比武的日子不近也不远,不但是归善县城(惠州在清朝时称归善县)来了不少武林中人,就是西湖一带,也出现不少的武林人士。
独角龙扬言与岭南一剑木棉花比武,早已传遍武林,惊动江湖了,大家都想目睹神秘的侠女——岭南一剑的风采,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一个少女,看看那名去动武林的剑法,就是中原武林人士,也有不少名门正派的侠士、武林世家的弟子,也赶来了惠州西湖,还有那么一些自命风流的青年刀客剑手,更想看看岭南一剑的芳姿,希望能交上朋友。这样一来,三山五岳,僧道侠尼,巨商小贩,星相乞丐,都在惠州府出现了,自然,天地会的一些弟兄,也相继在惠州一带出现。他们不单出现在归善城内外的客栈中,也出现在一些道观寺庙中。他们三三两两游西湖风光,也相互交谈独角龙和岭南一剑比武林的事。
方兰兰和方木头化装成一对富家的纨绔子弟,在孤山的泗州塔下,表面上欣赏惠州西湖迷人的风光,实际上暗暗打量、观察各种各样的人物,有时听听他们的交谈。当然,他们有时也引起一些武林人士的注目,但从外表面看,方兰兰和方木头怎么也不像一个武林中人,也不像一个学武之人。一来,他们身上没佩带任何的兵器,方兰兰用的是盘龙剑,平日藏在衣袖中,怎么也看不出来。方木头更是从来不用兵器,只用双掌与人交手。二来,他们的穿着打扮,好像是暴发户的公子哥儿,衣服质料极为上乘,但举止谈吐却又似乡下人一般,没半点文雅。所以一些武林人中打量了他们一下之后,就不屑去理睬他们了。谁又想到这么一对言语粗俗,穿着华丽的公子哥儿,竟然是岭南一剑木棉花和武功极为上乘的方木头?
方木头跟着方兰兰来到朝云墓前。朝云,是宋代文学家苏轼的红颜知己,伴随苏轼谪居惠州,不幸早逝,苏轼悲痛不已,葬于孤山。后来苏轼仍不容于朝廷,远谪海南,而留下了这座朝云墓,让众人凭吊。
方兰兰和方木头来到朝云墓时,墓前已有两位文人打扮的中年人在注目凭吊,不胜感叹。一个说:“苏东坡一代诗人,一后颠波流离,连自己相依为命的红颜知己,也不能迁回故乡,而长眠于此。”
方兰兰和方木头一向在深山大岭中生长,一向习武练功,对什么文人诗人,根本就不懂。他们感到奇异,这么一处风光如画的地方,怎么有这么一个墓的?除了这个墓,就再没其他的坟墓了,那不煞风景么?方兰兰略略打量了这两个文人一眼,感到他们并不是什么真正的秀才,显然是武林中人士,一个手拿一把纸扇;一个背插一支铜笛。一时不知他们是哪一条道上的人物,也可能是官府中的人,便有意生事了!摸清他们是什么来路。
方兰兰向方木头问:“哥!这是什么人的坟的?怎么葬在这个地方了?”
方木头看了看墓碑一眼:“是个叫朝云的女子。”
两个文人听了不由相视一眼,皱皱眉,其中一个问他们:“你们连朝云这奇女子也不知道?”
方兰兰愕异:“奇女子?!我们可没听说过呵!她怎么个奇法?”
另一个文人问:“你们连苏东坡也不知?”
“苏东坡?!苏东坡是什么人?”
“小哥!他是一代大诗人。”
“大死人?!”
文人不禁摇摇头:“你们没读过书?”
方兰兰说:“书?!我们读过呵!”
不错,方兰兰是读过一些书,但那是剑谱、拳经和练内功的一些书,其他什么四书五经就没有碰过,诗词歌赋等文章,更没摸过了。
文人又问:“那你们怎么不知道苏东坡这位有名的大诗人的?”
“你说和怪了!读书就一定知道他么?那么你一定读过很多的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