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一白发男子面向满字迹的墙,若有所思。他跟他斗了千年,这一次,有他的幻境,就不会输。
“王,你还在研究……”一小鬼弯着背,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斜上方的男子。
“嘘……”白色男子警惕地瞟了一眼门口。
“王,是我,我回来了!”女子穿着白色抹胸裙,发上几朵不知从哪里采的红色小花,让人眼前一新,“王,你耳朵可真灵。对了!这次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儿吗?“
刚刚那个给她信封的人,就是她与前方这个男子的信使。
他走近,目光从未离开过她。
“苏音,本王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不知你可愿意?”锣离刹轻抚她的脸。
“不管王让我干什么,我苏音绝无二话,你就让我去办吧!”
“你去的那所学校,有一个人叫淼孑骊……”他顿了顿。
“王放心!当年的那个我早就死了,我只是为了报仇。”苏音眼中满是熊熊烈火,她真是恨透了她,而淼孑骊,只是他生前的一个过客,死后,便再无瓜葛。
锣离刹唇角扬了扬,“你能这样想最好,本王也好放心让你做这件事,接近他身边的人。”
“王的意思是让我接近那个周什么洗?”她见他点了点头。
“周之洗,不管以何种方式?”
“为什么要接近他?”她疑惑地看着他,“王,你从不对这些小鬼感兴趣的。”
“你知道冥王是谁吗?”
苏音摇摇头,她从不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
“罢了……你只要接近周之洗,让他对你信任,然后从他嘴里套出淼孑骊的背景,本王只是想证明一件事儿。”他只是想证明,他是不是在冥界认识的那个淼孑骊,当今的冥王殿下。只是冥宫那边嘴巴太严,完全没有可靠的消息。这对于他来说,淼孑骊是敌人,他在明,敌人在暗。
而对于淼孑骊,又恰恰相反。
“我该怎样获得他的信任?”
“你这么漂亮,一定会有办法的。”
漂亮?!王是要我……她皱着眉,有点犹豫,“我可以不去吗?”心中有一丝期盼。
“不行!”他的回答是这么铿锵有力,让她的期盼瞬间幻灭,“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其她人我不放心。”
“所以,王,你所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竟然与你最信任的人相比,那人也黯然失色。”她质问着他。
“苏音!我发誓,登上冥王宝座的那一天,便是你成为冥后的那一天。”他深情地望着她,好像真的许下了什么海誓山盟。在她唇上一吻,便离开了。
全然不知,她要的不是什么冥后,她只是希望和心爱的男子在一起,她的所有美丽只为一人盛开。若是有其他男子,他会吃醋。若是不小心受了伤,他会心疼。若是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年,他会陪她九千九百九十九年。
苏音许久没有缓过神来,她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一切了。恩格丽大学笼罩在夏日的阳光中,大多同学在教室里吹着空调,乘着凉风。而苏音却顶着太阳,漫步操场。也有很多男生像她一样,炙热的太阳打动不了对运动的热情,依然在操场上挥洒汗水。此刻,苏音只想让这太阳退去心中的那片寒冷。
“周学长,夏天,打篮球容易出汗,这小帕子送给你。”
“谢谢!”
“周之洗!你答应陪我去看电影的!你说话不算数!”另一女生跑过来,很生气的样子。
“那个……呵呵!真抱歉啊!我忘记了。”男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周之洗……”
“真是个花心的人,勾三搭四!”苏音撇撇嘴,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不再看他。她低着头,似为刚才南宫的事耿耿于怀?后又闭上了眼睛,心又飘向了远方。
“这是哪儿啊?”脑袋处的疼痛感让她醒来,揉了揉眼睛,似乎是睡了很久。不!她记得自己悲伤过度跳下了悬崖,后来,就变成这样了,她还没死?!四周除了树还是树,时不时传来鸟儿的声音,高低起伏,这该是悬崖的下方。
冷笑一声,“苏景余!你真没用!死都不会!刘思宇!你这个贱人!自己死还不够,还害死了淼哥哥……淼哥哥……呜呜……”她抹着眼泪,抹着抹着,模糊的双眼竟看到了手上的一丝血。慌忙起身寻找坑坑洼洼中残留的雨水,悬崖下的深谷,四季潮湿,所以也很容易找到。她冲着那水跑了过去,不料脚被树枝绊到,摔了一跤,脸刚好对着那滩水。
“啊!”她用手撑起身子坐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还未从刚才的恐惧中出。叫的并不是摔时的疼痛感,而是水中的那张脸。哆嗦的手在地上摸索着,她随意捡起了一块石头,拿在胸前,觉得比较给人安全的位置,双目圆睁,身子不停抖着。她挪动着身子,一点一点靠近那滩水,可再一次看见那脸的时候,她把胸前的石头往那水中一砸,血丝从眼中流出来,她却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疯了一般狠命用手捶打着。那水溅在她脸上,混杂着血丝滴在了身上。直到她无力的时候,停止了敲打,她抚摸着自己的脸。水中,那两条明显的疤格外刺眼,脸上还留有血丝,和混杂着水的血滴,是那样的不堪,那样的狼狈。她要找大夫,他要找大夫!
她往前方望去,隐隐约约看见一个洞口,似有生火的迹象。她理了理衣裙,却弄巧成拙,这下倒好,衣服上也沾有黑红色的血。她堂堂大小姐,却是这般鬼模鬼样,传出去还不得笑死。
踉踉跄跄的起身朝洞口走去,“有人吗……呼……有人吗?咳咳!”整个身子倚在石壁上,慢慢蹲下蜷成一团。
苏景余看不清是谁,两团黑影便穿在了身后,将她架起,她推了推,奈何自己没有一丝力气。就像一个傀儡,被架了进去。
“王,这个人行动诡异,怕是祸害!”
“小小野鬼,也想伤我!笑话!”那人冷哼一声,苏景余便听到剑出鞘的声音。
她猛地握住剑,“你说什么?我是鬼!”握住剑的手慢慢渗出血,那黑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掉落下来。仿若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