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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武斗之花

路过几家店都是爆满,无奈只有继续往前走!弥嫣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店说道:“你们看,那家店还没满呢!不如去看看吧!”

走到店门口,赫然可见门檐上的檀木招牌,弯弯曲曲的刻着难看的小篆‘食天香’,这种文字好多年没见了。进店一看也差不多快满座,我急忙拿出钱袋去订个桌子,由于没注意身后,猛的一转身差点撞到人。好在对方反应敏捷,订完座位的我们点了几个菜。

坐在座位上,我仔细的看了看周围发现这地方的人大多是正儿八经的人类,其他种族的一个也没看到。可能是这里比较排斥外族吧!再看看他们打扮,一个个的又是刀又是剑,整的跟电视剧里那些侠客参加武林大会似乎的。正当我自个儿偷笑时目光却突然聚焦在对桌的女子身上,她并没有跟平常女子一样广袖衣裙缎带飘飘,而是一身粗布麻衣,手腕和腰部都缠着紧紧的裹带,一双小脚只能配一对破旧的草鞋。看着有点儿像修行的少林武僧,但她用白布带一节一节扎出的修长马尾辫让我推翻了少林武僧的遐想。

“弥嫣,你们看那个女子……”我的声音很低,可我发现我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察觉到了,当她慢慢侧过脸的那一刻,我又是一惊。

“瞎子?”

我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可她依旧是那种淡漠的神情,因为被白布带绑住了双眼,所以我无法得知她此刻有着怎样的眼神。

店里的伙计先给她上了菜,梅菜豆角和一碗白米粥摆在她面前,见此我不由得心里感叹,这样的伙食简直和我高中食堂那水煮大白菜有的一拼。女子缓缓摸索着碗筷吃了起来,我也不便死死盯着别人。

草草吃罢,管住了饥饿的肚腩,是该继续任务的时候了。走出店门时再次与那盲女相遇,她走路很轻但很快,几乎是听不到任何脚步声。我有些纳闷,既然是个盲人为何不用拐杖?为何走起路来比正常人还利索?正在我发呆时,别人早就没影了。

踏上登山之路,眼前是一道九曲八弯的岩石台阶,我顺着台阶往上看完全看不到尽头,吓得我腿都软了,在我的世界里还没受过这样的罪,哪怕是大学军训也没这么夸张的。

“这是什么鬼玩意啊?这么高……”我一边往上爬一边抱怨不止,弥嫣也挺为难,不知如何是好。龙蕨-晶羽铃那家伙一脸期待的爬的可有劲了。

周围那些与我们同路的人纷纷对我抛来鄙夷的眼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脏老头自来熟的趴在我的背上,就在我快要失去平衡摔倒的时候,老头用手掌猛拍我的骶骨处,顿时感觉我整个人跟注射了肾上腺素一样的兴奋,背着老头往山顶狂奔,身后的弥嫣都看愣了。

眨眼工夫已经超过了原本跑在前头的龙蕨-晶羽铃,“啊喂?汐悅……你这……”

“你是谁?干嘛趴在我背上?还不快下来……”我嘴里一阵咒骂,可身子不听使唤,要不然早把他甩下来。

脏老头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几大口,打嗝声在我耳边跟那雨后春雷一样,一股子难以忍受的恶臭传到我鼻子里,“小伙子,你脚下踩得这阶梯可是有名堂的。”脏老头喝着酒并语重心长的哔哔叨。

没等我发言,他接着哔哔“这是「焚天径」,是修炼鬼焰焚步的基础,凡是想修习这种功夫的人每日要在这石阶上跑上百个来回……”

这么长阶梯别说百个来回,一个来回都可以累死人。我表示怀疑,对他的话十分不屑。尽管累的整个人都要崩溃,但我还是跟打了鸡血一样直奔山顶。

过了好长时间,“终于到了,你这小伙子体能太差劲了吧!我自个儿上山都不用这么久。”他灵活的从我背上跳下来,一路上他就跟只苍蝇似得在我耳边嗡嗡叫。

抬头看看石阶尽头的道场,门口熙熙攘攘的站着些人,有的气喘吁吁,有的静坐一旁闭目养神,也有的直接累趴。老头跳下来后,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老头仔细看了看周围环境感叹道,“想不到这么久没来,还是老样子呢!”

不由分说,前一会儿巧遇的盲女这会儿又出现在我面前,她一言不发的朝我这边深深鞠躬。“这里的人真奇怪!”我嘴里嘟嘟囔囔,老头听后插腔一句,“小小年纪懂什么……年轻人……”说罢摇摇头走进道场。

休息一刻钟差不多,龙蕨-晶羽铃和弥嫣总算是上来了,“你……你怎么这么快?”

