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下啦,喂!别挤我。”鸣夏用最大的力气护住头,她可不想不明不白碾成灰,化成沫。
好生力气,她在人墙中看到了淡蓝色晕染的苍穹,便拼了命的挣脱绊住她的人肉“锁“。贪婪地吞着空气,又大口喘息着,两双手撑在膝上,无不诉说刚才的狼狈和现在的不堪,回头望了望,只见银白的蓝博基尼在阳光下璀璨四射,仿佛隔着一层保护神器,给人一种无影的威慑力。车外便似树上的蜂洞,乱嘈嘈的一团,是得好好庆祝她没死了好。
转身,便见一女生气喘吁吁的样子,和她刚才的动作所差无几,她笑着看着面前这位女生,厚框眼镜,扎着一头亮丽的马尾,小巧的她添了几分成熟,却依然掩不住那份骨子里的呆萌,那女生见她看着自己,由不爽变得十分不爽,“笑什么笑?你不一样吗?”
“我还多希望不一样了。”鸣夏无奈地望向人群。
“《葬花》?!你有这本书,”她的双眼下一秒便死死地盯着鸣夏胸前的书,两眼放光,“我排了老长的队也没排到林颜的一本书,现在却躺在你胸前,快说说,你是怎么抢到的。”
“你喜欢!”鸣夏也来了兴致,什么悲什么惨的早已踢除。
“嗯!”女生笑着连连点头,连她也有些喜欢了。
“是吗!知音唉,我那儿还有,借你好了。”
“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鸣夏……你呢?”
“苏音……你看……咱们已后就是朋友了,好不好?”
“嗯……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友谊,有很多种,鸣夏很好奇,她们会是哪种了?
校外的小径上,太阳光拉出苏音长长的身影,几分孤寂。
鸣夏,是吗?别以为你改了名我就不认识你……刘思雨,你夺走我的一切,我是不是该还手了呢?!
向四处延伸的石子路,旁边的薰衣草随风摇曳生姿,勾勒出恬静与美好。鸣夏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漫步石路,沐浴其中。开学第一天就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她打心底高兴。突地拧紧眉头,“对不起,班主任,你要我收的教材,我这就给你抱来!”便马不停蹄地冲向教学楼。同学们看她疯癫地冲进来,抱起一堆书籍撒腿就跑。各个看热闹似的冲出教室,“天啦!”其她同学也跟着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啊!”一件白色衬衫阻去了她的去路,一头狠狠地撞了上去,便被弹在了地上,整齐排放的书散落一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来不及看清是谁,恍惚地站起身,“对……”抬起头的那一瞬,她愣住了,那张精致到无与伦比的脸,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淼孑骊。她不敢看他,不禁问自己,刚刚算是丢脸么?她半眯着眼,好像思考着什么世纪问题。她咬了咬唇,欲说些什么,就听到周围一阵狂笑。她好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望了望周围,又好似寻找着什么,有些失落了?!待人群散开,她才缓过神来,索性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鸣夏!你这是怎么了?”知道问无所果后,她便给自己翻了个白眼。
回到教室,避开同学们异样的眼光,坐在死党旁边,而面对她的却还是……那种眼神。
“小辛可,你看人家都成这样了,你怎么弃我和她们同流合污,我不要不要不要嘛。”
“打住,我的好夏夏,喊女神,来,喊一个。”
“滚!”
“……你刚刚的事我都知道了,别以为我不懂你那心思,喜欢淼孑骊呀?!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哦。”沐辛可一脸得意的笑?“啊!我……不可能喜……”
“Stop!又要口是心非是么,你不喜欢?除非你不是女的!考虑对方,我就帮他瞧瞧好了。”说着配合着魔爪伸了出来
。眼见着那双魔爪渐渐逼进。鸣夏为她的幼稚行径捏了把汗。
“辛可!别以为你女的,老娘就不敢动你,你再乱来,我就喊赫枫!”果不其然,名字一出,那小手便安分了,鸣夏鄙视了她一眼,小两口都同居了,还装羞?
“好了,鸣夏,我比不过你,大三了,也该谈恋爱了……淼大大,我会帮你争取的哦,还有,别太给予太大希望,千年冰山,万年不化,你好自为之。还有,今晚Twinkle酒吧,不见不散。”说着便逃也似的出了教室。铁定跑着去见赫枫,竟丢下自己什么也不管。
Twinkle酒吧,全市第二的娱乐场所,这是鸣夏想都不敢想的,也只有赫枫那小子舍得花钱,辛可选择他是对了。
……
“对不起,小姐,请出示您的特邀卡。”一位穿戴整齐的服务员鞠了一躬,看起彬彬有礼,实则人模鬼样。
“辛可,你迅速,马上,立刻给我滚出来,准备接驾!”
服务员被她的语气惊得大气也不敢出,微微皱了皱眉,随即笑靥如花,“小姐,既然你说忘了,那就进去吧。”却不知鸣夏头上满是线团,果真“人模鬼样”,被人瞧不起了,好想去墙角哭。
“鸣夏!这里!”辛可边招呼边跑了过来,脸颊有少许红晕,死辛可,说好的一起了,赫枫也跟着跑了过来,上气接下气地喘,”那个……鸣夏,辛可刚喝了酒,别和她闹过了。”他脸上隐着少许焦虑,是要虑死单身狗的节奏啊。
“亲爱的,人家还想喝啦!”
“这样不乖哦……”
鸣夏抹了抹汗,秀恩爱也得找场合,你们有欠考虑,回头劈死你们!以前,林燕东也是这么的,可是……该死,怎么又提到他了,他又没骗你一辈子,得高兴!想着,泪失了,她明明好爱的啊……
白雪飘落,叶荡枝头,雪留树梢。一片红颜换素颜。
“鸣夏,分手好吗?”林燕东冷冷甩出一句话,转身欲走。
“为什么?因为她?!”鸣夏满含泪水质问这个曾经受她到疯的男生。
“我……嗯,就如你想的。”
“不要,不,不行,你说过的……”她哭着求他。
看他默默离去,她笑了,泪水淌过脸颊,滴在血口,笑得好无奈,好沧桑,好无助,好撕心裂肺,泪水成了一墙薄雾,将那该隔开的,不该隔开的都埋了,埋在这个冬天,这个再也不会有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