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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暂别之痛

出墙一枝梅,识得痴情郎。风雨千百度,离别情更长。——夏玉《离愁》。

有人说,离别现真情。

不知道像夏玉和苇儿这样的深深之爱,在面对离别时,是又如何的情重呢?

难分难舍,那是避免不了的。

临别的前一天,苇儿一直都在夏玉的小屋和他缠绵。

两人忘记了疲劳,忘记了饥饿。**的身体紧贴着一刻也不许松开。

或许苇儿是带着怕的,怕夏玉就那么一去不回来。可她更怕自己做不到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明白来说,她就是怕自己离开不了那个家,舍弃不了自己的孩子。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家里那个男人是不会堂堂正正的放过她的。

所以,苇儿不想耽误夏玉的终身大事,可她确实又离不开夏玉的爱。所以说她宁愿夏玉去订婚,甚至成家。但是她要夏玉继续给她爱。因为夏玉的爱,已经是她的灵魂支柱。

爱都是自私的,有时也是充满矛盾的。

可夏玉呢?他是这样想的:“回家不管定不定婚,总要去面对一下,对父母对所有亲人有个交待,也好让他们安了心。毕竟是自己心肠太软了,总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所有的亲人都受伤害。可就算定了婚,只要和苇儿还相爱一天,只要两人不放弃,那依然还有在一起的机会。”

夜已经很深了,苇儿想要留下来陪夏玉过夜。

可是夏玉拒绝了她。因为他知道苇儿的苦衷,他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让苇儿造成伤害,尽管他很想完完整整的拥有苇儿一整个晚上。苇儿又何尝不是呢?每次他们做完爱之后,苇儿都会想:“如果能够和夏玉一起相拥而睡,那应该是多么惬意安心的一觉。”

夏玉坚持着和苇儿起了床。他把她送到村口。

不知不觉间,苇儿竟然又哭了起来。眼泪在漆黑的夜色里泛着晶莹。

夏玉急忙心疼的将苇儿搂在怀里劝道:“宝贝,不哭了!在哭都把眼睛哭肿了,那样家人看见会不好的!”

苇儿听了这话却哭的更加厉害了,她哽咽着道:“我真的好想好想现在就跟你走,可是我却做不到,我真的是太懦弱了、、、”

夏玉只有轻轻的拍着苇儿的肩膀道:“宝贝,我不是还回来的吗?你就只是当我出了趟远门,或者只是回家看看就行了。记住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会天天在电话里陪着我的宝贝的。”

苇儿终于不再哭泣,却将夏玉一把抱紧,径直吻向了夏玉的嘴。

离别前的最后一次亲吻,两人都把悲伤倾注给了疯狂。

凌晨十二点半,两人足足亲吻了半个小时。

冷风无情的吹来,苇儿带着不舍离开,留下了她哽咽的声音。

“宝贝!明天,我不送你了!我怕亲眼看着你走,我会受不了、、、”

“嗯!没事的宝贝!”夏玉站在路口看着苇儿的背影回答着,然后他又摆着手认真的喊着那句,他几乎每天都要重复的话:“宝贝,你回家骑车慢点,路上要当心,到家给我电话!”

一直到苇儿的背影消失,再也看不清。夏玉这次收起目光,转身走回小村。

夏玉回去一直没有睡着。满脑子里都是无奈的痛。他忽然觉得这样回去订婚,会很对不起苇儿,对不起她对自己倾注的全部的爱。

苇儿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竟然又来了信息,她说:“宝贝,明天我还是决定去送你,因为我知道你还会回来的,所以我不会太难过!”

夏玉是早晨九点多才起来的,大概因为晚上失眠,所以头有点麻木的疼。

苇儿也是夏玉刚起床后赶来的,她满脸的憔悴,眼睛通红,看样子根本就没有睡好。

由于火车票是下午一点的,而乘火车要在中午十二点之前,从小镇赶到上海火车站。

夏玉决定乘公交车去市里,所以他只让苇儿送他到小镇的公交车站。

上车之前,夏玉和苇儿面对面站立,伤感和不舍尽在不言之中。没有临别笺言,没有叮咛嘱咐,两人却是心照不疑。

夏玉用心给了苇儿一个温暖的微笑,然后转身跳上了车。

“宝贝记着,回来要给我带好吃的喔!”

苇儿在夏玉身后装作轻松的轻声呼喊着。那感觉仿佛她只是在送亲爱的人去出差一样。

其实则不然,夏玉一转眼,感觉泪水就要掉了下来。而苇儿话刚一出口,就哽住了喉咙。

车子一起动,夏玉就趴到了车的后窗口,隔着玻璃看着苇儿逐渐远离的身影。辛酸还是化成了热泪,都流向了他的肚子里。

苇儿看着夏玉的离去,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可泪水还是不听使唤的痛快流了下来。

在车站候车室,有几次夏玉都想狠下心来,将车票撕掉,然后回到苇儿身边。

“宝贝,饿了记得要吃东西;宝贝,天冷了要多穿衣服;宝贝,路上注意安全,别让我担心;宝贝,我等你回来、、、”

苇儿温暖的信息,在夏玉的手机里不停的穿梭着。夏玉的心不由得又要碎了。

火车从上海站出发,正好还要经过小镇。

夏玉于是兴奋的给苇儿发了信息:“宝贝,我马上就要经过这里了!”

苇儿忽然竟打来了电话,夏玉急忙接通。电话里马上传来了苇儿的哭泣声:“宝贝!我后悔了,我后悔没有喊着你把你留下来,我好舍不得你、、、”

“宝贝,不用担心。我的人虽然走了,可我把心留给了你。它会替我好好陪着你,照顾你,你永远也不会寂寞的、、、”

夏玉不停的安慰着苇儿,他眼睛流着泪看着空洞的窗外。此时他忽然想从车窗上跳下火车,然后奔到苇儿的身边抱着她说:“宝贝,我回来了,从今以後我哪里也不去了,我要永远陪着你、、、”

可是,此时任凭眼泪淋湿了脸颊,他却无能为力。他又何尝不是,在上车的一刹那,他忽然想回过身来对苇儿说:“宝贝,跟我走吧,我会永远好好珍惜你、、、”

可是,他不能。两人都被无奈的现实纠缠着,谁也无法脱身,所以他没法那样做,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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