龙蕨-晶羽铃一边喘一边指着我鼻子问道,我一时也不知道咋个答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赶紧完成任务。”我一本正经的说着,然后噔噔噔地跑进道场,里面的格局别有一番韵味,古色古香。

山顶竟是一片巨大的湖泊,一路上被山石和绿树遮掩才隐藏了这份面目。进入道场正门便看到湖泊中央赫然一座檀木古筑,湖泊中稀稀拉拉几根木桩插在清澈的湖水中显得格格不入,正纳闷这一没桥二没路怎么过去的时候一位身穿薄纱广袖褛的清秀女孩乘着木船缓缓漂过来。

“芯儿,这么久没看到你,你都长这么大啦?”刚才那脏兮兮的老头子朝着那女孩喊了一声,这样亲切的称呼大概是旧相识。

“闫师伯好!”女孩急忙微笑行礼,举手投足间尽显闺秀之气。

那老头乐呵的嘴巴都合不上,作为远道之客我们一行人也顺便搭乘小木船来到武馆正厅,里面的布置让我大失所望,原以为会有宽敞的武室和木桩人偶,结果这些都没有,有的只是几间普通房间。据了解,那女孩名叫玄芯,是道场主人玄叶的妹妹,而这脏老头子则是她哥哥玄叶的师伯,名叫闫丘平。平时除了一些武徒来拜访,基本就她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她哥哥玄叶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个月也难得与她见一次面。

这样推断的话,这个玄叶倒是有充足的作案时间,我心里暗暗思量。没等我开口,闫老头笑嘻嘻的问道,“那个武疯子什么时候回来呀?我这次可是专程来看他的。”

玄芯一边给我们沏茶一边说,“哥哥他最近有些烦恼,所以出去散心了,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要不您在此小住几日,待武斗大会之时他一定会回来的。”

“这小子平日里没心没肺的,跟木头一样,会有什么烦恼?”闫老头笑的嘴角胡须上下跳动。

原本安静的湖泊,这会儿变得热闹起来,透过窗子清楚的看到湖泊周围站满了人。估计是不知道怎么进道场,正在岸边愁闷。人群中那盲女显得格外抢眼,我刚要提及此人,只见她把什么东西扔进湖泊,停顿几秒后纵身跳下湖岸。本以为可以看她落水,没料她平稳的落到湖中的木桩上,连续重复几次后轻而易举的来到窗前。

吓得我差点打翻手里的茶杯,“这人怎么回事啊?”

闫老头轻敲茶壶三下,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回荡,盲女居然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我心里不由一紧,“老头,你认识她?”我扯了扯闫老头的领子问道。

“当然啦!她是我徒弟嘛!哈哈哈……”

闫老头自豪的笑起来,我开始还不信,直到盲女半跪在他面前行礼我才相信。

招呼她坐下后,闫老头把脸转向我,笑嘻嘻的说了一句,“年轻人,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啊?还没请问……”

“我呀!我叫夏汐悅,我来自贝克伐克岛,她们两个是我朋友,左边这个叫做天狐-弥嫣,右边那个叫做龙蕨-晶羽铃……我们……”还没让我说完,闫老头硬声咳嗽以示打住。

他缓缓的饮尽茶水,“南谷幽森天狐家,黑岩王城龙蕨家,通天之上神风家,还有冥域鬼都三途家,这四大家族是这世上赫赫有名的,不过几百年来的纷争让龙蕨家独树一帜,其他三家纷纷落败,今天我这个老头子还可以见到天狐家和龙蕨家的人,真是难得……”

弥嫣有些不明白,长这么大也没听过自己身出名门,“闫师傅,您是说我们家族以前名气很大么?我怎么不知道呢?”

闫丘平笑而不语,估计有些话不便说出口,龙蕨-晶羽铃一言不发的品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跟平时嘻嘻哈哈的她大不相同,这会儿盲女开口了,“你是龙族吧?”

她的声音有些沧桑,完全没有女孩特有的柔弱,语气中带着质问,见龙蕨-晶羽铃一言不发,她再次问道,“你是龙族吧?还是贵族出身吧?”

周围静的出奇,大家默契的沉默着,“我……我知道你心里的痛,你的家人和你的双眼……对不起!”没等我做好心理准备,龙蕨-晶羽铃已经开口道歉。

“独秀,你不能怀着仇恨过一辈子,你是个好孩子……这些事本不该发生在你身上。”闫老头安慰着盲女。

从她们的对白中我仿佛猜测出了什么秘密,龙蕨-晶羽铃委屈的低下头,尽管很坚强,但眼泪不争气的滴落在桌沿上。这时候盲女轻叹一口气,“心里的痛我可以承受,可是我连流泪和哭泣的资本都没有了!”

愤恨的使劲,她手里攥着的茶杯硬生生被捏碎,清脆的瓷器破裂音回荡在耳边。

“独秀姐姐,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这样只会让你们两个都难受。”玄芯急忙清理破碎的茶杯碎屑,擦干桌上的水迹。

盲女怒下诺言,“龙蕨-晶羽铃,我独秀一定要在这次的武斗大会上打败你。”

一声咯吱的推门声传来,门外走进一个体格健壮,上身****的少年,隔着那么远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黝黑的皮肤上几道长长的疤痕,正猜测他的身份。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他径直的走到茶桌旁,看了看桌边的人,“这不是「武斗之花」吗?这次的武斗大会还能打败我不?”

闫老头咳嗽几声,但也没引起少年的注意,他的目光停在龙蕨-晶羽铃身上,“你也在啊?我努力这么久的修炼,这次武斗大会终于可以好好施展了。”

“喂喂喂!你是不是把我这个师伯给忘啦?”闫老头按耐不住,站起身把脸伸到少年眼前指着自己鼻子说道。

原来这少年正是人们口中的「武疯子」,难怪我第一眼就感觉到他浑身上下都是对武斗的热忱。

岸边的人陆陆续续来到湖心道场,闲着无聊的我选择四处逛逛,走到道场另一边的时候偶然发现一座小亭子,周围还树立着不少石雕,这倒是勾起我的兴趣,走近仔细一看发现两个熟悉的模样。

这不是……?

武斗之花-独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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