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兴一家见事情了结,没牵连无辜的人,便从花县进入从化县。他们在大岭山时,蓦然听到前面树林中,有刀器相碰和撕杀的吼声。木头儿首先停下来,说:“妹!前面有人交锋!”
兰兰说:“我们去看看。”
木头儿迟疑说:“爹和妈叫我们可别多管江湖上的闲事。”
兰兰说:“我们去看看而已,怎么是管闲事了?”
“等爹和妈来了不好吗?”
“那你在这里等呀!我去看看了。”
兰兰说完,人已闪进了前面的树林中。兰兰天性的一副侠义心肠,见有人间不平的事,往往情不自禁的插手去管,她本意只看看而已,不想卷入江湖上的恩怨仇杀中去。因为江湖上的仇杀,往往弄不清谁是谁非,要是不弄清楚明白,往往救错了坏人,而伤害了好人。可是兰兰身进树林一看,只见树林的一块不大的平地上,一对中年夫妇,身带几处刀剑伤,仍在拼命与四位劲装的凶狠汉子撕杀,那男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半岁大的孩子。一个凶狠的汉子说:“甘霖!你再不跟我们走,这块空地,便是你夫妇父子的葬身之处。”
那中年妇女说:“你快带孩子走!”
另一汉子嘿嘿地说:“你们还梦想走么,老子数三下,再不答应,我们便下杀手了!”
在这种情况下,兰兰想不插手也不行了!且不论双方谁是谁非,但孩子是无辜的,就算甘霖夫妇是黑道上的恶魔,但为了救孩子,兰兰也要插手过问,她先戴上一块蒙面黑纱布,似流星般的从隐身处闪身出来,落在双方之中,宝剑轻出,一道寒光仿佛从天边闪来,首先逼退了一把要劈甘霖的大刀,将这一对父子从危险中救了出来,继而剑似流星,双刺向进攻中年妇女的一条汉子。
这平空而来的蒙面女,出剑两招,就使四个劲装凶狠的汉子一齐跃出了交锋的***。一个个瞪大惊讶的双眼,望着这蒙面女,几乎一齐问:“你是什么人?”
岭南一剑兰兰说:“一个偶然路过这里的人。”
其中一个酱色脸的汉子问:“你来管我们的闲事?”
兰兰摇摇头:“我半点也不想管。”
“那请你走开!”
兰兰说:“我不想过问你们的恩恩怨怨,但我感到,你们连一个婴儿也不放过吗?似乎太过狠心了。”
“那么说,你是要过问了?”
“我不知道你们双方为什么要生死相拼的,能不能说给我听听?但不管怎样,这孩子我是求定的。”
酱色脸说:“那老子就看看你有多少斤两。”他对那三个汉子说:“别放走他们夫妇两人。”这位酱色脸汉子,显然是四位汉子中的头儿。
兰兰说:“哎!你们最好别逼我出手。”
“我们并不有逼你,你想不出手,最好离开,别管我们的事。”
“孩子也不放过?”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老子不想今后再惹麻烦。”
“你到底为什么要除掉他们呢?”
“他们是叛徒,你说,我们要不要除掉?”
甘霖这时说:“谁是叛徒了?”
酱色脸说:“你既然不是,为什么不跟我们回寨?”
“我不想要跟你们干那打家劫舍、放火杀人的勾当了。”
“哼!说得好听,你们是不是想向官府出卖我们?”
“我甘霖也是个顶天立地汉子,会干这些卑鄙的勾当?我夫妇两人只想离开你们,隐居在深山大野中,不过问江湖上的事。”
兰兰一听,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她朝酱色脸拱拱手问:“请问大哥,是哪一条道上的人马?”
“莲花山铜鼓嶂蔡家寨。”
“铜鼓嶂蔡家寨?!大哥们莫不是江湖上人称独角龙蔡寨主的人?”
“好说!好说!”
“原来是蔡家寨的人,我失敬了!”
莲花山铜鼓嶂的蔡家寨,也是岭南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一个人物,因左额上长有一颗肉瘤,江湖人称独角龙,虽然是黑道上的一条好汉,素有反清扶明之举,但却不是天地会的人。平常打家劫舍,wωw奇Qisuu******网但只专劫一些富豪和恶霸劣绅,对贫苦百姓却丝毫不犯,在粤东一带,人称义盗。但杀起人来,非常残忍,妇孺也绝不放过。岭南一剑因见他恶迹不多,不同一般黑道上的魔头,也就不去找他生事,杀了他,得比失更多。
酱色脸问:“姑娘,你认识我家寨主?”
“只闻其名,素未谋面。”
“请姑娘看在我们寨主面上,别管我们的事。”
兰兰不由看了甘霖夫妇一眼,见他夫妇虽有惊恐之色,却是一副视死而归的神态,暗暗点头,对酱色脸说:“人各有志,既然他夫妇不想与你们在一起了,就放了他们吧。”
“不行,我等四人,是奉命将他们抓回去。我家寨主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大哥!你说他们是叛徒,他们有什么叛变行为落到了你们手中?”
“他们不辞而别,就是叛变。”
“这只说明他们不想跟随你们而已,怎能说是叛变的?”
“寨主担心他们会投靠官府。”
“这不对吧?我知道铜鼓嶂属潮州府,他们真的投靠官府,怎么不到潮州府,而跑到这荒山野岭来了?”
甘霖夫妇社时还担心这蒙面姑娘会胁助酱色脸捉拿自己,就是不胁助,撒手不管,自己也十分危险,现在一听,不由面露感激之色,要是有这姑娘相助,就不害怕酱色脸等人了。他们看出这蒙面姑娘出剑两招,精奇莫测,应付酱色脸绰绰有余。
酱色脸突然怒道:“你是一定要管了?”
“对不起,我不有其他的办法啦!”
酱色脸一刀劈出,嘴里说:“你去管吧!”刀势沉重、凶狠,似乎深得名派的刀法。
兰兰身轻如燕,一闪避开,一边说:“我劝你最好还是离开这里的好。”但并不还剑。
酱色脸刀势未老,手腕一转,刀如白练,拦腰向兰兰横扫过来,快如闪电走雷。兰兰又是轻纵闪开,说:“大哥,对不起,我出手了,你要小心啦!”声落剑出,剑尖几乎挑中了他的眉心。
这剑出得意外,来得突然,酱色脸吓得就地一滚,险险地避开了这莫测的一剑。可是兰兰的第二剑又已刺到,弄得他手忙脚乱,同来的另一汉子急忙拔刀相助,兰兰回手一剑,震开了他手中之刀,剑如流光激电,直挑这汉子的天突穴位。其实,兰兰要杀他们,可以说轻而易举,兰兰在出第二剑时,就完全可以将还没跳起来的酱色脸刺伤,怎容得这汉子前来相助?当兰兰震开他的刀时,更完全可以将他挑翻在地。兰兰没有这样做,只不想挑起了与独角龙的结怨,所以她剑尖略偏,从这汉子的脖子旁边一擦而过,故意让他闪开。这一剑,已吓得他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